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这里快疼死了
保时捷回到叶菀公寓楼下。
朝野打开后备箱，拎着超市袋子刚要走，叶菀夺过他手中的袋子，“你忙去吧，就这点儿菜，不用你上楼送。”
“也行。”朝野伸一只手在叶菀面前，“手机。”
叶菀把手机递给他，看到他按一串号码，拨打。
“吱吱吱，”朝野兜里响起手机震动声。朝野把手机还给叶菀，“存上我的号。”
叶菀回屋，放下袋子。掏出手机，翻到通讯录界面，备注刚刚拨打的电话号码——朝野。
想了想，备注改成老公。
要让朝野知道她爱他爱得要死。恨不得天天黏着他。
夜里九点半。
“叮！”门铃响起。
叶菀走去开门，想着会不会是朝野，可他说今晚有事。
她透过猫眼看，是时宴。
叶菀开门，“你怎么来了？”转身回屋，“有事最好打电话，以后别来了。”
时宴关门，把手中的档案袋扔到瓷白色茶几上，说话声音听不出喜怒，“他来过了？”
“嗯。”
“这里是朝野的一些信息，比之前邢队给你的那份要全面一些。里面有他小时候的一些介绍，对你可能会有帮助。”
时宴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叶菀，可叶菀全程不看他。
叶菀捡起档案袋，翻看里面资料，“朝野10岁到12岁，两个扶养人相继离世。”
叶菀翻下一页，“12岁到15岁，没写他怎么去的泰国，他就在那里又当了三年混混？”
叶菀思考好一会儿，“他可不像一个学识浅薄到什么都不懂的，他会不会后来又上学？”
时宴接过这页纸，“这里写的也不一定就全准确无误，他底细哪里会那么容易全被扒出来？”
叶菀点头，“朝野他不简单，体能和心计，都不像只是小混混出身该有的。”
时宴听到这话，就开始抓重点了。“体能？”
“嗯。”叶菀抬头，“我在说正经事。”
时宴看向她，问道：“我说不正经的了？”是你自己想的不正经。
叶菀没继续跟他扯这没营养的话题。继续分析朝野的档案，“他在蓬奈身边十三年，是除了蓬奈大儿子以外待的最长时间的心腹。之前的那两个蓬奈得力助手的死，很可能跟朝野有关。”
叶菀点一个位置，“这里说巴伦跟朝野关系很差，从朝野位置跟他平起平坐，没事就找他茬。”
叶菀说自己的观点：“我觉得，巴伦很可能是朝野害死的。”叶菀又翻一页，眉头紧蹙，“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
时宴凑过来，“怎么了？”
“巴伦是被警方击毙的。”叶菀又翻一页，眉头皱的更厉害，“帕格拉也是交易时，被警方击毙的。”
时宴也说：“这么凑巧？”
叶菀说出自己一瞬间的猜测，连她自己都惊讶。“朝野，他不会是泰国警方卧底吧？”
时宴呆住了。
叶菀想到朝野卫生间打人，回头满脸是血的那一幕，“不会，有哪个警察会目无法律。”
时宴不知道这事，可听到叶菀说朝野不会是好人，他松了一口气。
叶菀又说：“他可能只是运气好吧。”对手都死了，他什么事都没有。
时宴很认同叶菀这句话，“他岂止是运气好。”他简直是…
操！
时宴已经控制不了自己，某种疯狂的念头。哑声问叶菀：“朝野什么时候走？”
叶菀没发现时宴的反常。“明天晚上八点半的飞机。”
“今晚他会来吗？”时宴心跳如擂鼓，等待着叶菀的回答。
叶菀摇头。刚想说他有个饭局，就被时宴一把抱住。
时宴是从正面抱的她，两人紧贴着，叶菀清楚地感觉到时宴的滚烫和心跳。
“干什么？时宴，你放手！”
“不放！”
叶菀抬手要打时宴，被他一只手禁锢住双臂，压到墙上。狠狠吻上来。
叶菀偏头躲开，大声道：“时宴！”叶菀让自己声音降下来，“你别这样，好不好？”
“朝野会发现，他真的会发现！”叶菀说完，就看到时宴眼神凶狠地看着自己，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时宴咬牙道：“叶菀，你怎么不怕我知道你们俩做了什么？你怎么就能这么坦然地对我说出，怕他发现我的话！”
时宴放下禁锢叶菀的手，大手抓她小手放在自己心口位置，“我这里，”时宴用叶菀的手捶自己心脏，“快疼死了。”
叶菀挣脱出自己的手，“时宴，我不爱他。我跟他，是利用他，最后我会杀了他。”
时宴看她的眼睛里有了一点儿光，就听到叶菀说：“我也不爱你，跟你做，是为了接近他。”
“时宴，你别爱我，别拿我当什么为了正义不顾一切的警察。我只是一个为了复仇不择手段的肮脏人。”
时宴眼中噙满泪水，摇头，双手握住叶菀纤薄肩膀，“不是，你不是。你不脏，别说这样贬低自己的话。”
“不是吗？”叶菀语气淡漠：“那你刚刚想做什么？”
时宴赶紧松开手，一双杏目满是慌乱，“我不做什么。”
“叮！”门铃响起。
叶菀心咯噔一下。抬头看墙面上的猫头鹰挂钟，时间夜里10：24。
“躲柜子里。快点！”
时宴听到叶菀说话的时候，头疼欲裂。他躲在楼上？！那还不如杀了他。
叶菀去猫眼看。
真的是朝野！
朝野肯定不会放过她，时宴到时候…他们俩见面…叶菀不敢往下想。
“你躲到卫生间，我带他上楼，你再走。”
没时间了。
叶菀把桌面上档案收起来。开门，看到朝野双手插兜站在门口，嘴角泛青。“跟人打架了？”
朝野抬手碰嘴角，倒吸一口凉气，“嘶。”
“没大事。”朝野抬腿进屋，看到在一楼楼梯扶手处的时宴，刚刚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朝野眼睛腾地瞪大一圈。“他妈的！你怎么进来的？”
时宴笑，“我总不会是飞进来的。”
叶菀傻了。行吧，以时宴的脾气，他现在出来，总比之前她想到那样好点儿。
“时宴，他…”叶菀话没说完，就被朝野打断。“你他妈耍老子！”
“我来给她送东西，这就走了。”时宴说完，就往门口走。
朝野抬手，钳住他一侧肩膀，“走？”朝野冷笑，“哪也不许去！”
时宴回头，朝野一拳重重地砸在时宴脸上。
时宴完全不躲。他不想让朝野知道他真正的实力。他还击了，朝野就知道他不只是一个只知道玩乐的公子哥。一旦朝野彻底调查他，叶菀就有暴露的风险。
叶菀当然知道时宴不躲的原因。她从背后抱住朝野。“朝野，让他走。”
朝野正在气头上，刚用力挣脱一下。就听到叶菀大声叫他名字，“朝野！”
“你在担心什么？我答应你不去星海汇。时宴，他以前很照顾我，即便现在我们俩没关系了，你也不应该打他。”
“为他求情，是吗？”朝野目光冷若寒潭，语气也异常冰冷。
叶菀松开环抱他腰的手，往楼梯上走。“你要是觉得我不在乎你，你就打死他。麻烦去外面，我不想住在凶宅里。”
叶菀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你也不用赎我。我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谁喜欢…”
“闭嘴！”朝野对楼上大喊，扭头怒视时宴，“滚蛋！马上！”
“咕咚。”一声，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