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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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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以冬头顶的车灯渐渐熄灭了下去,也同视频中的锦安然一起陷进了黑里。

    本来压抑的心情被她这句话调转了一百八十度,看着锦安然呆滞的的眼神,心里突然着急起来。

    “安然,你怎么了?”

    她花了很短的时间去咀嚼锦安然这句话的意思,却毫无头绪。

    “那些人”是指谁呢?“丢掉”又是什么意思呢?

    可此时她根本没有办法继续深究其中的含义,锦安然的喉咙里只有支支吾吾地声音,背景是一片漆黑,还有小锦鲤的叫声。

    想到那种极端可能性的她,心好像被挖了出来,连呼吸都带着疼痛。

    抽咽的声音并没有给她回答,挂断的最后一秒是她含着泪的垂眸。

    几乎是同一时间,苏以冬切出的微信界面出现了一个红点,她立刻点了进去,发现是那张自己被萧悦可压在落地窗前的照片。

    错愕之余,那条照片快速被撤回了。

    想到了萧悦可搞的这场闹剧,整个餐厅的人几乎都在拍照,还有a组的四个人肯定也都看到了……

    那么那张照片一定是通过a组的人,传到了锦安然的手上,被她误会了。

    她立刻插上钥匙挂档,一刻也不敢耽搁,上了最近的城市高速赶回住所。

    速度有些过快,车钥匙上那串桃子扣饰随着振动不停的摇晃。

    她一路上大脑一直在忽冷忽热,她后悔自己要赴约,她没料到这个意外的动作会被锦安然看见,她害怕锦安然会做什么傻事。

    她在不断的后悔和自责。

    锦安然在视频里的状态几乎和前几次失神无异,空洞的眼神,无意义的呢喃,以及周围一片漆黑的环境。

    她一定是又想起来了那个雷雨交加的夜,那个一直在身后对她穷追不舍的梦魇。

    “那些人”就是她的亲人,不限于锒铛入狱的父亲和抛下她离开人世的母亲,还有身边那些让她感觉无依无靠的丑恶亲戚。

    她就是被那些人“丢掉”的,可也被自己“丢掉”过一次。

    想到这里,就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颤抖。

    她没有把车开进车库,直接就在外面的暂停口下了车,立刻重新给锦安然打电话。

    铃声完整的走完,她也快步朝自己那一栋跑过去。

    无人接听。

    边跑边拨通第二遍。

    在电梯里,第二遍在铃声的末尾挂断。

    苏以冬眼里不安的神色加剧,手指不停地戳着电梯上数字19的按钮,接着拨第三遍。

    《致爱丽丝》一秒一秒地播放着,电梯上的数字也渐渐变化着。

    直到19楼,电梯口缓缓打开点,内部的灯光撕裂开浓雾一般的夜色,照亮了面前她再熟悉不过的门口。

    可是门外站着的是面向电梯的锦安然。

    双目无神,好似没有清醒。

    借着电梯的灯光,苏以冬看清了锦安然绯红色的脸上有数不清的泪痕,还有泪水正顺着那些泪痕的轨迹一点点的下坠。

    苏以冬感到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钩住,被浓硫酸从上至下完整地泼了一遍,火辣滚烫的感觉刺痛自己的神经。

    眼眶发红,鼻子发酸。

    她冲了过去,死死地抱紧神志不清的锦安然。

    她好像听到了锦安然的哭声中,有微小的呢喃。

    “姐姐……姐姐……”

    她伸出手不断的抚摸着锦安然的后颈,抱着的力又添了几分。

    “安然,我在……我在……”

    “姐姐……你答应过要带我去锦长街的……你去哪里了……”

    那是十六岁的自己离开锦安然时的最后一次探望,她在临走之前抓着锦安然的手说,下周会来接她回锡州市中心,带她去锦长街玩。

    可是那一周之后,苏以冬再也没有出现在锦安然的世界里。

    整整十年……

    “安然……”苏以冬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到自己的左手上,“我带你去,我现在就带你去。”

    “……姐姐……唔啊……姐姐………你别抛下我,别再把我丢掉了。”

    “……姐姐……安然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

    苏以冬感觉自己的左手被泪水沁的火辣辣的疼痛,好似那场大火有在心里燃烧。

    自己有多爱她,就有多难以接受她现在这般模样。

    全都是因自己而起……

    她知道自己会心疼,却没想到锦安然开口第一句叫的她“姐姐”的时候,会疼得那么厉害。

    她是锦安然神志不清时唯一一个能够想起的人,也是当时唯一一个能够帮助锦安然的人。

    可她却没有告别,离开了整整十年。

    她的双唇颤抖着,感觉呼吸都已经被落回喉咙里的泪水堵塞住。

    呜咽的声音溢满了整个楼道,苏以冬渐渐看不清眼前的人是何种模样。

    “安然……”她松开拥抱,用手轻轻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极力克制着自己难受的情绪,抽了抽鼻子,才勉强能发出声音。

    她的手扶在锦安然的身后,声音沙哑而又温柔。

    如鲠在喉。

    “安然……我绝对不会再丢掉你了。”

    锦安然。

    锦安然。

    锦安然。

    我绝对不会再丢掉你了。

    -

    如同上次锦安然在窠臼喝醉一般,苏以冬再一次将她公主抱起来

    锦安然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还是瘫倒在她的怀里,如同睡着了一样。

    当她把锦安然托举起来时,心里又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抽动着。

    好轻,孱弱的像一张纸一样。

    离开小区门口的时候,保安询问需不需要帮助。

    苏以冬默不作声,目的明确的走向停在路边的保时捷。

    将她轻轻地放进副驾驶,为她系好安全带,然后又随手抽了一张湿巾,为她擦了擦风干的泪痕。

    她要带她去锦长街,那个她们重逢的地方,也是她一直未履行的承诺。

    一个迟到了十年的承诺。

    她行驶到锦长街外的一个街道,晚上十一点,已经看不到有什么人了。

    她本想安安静静地把车停好,可是锦安然还是醒了过来。

    为了倒车而看向身后的眼神折返时,捕捉到了锦安然的失措。

    对上眼神的一瞬间,她也有些失措。

    车内的空气凝滞,时间好似停止了流动。

    彼此沉默了大概有半分钟,苏以冬支支吾吾地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好了?”

    锦安然看到苏以冬通红的眼眶,心猛烈地颤抖了一下。

    “……好了。”她有气无力地回答。

    “你怎么哭了?”

    苏以冬下意识揉了揉眼睛,狡辩着:“没哭,眼睛里进沙子了。”

    对话结束又是一阵寂静,两个人在昏暗灯光下,目光极力的躲避着彼此。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小时前,你给我打视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就赶回来了。”

    锦安然摸了摸自己微微发肿的太阳穴,好像全部都想起来了。

    “安然,”苏以冬偏过头看向她,“我知道你看到了那些照片,但是我都可以解释,我们之间存在误会,就要立刻解决误会。但如果你不想听我解释,我会立马闭嘴。

    “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

    微弱的车灯洇进锦安然杏眼的眼角,她轻轻抬头,用手做拉拉链的样子,从苏以冬的右嘴角拉到左嘴角。

    “我想听。”

    苏以冬深呼吸,开始讲述自己前往magicmotion时如何遇到了a组的组员,面对萧悦可的殷勤无动于衷,最后在萧悦可气急败坏的癫狂下,推开她,离开了餐厅。

    “因为引起的骚动,几乎全部的人都拍到了她把我压在了窗户上,当时a组的人也在,他们估计也是拍到了当时的情况。”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是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只希望你能信任我。”

    锦安然想到了手机上那个照片,萧悦可的手很明显就是在抵着什么东西,如果苏以冬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又为什么需要如此用力的压制呢?

    她眼光便移到了苏以冬的脖子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淤痕。

    一瞬间,她很难过,因为苏以冬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同时她又很开心。

    苏以冬没有骗她,是她误会了苏以冬。

    她悄悄地凑过去,摸了摸她脖子上因为被那个疯女人抵着而产生的淤青:“疼吗?”

    “你相信我,我就不疼了。”

    锦安然笑出了声,笑声很有感染力,苏以冬也跟着她一起笑了出来。

    “我相信你,因为你是全世界最好的,最温柔的人。”

    锦安然搂着苏以冬的脖子,吻在她的脸上。

    -

    下车后,两人漫步在锦长街上。

    临近午夜,人影稀少,但是灯光仍然十分充足。

    误会解开后,锦安然主动抓过苏以冬的左手,牵了起来。

    苏以冬低着头,唇角漾开笑意。

    “为什么要带我来锦长街?”

    走了一段路,在世间烟火的绚烂尾声下,锦安然开口问她。

    苏以冬滚了滚喉咙:“因为这是我们遇见的地方。”

    因为这是我们重逢的地方。

    一抹绯红悄悄匍匐到锦安然的耳根,在霓虹的照耀下格外动人。

    又走了一段路,蜿蜒的街道已经走了将近一半,因为面前就是同心桥。

    锦安然指了指桥边的一处空位。

    “这是我经常会来画画的地方。”

    我知道。

    “我就在那儿给你画的那副半身像。”

    我知道。

    “我很喜欢这里,我一直都很喜欢。”

    我知道。

    苏以冬看着锦安然绘声绘色的描述,只觉得她如此开朗美丽。

    走至桥头,苏以冬的脚步稍微迟钝了一下。

    同心桥,连接着被街心湖隔开的一南一北,从古至今被当地的人们赋予“永结同心”的意义。

    据说携手过桥的情侣,会受到祝福。

    她看着桥梁上挂着的那些祈福牌,有些紧张,可是却感到手被锦安然攥得更紧了。

    几乎是被动的牵引,她被锦安然带动着,一步一步的踏上拱形的桥上。桥上的灯光已经熄灭,两人错开的脚步声在黑暗中轻触在彼此的心跳上。

    走到桥中心,锦安然带着她靠在石制的桥檐上,那也是湖的中心,是视野最好的地方。

    晚风轻轻拂过二人的脸颊,吹动着湖面上粼粼波光,一轮一轮地搅乱了两人瞳孔里静谧的月。

    温热残留在松开的指尖上,爱意藏在浓郁的夜色里。

    她从背后搂过锦安然,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贪婪的嗅着她头发上的桃子香水。

    锦安然没有说什么,往她的怀里缩了缩。

    她是如此可爱,以至于让我神魂颠倒,让我不愿意看到她受苦,看到她哭泣。

    苏以冬的下颚轻轻抵着锦安然的脑袋瓜,双唇轻轻地述说着:

    “安然,接下来你仔细听我讲,好吗?

    “你无需知道我是如何喜欢上你的,你需要知道的仅仅只是我喜欢你。

    “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展示自己另一面的机会。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难过,因为我而伤心,觉得我不好,觉得我难以相处。

    “我知道你觉得我保护色很多,因为左手的遗憾,我很长一段时间浑浑噩噩,冷漠处世,但是现在我主动张开它,用它将你紧紧抱住,因为我想要保护你。

    “我想要你的肉体、你的温度、璀璨的宝石、光滑的水,所有我们可以触摸的东西。我恨做梦,我恨等待。

    “我爱你的心我想让你免受这一切痛苦,我想让你的生活变得更加简单更加美好。

    “我是一个感性的怪物,一个随时会把你牢牢困住的怪物,所以我再次向你告白,再问你愿意陪着这个怪物,一起走下去吗?”

    锦安然在痛苦茫然的这十年里,从未感受到幸福,她极力避免着外界的任何善意,任何感情。渐渐地,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被封锁,没有了思想,没有了欲望,没有了目标,没有了勇气。

    可这一切,直到苏以冬降临到她的世界时,全都烟消云散了。

    苏以冬让她知道自己是很棒的存在,让她知道原来自己可以爱与被爱,让她知道人可以为了自己的渴望付出巨大的勇气。

    若不是你的热情与感性,我现在会是怎样一副可怜的模样?

    她转过身,轻轻把苏以冬推出些距离,踮起脚尖,双手搂住她的脖子。

    云从月上轻盈而过,将清亮的霜色晒出暧昧的弧度。

    在这浓郁的夜色里,烟眸里的温柔对上杏眼里的羞涩,锦安然的鼻尖碰到了苏以冬的鼻尖。

    “苏以冬,你听仔细了,我只说一次。”

    她吻苏以冬,舌尖绵密的交缠让她想立刻拥有苏以冬的一切,让自己的心跳融化在此刻的情浓心欢中。

    在口红晕染的罅隙中,苏以冬听到了锦安然打破内心桎梏的喃喃细语。

    “我愿意。”

    -

    进屋的瞬间,两人再也忍受不了浑身的欲火,任由双手将彼此的衣物一件一件剥离。

    空气有些过分的湿润,唇间的交融溅落声溢满了每个角落,激烈的吻从开门那一刻一直持续到了卧室里。

    锦安然感觉自己的意识崩塌,身体陷进了软软绵绵的粉色云朵里,身上忽冷忽热,似有烈火灼烧亦有清泉浇灌,一种让她畏惧又让她兴奋的感觉占满了整个大脑。

    心跳的紧锣密鼓,呼吸的缠绵悱恻,此刻都是点缀着情欲的装饰。

    花蕊被轻抚地摇摇欲坠,她微微张开唇瓣,发出娇柔地啜泣,但是立刻又被苏以冬吻住,舌尖钻入唇里纠缠。

    解开束发,褪去衣物,被暧昧的呼吸动摇,被诚挚的爱意拥抱。

    这是我的本能吗?

    苏以冬的呼吸炙热滚烫,在她全身每一寸肌肤上荡漾开,像是狂风席卷过花海。

    她感觉自己和苏以冬渐渐成为了一个整体,能感觉得到彼此的快感,能感受到彼此交错的心跳和错乱的呼吸。

    呻吟声与水乳缠绵交融在了一起。

    “锦安然,”苏以冬咬住她的耳垂,声音妩媚蛊惑,“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等你彻底沦陷进去,就再也逃不掉了。”

    垂下的凌乱发丝撩拨她的脸颊,痒痒的,心头的一股欲火瞬间被点燃。

    她偷偷地吻苏以冬的玉颈,用不熟练地挑逗来作为自己的答案。

    “欢迎你迷失在我的陷阱里,我亲爱的小锦鲤。”苏以冬俯下身,双手不停在她的身上爱抚游离,“我要把你一点一点吃掉……”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等待着这个时刻,但是她现在只想顺从着自己的欲望。

    她想要和苏以冬缠绵,她想要更多的抚摸与情话。

    她将理智藏入晦涩不明的云里,将自己的身体托付给了她。

    她想要溺于这城市的暧昧浪潮中,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自己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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