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魔鬼
朝野迈着大步接近胖男人。尾随男人到卫生间门口，猛地扯他后脖领，拖进门。
朝野身高188。那男人比他还高一点儿，体重直飙三百斤。但扯他过来却也没费朝野多大力气。
男人臭骂一句：“他妈的！”抬起胳膊肘迅速击打朝野头部。
朝野偏头躲过，后退半步，抬腿猛地一脚踹他屁股。
男人脸朝地，重重地摔在白色瓷砖地面上。一声惨叫：“啊！”
白色地面上留下两道鲜艳的红色。胖子鼻孔血流不止，上嘴唇肿得吓人，也渗出血迹。
胖男人在脸上乱抹一把，沾了一手的血。立刻气血上涌，扭动浑圆的身体站起来。
可当胖男人看到黑压压的凶神恶煞身影逼近。刚盛起的怒火一下浇灭，取而代之的是胆战心惊。几秒钟的时间，竟吓出一身冷汗。
朝野像是满意他的反应，薄唇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掏出兜里金色虎头扳指，套在右手食指上。舌尖舔一下唇角，两边肩膀活动筋骨似地扭动一下。
“你你你…”胖男人吓得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利索了。
朝野箭步上前，揪着他汉津津的脖领子。一下，一下，又一下…往天灵盖上猛砸拳头。
胖子没丝毫还手余地，只剩下哭爹喊娘。挨了几下，声音弱得几乎听不到了。只剩身体还在无意识抖动着，证明人没死透。
“朝野！”
听到叶菀喊他名字，朝野回头。
叶菀看到喷溅似的鲜红血点，几乎布满朝野狰狞的右脸。
饶是她当过一年的刑警，也没直面过这样震慑人心的画面。杀人后的现场，她见过几次，比这血腥，没这恐怖。
朝野看到叶菀脸上的震惊。立刻扭头，迈步走向洗手台。拧开水龙头，捧水洗两把脸。
朝野回头。
这时，一对情侣刚走到卫生间门口。
“啊！”女人尖叫起来。
她身旁的男人捂着女友眼睛，步伐僵硬的把人带走了。
叶菀一双桃花眼陡然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朝野，单手捂嘴，声音颤抖，“你…杀人了？”
朝野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后背，状似安抚，“乖，先去外面等我。”
“你还要做什么？！”叶菀高声道。
她几乎想押解朝野去警察局。可理智告诉她不行。他是条大鱼，而他身后还有更大的鱼，是能污染整片海洋家园的巨鳄。
叶菀去拉朝野的胳膊，尽量放缓语气，“我们得送他去医院。”
没听到朝野的声音，反而听到身后粗犷的一声：“五哥！”
叶菀和朝野同时偏头看向门口。
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看到地上已经一动不动的男人后，抬眼看向他们两人。眼神由愤怒变为惊讶，再变成害怕，最后变成讨好。“朝爷。”
地中海男不叫他名字，他还没想起来这人是谁。一叫，他倒想起来了，是肖四身边的马仔。
朝野视若无睹，拉叶菀手腕往外走，到这人身边站定，问道：“认识？”
“不认识。”地中海男即刻否认，看到朝野阴恻恻地盯着自己，认命似的改口，“认识。”
叶菀对地中海男说：“既然认识，你先送人去医院，还在这废话干什么？”
再不去，人就死透了。
这帮毒贩看到上家，别说兄弟，连亲爹都能装不认识。
地中海男没敢动，朝野不耐烦道：“去！”
地中海男这才点头哈腰，回应：“是，我这就送他过去。”
朝野搂叶菀盈盈一握的细腰。发现她状态不好。拦腰抬臀，让她骑跨在自己腰间。俊脸贴着叶菀小脸轻蹭，语气温和的哄着：“怕了？”不等她回话，朝野揉一把她披在后颈的长发，“别怕。”
叶菀看他好看深邃的眼睛。刚刚买的墨镜早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他的目光已然褪却刚刚刀刃般的锋利，柔和下来。
她双手捧他的脸颊，认真的道：“朝野，你别那么狠。”搂住他脖颈，头搭在他肩上，“这里不是泰国，你不能全身而退怎么办？”
原来她怕的是这个。她在担心他。
朝野心里有一股暖流划过。“不用担心，这狗东西真死了，我也能全身而退。”
叶菀点头，像是放心了一样。
那个人是狗东西。那他就是魔鬼！满身毒液、祸乱人间的魔鬼！
叶菀没被这事影响多长时间，她明白，想在朝野身边卧底，就要快速适应环境。
“我们去楼下超市吧，我想买些菜。你明天什么时间走？”
“明晚八点半的飞机。”
叶菀从朝野身上跳下来，“那你今晚有事吗？”
“有饭局，明天白天陪你。”朝野一手推购物车，一手拉叶菀的小手，进入超市。
叶菀像是因为没有他的陪伴而神情落寞，低喃：“知道了。”
朝野啃一口她的耳朵，声音暧昧：“明天补偿你。”
“好。那我今天买菜放在冰箱里，我们明天一直待在家里。”叶菀踮脚，在他耳边低语：“滚床单。”
朝野抬手点她鼻尖，“满足你。”
结账前，叶菀拿了两盒套，扔进购物车。
朝野走在前面没注意，等收银员结账时，他才看到那两个盒子，眉梢微动，回头看叶菀，“骂人挺脏啊你！”
叶菀一脸懵。她什么时候骂人了？
“s！你让老子戴手上？”
“噗！”收银员没忍住笑。马上低头道歉：“不好意思。”
叶菀站到收银台侧面，看每个盒子的大小码。看了好一会儿，走过来对收银员说：“结账吧。”
朝野看向她，疑惑道：“不买了？”
叶菀觉得自己现在脸比城墙都厚，“没有你的码。”
收银员是个年轻女孩，听到这对话，原本机械地扫商品码的手停了一下。抬头看一眼朝野，倏地满脸红透。急忙低头继续扫码。
叶菀看到女孩的反应，打趣道：“妹妹，你多大？”
收银员依旧低着头，“十九。”
叶菀放东西到袋子里，“大学生兼职？”
“是。”
叶菀又问她：“他帅吗？”
收银员脸更红了，“嗯。”
“妹妹，帅哥一般都花心。小心被脸骗。”叶菀看着朝野，跟收银员说话。
朝野看着叶菀跟收银员说话：“别被狐狸精骗。”
两人买完东西走出超市，朝野提着袋子，问叶菀：“你多大？”
“二十三。”叶菀问：“你呢？”
“二十八。”
叶菀轻笑，“那我们俩绝配。”
朝野弯唇浅笑，看向她，“怎么说？”
“都是骗子。”
叶菀心里暗想，除了年龄，他们俩之间就没有一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