第七章 钩子难缠惹上身
方展更急了，可这次他没采取任何行动，眼一黑，直接晕过去了。
啪，秦扬一把拉起了方展，顺手在他身上摸了摸，舒了口气。
“散散烟也好，你还怕有人报警？”方展回答不上苏彦的问话，正好借机转移话题。
说着伸手要去开窗，秦扬身子一动，一下拦住了她。
“我们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大李一撸帽子，“大伙能找就找，挖地三尺也要把杀害刘队的凶手给刨出来！”
“爷爷没说错，你真是个怪人。”苏彦唬着脸道，“有你这么用五行破煞的吗？！”
“甲木克戊土，我不太精通五行破煞，但不能看着方展被勾陈煞气上身。”秦扬声音沙哑得更厉害了，他居然把木制地板硬生生地扣起了一排。
走出三米，苏彦突然停下，全神贯注地看着一旁的斜坡，方展注意到，斜坡上那些矮小的灌木杂草枯黄弯折了一片，那样子像是有人用大刀砍过一般。
小马呆了呆：“刘队，您安心养伤要紧，我今天可是代表大家来看您的。”
小马、大李、小陈、老吴，张正健只点了这四个人的名字，示意他们跟自己走。余下的刑警在失望之余多少有些奇怪，特别小组的成员能力参差不齐，况且就四名警员，怎么去面对这个玄之又玄的案件呢？
刘孜飞笑了笑，对于这样的突发状况，他完全是凭经验，教可没法教，总不见得隔几天就冲大腿上开一枪做试验吧。
刘孜飞，男，现年三十六岁，于本月二十三日，因枪伤感染引发并发症，医治无效，光荣殉职。
也对，刘孜飞没再说什么，伤口真发炎的话，麻烦挺大的。
就在刘孜飞琢磨的时候，医生从兜里掏出了一副一次性注射器，熟练地拆开，吸入针剂，弹了弹针管，就要给他注射。
苏彦这丫头有点奇怪，当勾陈出现时，她只是袖手旁观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样子，但自勾陈撞进方展右臂后，她却开始嘘寒问暖关心起来，到凤凰坡找白虎出现地点就是她提议的。鬼算孙女的身份多少有点优势，方展和秦扬只好言听计从，为路上方便，直接弄了两辆自行车，前往凤凰坡。
秦扬和苏彦站在那里没法帮忙，只好看着方展抡着胳膊甩勾陈。
这一撞，奇怪的事情来了，勾陈连头带身子全部撞进了方展的胳膊，那么大的一条蛇只几下就没入了皮肤和肌肉，就剩下那个钩子还挂在方展的手腕上。
这地下室原本是警局的老库房，自从建了新库房后，就弃置不用了，平日只是堆放些杂物。可张正健带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呢？难道是准备用地下室作为特别小组的办公室吗？
勾陈毕竟是神煞，被抖了两次之后，身子在半空一拧，又冲了过去。方展的右手已经麻木得抬不起来了，再要甩开勾陈是不可能的。他这一急，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左手猛地把另半扇柜门给拽了下来，抡圆了照着勾陈的脑袋就砸过去。
“是不是这里？”女子放慢速度，等了等后面的两人。
方展好像有点明白了，五行相克，这条大蛇就是四神煞里的勾陈，属土，怕木头。脑子一转，他直接瞥向南边的那个大衣柜，这可是实木的，躲进去的话，勾陈一定没辙。
※※※
不过，方展只是躲开了神煞临身，勾陈还是撞进了他的右臂。从昏迷中醒来的那一刻起，这条胳膊就没安生过，茶几、菜刀、锅碗瓢盆，凡是与金属相关的东西操起来就砸人。秦扬苏彦费了不少劲，这才克制住它。
“这两枪打得挺在行的。”武警医院的医生这么打趣道，“刘队，什么时候教我两招。”
“方展，靠你自己了。”苏彦喊了一声，翻手在方展背后拍了一掌，与此同时秦扬的手指也点在了方展背上。
也就在他浑身难受的时候，小马拎着大包小包地闯了进来。
这一喝，所有人都停下了，来的这个不是别人，正是市局张正健局长，他手里拿着一份牛皮封面的卷宗，里面夹着的材料看上去很薄。
“怎么……”当他们见到里面的景象时，不由得都呆了。
那边秦扬和苏彦都盯着勾陈，没注意他，可勾陈却是一直盯着方展，见他要钻柜子，尾巴又是一弹，猛地在空中转了个向。
“丁火生戊土，就知道会成这样。”苏彦的视线一刻不离床边，话却是向着方展说的，“就算你知道下一煞是它，也不用这么着急换煞。”
苏彦没开窗，秦扬这一提醒，她立刻警觉地在房间里打量了起来，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视线落在了床边。
方展没再说话，他看见了那天跌进去的大坑。虽然已经填了大部分，但坑边的样子还没变。从这里算起，那只白虎就是自西面来的。
身子一热，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方展伸直右臂扑向了斜坡，噗，整条手臂顿时穿了进去，直没肩部。
苏彦没动，眼睛死死盯着那块泥土，秦扬则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两人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
还没等他继续想下去，哗，泥土没来由地松动了两下，埋在里面的手臂被什么缠住了，紧接着传来一阵冰冷刺痛的感觉。方展一惊，赶紧往回拔，可泥土跟有吸力似的，手臂一点也抽不回来。
“需要注射吗？”刘孜飞觉得不对劲，下意识地往回收了收胳膊。
门开了，走进一个医生。
张正健拍了拍大李的肩膀，环视了一下屋内的刑警，他们都是和刘孜飞出生入死过的，情同手足的兄弟，这群面对流血牺牲都不眨一下眼睛的铁汉们，眼里都噙着泪水。
可这一捏，却丝毫不起作用，医生笑了，因为戴着口罩，刘孜飞只能看到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那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和嘲弄。
方展才没心情说废话，他心里犯着嘀咕，自己刚才的举动指不定又有什么讲究了，就跟之前几次卜卦似的，可这里头到底有什么讲究，他是真不知道，只能拿废话套秦扬苏彦他俩。
勾陈盘紧了一圈，头缩在盘成一圈的身体上，方展注意到它那双碧绿的眼珠子直瞪瞪地盯着自己，钩子样的尾巴也正对着自己蠢蠢欲动。
“快帮忙啊！”方展大叫，“再下去我的右手就废了！”
刑警们躁动了起来，却不再有人说话，各自收拾着准备出门。
大李对面，小马早已经泣不成声了，他是不该走开，如果他在，刘队就不会有事了。
屋内再次躁动起来，组建特别小组，那就意味着要从刑警之中挑选骨干，每个人都挺直了腰杆，希望被张局选中。
“做下伤口检查。”医生漫不经心道，“无关的人麻烦回避一下。”
小马乐了，冲外面看了看，关上房门，又打开床边的窗户，递过一支烟，点上，顺手把剩下的烟塞进刘孜飞的枕头下。
“木冰能克制住勾陈黑尾的煞气。”苏彦走了过来，“但不能帮你除去神煞。”
“老秦说的没错，就在那里。”苏彦迎风吸了吸鼻子，“味辛，刺鼻，戾气不散。”
“从我见到他起，就是这个样子了。”秦扬叹了口气，“时好时坏，一会是天卜，一会是愣头青。”
打的什么哑谜？方展没看懂，原本总是出现的奇怪能力一点也没反应。苏彦点了点头，一拉方展，径直走了下去。
房门敲响了，刘孜飞和小马像上了发条似的连忙处理掉烟头，顺手扇了扇空气中的烟雾，动作出奇的敏捷。
愣头青？苏彦看了看方展的样子，差点笑出声，还真是……可她没笑完，愣头青的神情忽然变得十分专注，右手飞快地在地面上划动起来，一幅匪夷所思的图案出现了。
“放射科啊？在三楼，对，左拐。”门外的小马殷勤地招呼着一个女孩，不知不觉地远离了房门。
简单地检查了伤口的状况，医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刘孜飞趁空打量了他几眼，觉得这医生有些奇怪，但一时又想不起奇怪在哪里。
“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但不要影响正常的工作。”张正健沉重地点点头，扬起手里的卷宗，“局里已经决定，建立特别小组侦查此案，揪出凶手！”
想着他就偷偷的摸去了衣柜边上，拉开了柜门，一只脚直接迈了进去。
“他怎么连木冰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苏彦自语似的问道。
秦扬继续蹲着，右手按在地板上，像在感觉什么，突然眉头一皱，左手指向床的位置。
“用灵犀指拿来抠地板，你觉得这块木板能挡住勾陈几次？”苏彦站在一边摇头，一点没帮忙的意思。
看着他一脸沉重的样子，小马点了下头，他很清楚刘孜飞的个性，现在要劝他安心修养，也只是白费口舌。
“在那儿！”
这不废话嘛？哦，知道冲你还烧？一烧还这么大火。
手是拔|出|来了，可他的心更凉了，这……这是什么东西？！
对一个习惯了忙碌生活的人来说，安心静养之类的“享受”纯粹是一种折磨，就比如现在的刘孜飞，整天在病床上翻来覆去，浑身不自在。
“勾陈黑尾很暴戾。”秦扬拉起方展继续前进，“再发作的话，我必须把你的胳膊暂时废了。”
有计划的谋杀！刘孜飞额头上的青筋爆了起来，左手像被巨石压住般不能动弹，而右手拼尽全力也阻止不了针头的推进……
市郊的路上，两辆自行车正飞速地向凤凰坡西面进发，骑车的是一男一女，男的车后座上还带着个双目紧闭的人。
“伪装得不错，可还是露了马脚。”刘孜飞轻蔑地笑着，手上加大了力度，他的手劲很大，一次办案时，曾空手捏断过持枪歹徒的手指。
泥土倏地不动了，那条右手也没再折腾。
小马抹了把眼泪：“我这就去，医院、附近的地方，我都去查，都去问！”
方展正在琢磨这片地方为什么会这样，被她那么一叫，倒愣住了，还没回过神来，就觉得右手猛地一震，整个人被带着撞向斜坡的另一边。
右臂的衣袖不知什么时候被扯烂了大半，裸|露的小臂上，缠着一根小指粗细的根状物，那东西的表面还裹着一层透明的物质，像是冰。方展试探着摸了下，不是冰，有点凉凉的，缠在手臂上倒挺舒服。
“老秦，帮忙！”苏彦见了立即叫道，秦扬赶上和她一左一右抵住了方展的背脊，两人一齐使劲，把方展推向了涌动的地面。
说话间，自行车被一堆碎石挡住了去路，看样子是一块巨大的山石被人为凿碎的。
勾陈，性顽劣，主争斗、受困，见灾病。四神煞中勾陈属土，最惧木相，那天遭到勾陈袭击的刹那，方展情急之下用柜门去砸，误打误撞地躲过了神煞临身的劫数。
被选中的四人兴奋之余也有些奇怪，但又不敢多问，跟着张正健在警局里走了几个弯，从三楼下到一楼，一转边门，直接来到了地下室门口。
最头痛的是，令刘孜飞死亡的药物化验报告直接送到了张局的手里，由局领导亲自过问，没人能看到那份报告里究竟是什么。
门一开，一股暖流扑面而来，地下室内一点阴霉的气味都没有，这里条件还真改善过了。四人没再多想什么，跟着张正健走了进去。
方展、秦扬、苏彦，除了他们三个，应该不会有人骑着自行车来凤凰坡。虽然离事发当日已经有段时间了，可凤凰坡附近依旧是人烟稀少，连施工的人员都很难看到。
破案！不能让刘队死的那么不明不白。虽然都这么想，可这案子实在无从入手。没有目击者，没有可疑线索，除了刘孜飞左臂上的手指状淤痕外，可以说是一无线索。
“木冰？名字挺特别。”方展甩甩胳膊，“是植物？”
“最近安排一下，我必须见方展一面。”刘孜飞狠狠地吸了两口，连尾烟都吞了下去。
“你好像早知道我会成这样。”方展边走边道，看来这个小丫头远比她的外表要复杂。
勾陈的尾巴没收住，撞在了木板上，倒没发出什么响动。勾陈好像很忌讳这块木板，没再继续攻击，而是收回了尾巴。
白虎是没了，可茶几上的杂志、光盘还在，而且还都是易燃的东西，被火焰这么一燎，三两下就着了，呼呼地直烧，要不是秦扬手快，从厨房弄了盆水浇灭，屋子里这三人只怕是要步白虎的后尘。
腿上的枪伤问题不大，他开枪时特意地避开了骨头和主动脉，枪口又离开了一定的距离，所以没有造成特别严重的创伤。
“别开窗！”秦扬蹲下身子，满脸古怪，“小心这烟。”
“进来。”刘孜飞盖好被子，装作没事一样应了一声。
“就是这儿，这个城市六神位中的白虎位。”苏彦指着一处道，“用你的右手挖下去，要快！”
方展的身子已经进了衣柜，听到叫声，连头都没敢回，反手就要把门关上。也就在关门的瞬间，他觉得右手倏地一麻，整条胳膊立刻软下来，开始使不上劲了。
“往南，不超过三十米。”那男子道。
这医院真怪，刘队又不是女人，伤口检查还要旁人回避的？也许是怕细菌感染吧。
“我哪有这么大本事？是爷爷交待的。”苏彦头也不回地说道，“后面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不想出事就别那么多废话了。”
“怎么这么大烟味？”那医生皱皱眉，翻开手上的病例，“三十二床刘孜飞，腿部枪伤。”
靠人不如靠自己，心里无名火上撞，方展一咬牙，噌，手臂带着大块泥土拔了出来。
刑警队每个刑警都憋了一股火，刘孜飞一向是他们的兄长、偶像，而他的死是场有计划的谋杀，这口气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坐在他后面的男子侧了侧头，身子一提，直接从车后座上站了起来，迎风张开双手。
“咳，咳，这味儿还真冲！”屋子里一股浓浓的白烟，呛得方展半死。
咔嚓，哐，一排木板平地横在了大蛇和方展之间，撑着木板的那人正是秦扬。
方展平定了一下呼吸，确定右手不再狂躁，这才放开了左手，在他右手的手腕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钩状的黑斑，就像是……
自小方展就怕蛇，更别说这么大条的了，吓得他差点没蹿到秦扬身上去。
警局的讣告很简短，却没有说出真相，显然这是为了办案需要。
“你这人怎么这么多事？需要不需要注射要听医生的！”那医生横了他一眼，隔着口罩大声训斥道，“伤口有些炎症，需要注射抗生素。”
“应该就在这附近。”骑车的年轻男子说道，“那天雾太大，周围看不清。”
床边不知什么时候盘着条土黄色的大蛇，脸盆大小的头高昂着，一条红红的信子吐进吐出，那尾巴是黑色的，末梢像个大号的钩子，在地上摆来摆去，像要勾什么似的。
之前还是惊心动魄的场面，现在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秦扬摇摇头，搞不懂这个方展到底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脑子犯迷糊。
“你干什么？”医生的声音更严肃了，嗓门却刻意地压着，刘孜飞有力的右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
右手像有生命似的拽着方展的身子向反方向使劲，两厢较劲下，三人僵在了那里。
这里就是当时凤凰坡石块崩塌的地点，也是方展第一次遇见白虎的地方。当然，他的麻烦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帮我找下方展。”刘孜飞想逮到了救星，劈头就是一句，“我要见他。”
“该死的逃不了。”那医生按住了刘孜飞的左手，另一只手上的注射器缓缓推进。
“勾陈黑尾又开始发作了。”苏彦皱了皱眉，“看样子要尽快了。”
“干什么，都干什么？！”门外正巧走进一人，见这架势，立刻威严喝问道，“无组织无纪律，还有没有一点人民警察的素质？！”
“我现在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年轻男子卖力地蹬着车子，“老秦，你可别弄错了，这车子我都快蹬不动了。”
嗖，还没等方展反应过来，勾陈的尾巴弹射了出来，钩子直冲他的脖子，那速度方展能看清动作，却不够时间躲开。
“该死，刘孜飞要出事！”方展的右拳狠狠砸在了图案上。
刘孜飞随意地点点头，小马有点紧张，生怕医生追究他们在病房抽烟。
“张局，我们这是要进去？”大李憋不住问道，其余人也猛瞅着张正健，一肚子疑问。
在坑边转了两圈，秦扬把手掌贴在了地上，左右移动了两下，指了指前面，冲两人做了个“三”的手势。
话说到这儿，大李哽咽了，大颗的泪珠从面颊上滚了下来，一旁的刑警拉了拉他的衣袖，没说什么。
“身体没事，就是太闷了。”刘孜飞冲小马做了个吸烟的手势，“连这都不行。”
咔嚓，被他这么死命一甩，衣柜的半扇门撞飞了，勾陈的上半身也给抖了出去，可尾巴还在他手腕上缠着。
小马乖乖地出去，带上门，靠在墙边等着，心里有点纳闷。
咕，咕，与此同时，苏彦指着的那块地方，泥土突然涌动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往外钻。
就这么完事儿了？方展暗自寻思，这叫什么？泥土治疗法？
“勾陈……难缠的家伙。”苏彦狠狠地瞪了方展一眼，还想说下去，那勾陈突然动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走开干什么？！你走开干什么？！”刑警大李红着眼吼道，“你上辈子没见过女人吗？！要是你在边上，刘队就不会……”
“是科学无法解释的生物，古代人把它作为不祥之兆。”秦扬慢声道，“六神位中都会有一个被相应属性克制的东西，白虎属金，所以这里会有木冰。”
“小心！”秦扬脱口叫道。
扭头一看，右手腕上缠着那根勾尾，尾巴后半截抖动着正在收缩，方展心一凉，下意识地抬头，正好和勾陈来了个脸对脸。他本来就怕蛇，这么近对上就更怕了，整个人就跟疯了似的拼命往外甩手。
撩起袖管，针头对准脉管扎了下去，就在接近皮肤的时候，针头突然停住了。
“木克土，所以勾陈没动静了。”方展一知半解地点点头，“这会儿能克制就行。”
“呵呵，进去就知道了。”张正健笑着摸出钥匙，打开了地下室的大门。
脑子里想着，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看向床边。
看到柜门砸过来，勾陈倒也怕，摆头躲了过去。可它身子还在往前冲，一头撞在了方展的胳膊上。
警局里的气氛很沉闷，每个人的鼻尖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秦扬的位置够不着，苏彦又不帮忙，勾陈的尾巴眼看就勾上方展的后脖梗了。
可这毕竟是枪伤，动一动创口就生痛，加上失血过多，刘孜飞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在医院静养一段时间。
说来也怪，那只白虎像纸糊的似的，那火一扑过去，焰头猛窜一下，这么大只白毛老虎就烧没影了。
刘孜飞一贯凌乱的办公桌此刻被整理得一尘不染，上面放着幅嵌着黑边的镜框，照片上，刘孜飞的笑容深邃而坚定。
“张局，刘队死得太……”大李低头回答着，一提到刘孜飞，声音再度哽咽。
哐，方展的右手突然一抖，硬生生地把自行车从跨下抽了出来，狠狠地砸在了乱石堆上，身后的秦扬反应倒也快，身子一闪，落在了一边。只见那只右手拎着自行车又砸了两下，似乎意犹未尽，方展的左手用尽力气才制止住它。
方展正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俩摆造型，一听这话，知道又没什么好事了。换煞？难道白虎这一煞没灭，而是变成了另外一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