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生死洞
蓝色的海底世界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各种各样的珊瑚，颜色各异，姿态万千。鱼群在身边游过，叶菀伸手，调皮一下。后边的几条，被她吓得散开后，又聚拢回鱼群。
海龟、海豚、海马、八爪鱼…
看到黑鳍鲨的时候，朝野攥紧叶菀的手，眼神示意她向前看。两只黑鳍鲨并排游行，就像现在的他们。
叶菀不知道朝野叫了随拍摄影师，当他突然抱住她的时候，叶菀还有些莫名。用手比划，怎么突然抱起来了？
朝野笑，让她看侧面，就有了一张叶菀傻乎乎看镜头，朝野嘲笑她的照片。
第二次下水，叶菀游的更远，离开了潜游安全区域，游向一处开口奇特的洞穴——连拱门洞穴。
朝野见他开心的得像个孩子一样跃跃欲试。也不拦她，紧紧跟在她身后。
他觉得她根本不像星海汇那地方的人。她虽然美艳，却不落俗套。初见可能是皮相吸引，也许这才是她更真实的那一面。
洞穴里面漆黑，叶菀借着头上的光束四处张望。越往深处游，景观可谓叹为观止。这里的水更清澈，清的近乎透明，没有掺杂任何杂质。
好像漂浮在云朵里，这种感觉神奇又欢喜，让人欲罢不能。
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有的像菩萨，有的像老人，有的像怪兽……
她偶尔和身旁的朝野比划两下，这个好看，那个奇怪。
叶菀像一个玩疯了的小孩，一直往深处游去。朝野拉她一下，用手比划，再往里面可能会危险。
看到叶菀神情失落，朝野拉着她就往深处游。
叶菀打手势，你不怕跟我死在这吗？
朝野回她，死在一起。
几分钟后，叶菀脚蹼被线条状的不明生物缠住，怎么扯都扯不下来。她不能脱了脚蹼，已经游出来很远。脱掉它，跟丢了气瓶差不多，几乎可以要人命。而且这里很多没见过的海洋生物，不知道会不会有哪种有毒。
时间一点点过去…
气瓶氧气坚持不了多久，他们已经出来很长时间。
叶菀脑子里想了很多人，奶奶，哥哥，爸爸，妈妈，邢队一家人，时宴，军校同学…
她最想慈祥温和的奶奶，她是陪伴她长大，给她最多温暖的家人。她三岁时候妈妈因病去世，很大程度上，奶奶承担了一个母亲的角色。
奶奶教她很多做人的道理，要爱伟大的祖国，爱温暖自己的家人，最重要的是爱全世界最好的自己。
叶菀眼里溢出泪水。她死了能见到奶奶吗？那样好像还不错。
朝野多次尝试，用力拽它出来。可那线条状生物，一堆触角，越拉它盘的越紧。朝野另辟蹊径，不硬拉它，改成挠它痒痒。它还是无动于衷。这家伙软硬不吃。
叶菀看眼前的朝野。他对她还不错。而且，她不想跟他死在一起。他是穷凶极恶、恶贯满盈的毒贩，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他死了不放过她，她就不能去天堂见奶奶了。
叶菀扯他。打手势：你走吧。
朝野摇头。示意叶菀脱掉脚蹼。他的那句，要死也是他先死的话，不是假的。
深水游泳，没有脚蹼，身上带着几十斤重的气瓶，会非常慢，游一会儿，人就会筋疲力尽。
朝野帮她摘掉气瓶，抱起她往外游。让她不需要因为游泳而用力呼吸，也绕开那些没见过的海洋生物。
叶菀没想到，朝野真的会舍命救自己。心口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就算他愿意舍命救她，也改变不了他是恶魔的事实。
半个多小时后，看见洞口。朝野拆掉身上气瓶，跟叶菀一起游回去。
四十分钟后，两人上岸。
朝野脱力地瘫坐在船板上。工作人员帮他脱掉泳衣，叶菀发现他胸前有大量鲜红血迹，那是之前枪伤的位置。
叶菀不禁微微皱眉，“我们得去医院处理你的伤口。”
朝野身体后仰，双手撑着船板，仰面看向蔚蓝天空，全然不在意自己的伤，“几点了？”
“下午一点半。”
“不用，我有事。”朝野随意地躺在地上，姿态慵懒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十分钟后走。”
“那待会儿，我自己出去逛街，好吗？”
“都可以。”朝野盯着她，想到她来劲头时，不管不顾地往洞穴深处游的样子，“别玩太疯。”
“知道了。”
叶菀去船仓里冲澡了。
朝野躺着一动不动，让工作人员用淡水往他身浇。
工作人员看他疲惫不堪的样子，问道：“怎么累成这样？”
朝野笑的毫不在意，“差点死洞穴里。”
“先别张嘴啊。”工作人员往他身上淋水，“年轻人心态就是好。”
“你去的洞挺远啊？”工作人员知道朝野这会儿说不了话，自言自语：“听说有个生死洞。那个洞穴入口是两个连拱洞。”
工作人员是个话唠，给朝野讲生死洞的故事：“传言说，进去生死洞的人九死一生。”停顿一下，又继续道：“要是情侣一起进生死洞的话，会携手一生，直到白头。”
水浇完了，朝野说：“扯淡！”
他什么都不信！
“这就是个传言，信不信看你自己。”工作人员又说：“就像你们中国那神话似的，牛郎织女鹊桥相会，鹊桥都听过，谁也没见过。那不也是千古佳话嘛！”
朝野还在躺着，问他：“你认为我是中国人？”
“我猜的。”工作人员呵呵笑，“我是看你女朋友，长得像中国人。你，我倒是没看出来，你不是？”
朝野看天上的白云慢慢飘，太阳的光芒被它慢慢遮挡，随着它逐渐移动，太阳又出现。依旧耀眼，绽放万丈光芒。
工作人员见他不回话，以为他走神，不会回答了。整理潜水上来游客的服装和装备。突然听到朝野回话：“是中国人。”
叶菀冲了几分钟澡，换上自己的碎花长裙，回到船板找朝野。
她愉快地蹦到朝野面前，蹲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伸出嫩白的手心，里面躺着一颗漂亮的小海螺。
朝野坐起来，盯着叶菀澄亮明媚的眸子，“什么？”
“海螺。手伸出来，送你的。”
朝野摊开手掌，一颗小海螺躺在他长满枪茧的粗糙手心里。“幼稚。”
“嫌我幼稚，你还要。”叶菀对他吐舌头。
“走了。”朝野起身，揽过她盈盈一握的小细腰，“先送你去购物中心，我办完事过去找你。”
“好。”
朝野开车送叶菀到购物中心门前的马路旁。“去吧，我晚点儿过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