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就是骗，没有苦衷
悍马h2掉头去购物中心后面的master ktv。朝野在前台对完暗号，被人引领进一间豪华包厢。
颂帕善端坐在沙发上，看朝野进门，目光追随着他移动，直到朝野坐在沙发上。缓声感慨道：“长得越来越像你妈了。”
颂帕善已经有两年多没见过朝野。打电话的次数都不多，况且他就算打了，朝野也不一定接。
“废话真多。”朝野没拿正眼看他，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嗤之以鼻地道：“有话快说。”
颂帕善知道他对自己不会有好态度，厚着脸皮走到他这侧沙发前，隔一个人的位置坐在朝野附近。“你没事，不会过来。”
朝野嗤笑，“你很了解我？”
“朝野，我们父子俩非得这么说话吗？”颂帕善目光一直在他脸上，毕竟很久没见。他身上有自己曾经最爱女人的影子。
朝野总算拿正眼看了他一下，露出厌恶的表情，“你能不能别恶心我？”
朝野掏出烟盒，敲出一支烟。烟盒摔在茶几上。“最近会给你出货消息。”
“嗯。”颂帕善没多问有关交易的事，关心道：“你伤好了？”
“用不着！别来这套。”朝野软硬不吃，吸一口烟，面前烟雾缭绕。
“受伤就别抽烟喝酒了。”
“真当自己是我爹了？”朝野弹烟灰，语气不屑又嚣张。
“跟你来的女人是你女朋友？”
“颂帕善！”朝野下颌线紧绷，面色彻底冷下来，掀起茶几上玻璃制烟灰缸，猛地摔在地板上，字字铿锵，“我再说一遍，你少他妈的管我！”
朝野气场冰冷强大，即便是颂帕善现在是中将，见到的都是身居高位的官员，也没几个人有朝野这样的气场。
这小子，跟他妈一个脾性，天生傲骨，生冷强势。
朝野抬腿起身走向门口。背后传来颂帕善浑厚的声音。
“别被一个女人束缚住手脚。”
“你敢动她。”朝野转身，扔掉手里燃到一半的香烟，恶狠狠地盯着他，咬牙切齿道：“弄死你全家。”
“咕咚！”门被朝野重重地关上。
“狼崽子！”
……
叶菀坐在咖啡屋偏僻角落里，戴着耳机，竖着耳朵，仔细听窃听软件里传来的音频。
父子？爹？
颂帕善！！！
叶菀傻了。
颂帕善是朝野他爸！泰国缉毒办主任是朝野他爸！
朝野，他…是泰方卧底？！
听这对话，朝野对颂帕善爱搭不理，没一点儿尊敬可言。这完全不是一个儿子对自己父亲该有的态度。
难道…朝野叛变了？卧底成真毒贩了？那也不太对。那应该不敢见颂帕善才对，而且态度应该转换，爸爸把儿子骂的狗血淋头才对啊。
叶菀脑子里一团乱麻。
她卧底到泰方卧底身边了？这是什么事啊？她现在要怎办？
叶菀手机来电话，屏幕显示老公。是朝野！
天！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话了。她演员生涯遇到了滑铁卢。
“在哪？”朝野站在购物中心大门前。他被颂帕善搞得心烦，很想快点见到她。“我过去找你。”
“我去找你吧。”叶菀心里哀叹一声，问他：“你在哪里？”
“购物中心大门口。”
朝野说完，就听到那边挂电话了。挂的这么突然？
平时叶菀都会哄他，说两句粘人的话，或者给他个隔空吻。
叶菀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装什么也不知道。对，不知道。
五分钟后，两人在购物中心门前汇合。
朝野看到叶菀，张开双臂等着她扑过来，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一副等着迷妹扑过来的傲娇做派。
叶菀知道该怎么演，可她演不出来了。她脑子还没接受朝野身份巨大转变这件事，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人。更不知道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需要一些时间把事情捋顺。
这样想着，叶菀就走到了朝野身边。
“叶菀。”朝野略显尴尬地放下双臂，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你拿我当空气，嗯？”他语气倒是没有责备，有点开玩笑的意思。
叶菀淡淡地道：“没有。”
“发烧了？”朝野伸手探她额头，眉头微蹙，“没有啊。叶菀，你不正常，你怎么了？”
她不正常吗？
这就是她本来的样子。只不过是没在他面前演戏而已。他那个身份，她现在演不出来了。
“我没事。”语气冰冷。
朝野诧异地看着她。“你吃错药了？还是刚刚洞穴里缺氧，脑子坏了？”
达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前方，一脸假笑跟朝野打招呼，“朝爷。好巧，在这里遇到。”
朝野瞥他一眼，没搭理他。
达翁一点不尴尬，继续跟叶菀打招呼：“又见面了，美女。”
叶菀瞅他一眼。
达翁脑子不好使？也就一个月前，他们俩在车里差点杀死对方，现在和她打哪门子招呼？
“我们不熟。”
“是不熟。”达翁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以后就熟了。朝爷的女人，我们都得叫一声嫂子。”
朝野想一脚踹死他。装疯卖傻，他称第二，没人能当得了第一。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今天的事，你当没看见。”朝野明白，蓬奈就算知道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笑得痞坏，“说出去，你比我先死。”
“我哪能呢？”达翁开玩笑似地道：“野哥好福气。”说完迈着悠闲的步伐，晃荡着离开了。
“sb！”朝野低骂。有你嚣张的日子到头的那天。很快，别急。
朝野偏头看叶菀。她正在那想什么，出了神。
朝野盯了她好一会儿，在她眼前摆手，叶菀才反应过来，“哦，要走了吗？”
“你到底出什么事了？叶菀。”朝野不淡定了，双手攥住她肩膀，眉宇间笼罩一层阴霾。嘴角绷直，“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我没有。”
朝野重复她的话，“你没有？”
从刚才见面到现在，她说的话不是没事，就是没有。
鬼才信她什么事都没有。
朝野胸口堵得慌，箍她肩膀的手收紧，眸光晦暗，“你都拿我当空气了，还告诉我什么事都没有？”额角青筋暴起根根分明，声线冷到极致，“这不可能！”
朝野突然想到达翁。他们俩之前在商场里遇见了？“叶菀，达翁吓唬你了，是不是？”
“朝野，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叶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你一直说个不停，我头疼。”
“我说个不停？”朝野松开抓她肩膀的手，语气嗔怒又无辜，“叶菀，我为什么这样？你不知道？”
朝野大脑轰鸣，一片空白，像是被人在心头狠狠地踹了一脚。“我他妈到底做什么了？你这样疏远我！”
因为愤怒，他的呼吸急促，胸膛跟着剧烈起伏。
“你平静一点儿。我们俩心平气和地说话，好吗？”叶菀语气淡漠。
心平气和？
她都快对他视而不见了，还要求他心平气和。
朝野强压着自己烦躁不安的情绪，说出让他心头滴血的话，“叶菀，你是不是从始至终都在骗我？”
“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叶菀口吻依旧。
朝野困兽般嘶吼：“回答我！”
“回答什么？”
朝野又开始吼：“是不是在骗我？！”
叶菀决定，她不演了。朝野是什么人都行，反正已经这样了，她演累了。
“就当做是我骗你吧。”
叶菀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朝野却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当做？
“当做是什么意思？”朝野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追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就是骗，没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