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真相浮出水面
在沈皓齐的帮助下，搜寻行动持续了近一个礼拜。
在这漫长而短暂的几天时间里，顾安染每天都被乱七八糟的噩梦与幻觉所缠绕，夜夜惊醒，食不知味，心态和理智都几近崩溃。
但幸运的是，在行动进入第八天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了顾清霜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她泣不成声，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哀嚎。
顾安染静静地听着，一句话也没说。
就这样僵持了近十分钟，顾清霜提出了交易的条件。
顾安染也没的选择，只能叫上赵曲泽一起赶往她所说的那个医院。
“妇产科？”
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猜想。
“你是病人家属吧？”
“嗯？嗯呃。”
“那在这里签名吧。”
顾安染扫了眼纸上的几个大字，手突然抖了起来：“医生，您没拿错吧？我姐姐她……”
“顾清霜是吧？”
“是。”
“她腹部遭受重击，孩子已经保不住了，现在出血越来越严重，你还是赶紧做个决断吧。”
“孩子？”
顾安染快速签完名，看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孕妇和家属，确定这不是一场玩笑。
“赵司机，你替我联系一下沈总，我有急事要找他。”
“我知道了。”赵曲泽不情愿地撇撇嘴，一边拨打沈皓齐的电话，一边往走廊尽头移动。
顾安染抱着胳膊蹲在地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栗。
孩子？为什么会有孩子呢？
她认真回忆着每一个细节，脸色越来越苍白。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吗？
如果当初没劝母亲离开，没有私自放走顾清霜，那么或许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她颤抖着闭上眼睛，不希望任何人看到她眼里的软弱与无助。
“顾清霜的家属在吗？”
“在，我在。”
“手术很成功，但病人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苏醒，你先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好的，谢谢。”顾安染扶着墙慢慢站起来，空洞的双眼找不到安放视线的地方。
“小染？”
熟悉的呼唤将她的注意力硬生生地拉回到现实。
“皓齐，孩子，真的有孩子。”
“你说什么”
“不是我的孩子，是她的，是她的……”
眼泪不受控制地滑出眼眶，很快打湿了苍白的面庞，“我们没有孩子，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
“你是不是又出现幻觉了？”
“不，不是幻觉。”顾安染揪着头发跪倒在地，“我知道那不是幻觉，不是的，不是的……”
沈皓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抬头吩咐赵曲泽：“你先送二少奶奶回车里，我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我们一起去吧，我不想和你分开……”顾安染死死揪着他的袖子，眼睛里像是装了一片汪洋大海，眼泪越流越多，越流越快，整张脸像是泡在了水里，湿漉漉的让人不知该从哪里开始擦拭。
“我先把她带出去。”赵曲泽搀扶着顾安染大步往外走，脸色铁青，“二少奶奶，大庭广众的，您还是清醒一点吧。”
顾安染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眼神凶狠，“少给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躺在手术台的又不是你姐姐，你当然无所谓了。”
“呵，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啊。”赵曲泽望着天空一脸的无语，“整天除了姐姐就是妈妈，不然就是那个废物爸爸，你既然那么爱你的家，干嘛要嫁给沈总呢？你一辈子烂在顾家给他们收拾烂摊子不就好了？”
“你说什么？”顾安染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你以为我喊你一声二少奶奶，你就真的是我的主子了？你算什么东西啊？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小废物，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赵司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如果我哪里得罪了你，还请你……”
“停停停。”赵曲泽伸手打断她，语气更加不屑，“我实话告诉您吧，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你就是一个妥妥的害人精。虽然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没关系，只要我还记得，我就一定会保护好沈总，不让你这个大祸害再伤害他一次。”
“什么记忆？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顾安染真的被他搞糊涂了。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恶意与埋怨，就好像她真的曾经做过什么一样。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联想到那些奇怪的幻觉和模糊的记忆，感觉期盼已久的真相就在眼前了。
“你要是知道点什么，那就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不然就不要对我恶语相向，横加指责。”
“你真的想知道吗？”赵曲泽得意地挑挑眉，“要是到时候承受不住，可别反过来埋怨我哦。”
“少废话，要说就赶紧说。”顾安染死死掐着掌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恐慌懦弱。
赵曲泽笑着点点头，宽厚的嘴唇微微开启。
“安染，你在吗？怎么不开灯？”
沈皓齐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视线在各个角落穿梭来回。
“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他走到衣帽间的最里面，盘腿在顾安染旁边坐下，“我已经找到你妈妈了，她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现在也在医院观察。”
“谢谢，辛苦你了。”
“还有你姐姐，虽然经历了一场大手术，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养就可以了。”
“是吗？那就好。”
“你怎么了”沈皓齐低头去看顾安染的脸，语气充满担忧，“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
“对不起，我当时应该陪着你的。”沈皓齐揉了揉眼睛，苦涩的笑容里流露出点点疲惫，“当时你的状态不好，我确实有点吓到了。”
“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当时应该把你留下，陪你一起面对那些的。”
“又说傻话……”顾安染闭上眼睛用力蹭了蹭袖子，声音哽咽，“对不起，一直以来都这么麻烦你，真的对不起。”
“你今天是怎么了？干嘛一直说对不起啊？”沈皓齐伸手去摸她的脸，却发现指尖湿湿的。
“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