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突然发疯
“他们说，如果是初次的话，床单上应该会有痕迹的。”
话至于此，在场的又都是成年人，自然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东西。
“原来你们是在说这个呀。”沈太太清了清嗓子，低着头不知道在害羞什么。
姜楠心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呦，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就这个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讲究这个呀。”
“不是的，因为大家都说二少奶奶没有谈过恋爱，应该，应该要有的……”女佣人越说越起劲，方才那唯唯诺诺的模样早已消失不见。
“呵呵，有些人嘴上说没谈过恋爱，但私底下谁又知道呢？”
姜楠心这话说的又狠又毒，不仅给了别人很大的遐想空间，又让当事人无从辩驳。
“好啦，好啦。”沈太太低头轻笑，“不管怎么样，二少爷和二少奶奶自己会看着办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打圆场，可现场的气氛却越来越沉重。
“虽然我不想讨论这种无聊的话题，但既然你们牵扯到我的妻子，那我有必要在此郑重的声明，安染是我的初恋，我也是她的初恋，我们之间比任何人都要干净。”
沈皓齐不再掩饰内心的愤怒与嫌弃，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沈太太抿抿嘴，冷厉的视线在顾安染身上游走一圈，语气轻蔑：“得了得了，不过是几个佣人嘴碎而已，你何必这么激动呢？”
说罢，她又拿起水果继续享用，“虽然他们在背后议论别人是不对的，但借此机会，我也想传达一下我想抱孙子的心愿，希望你们可以多加把劲，早日为沈家开枝散叶，传承子嗣。你爸爸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妈，你别越扯越远。” 沈文弘眼瞧着气氛不对劲，立马开口制止沈太太。
“她们两个工作不专业，你应该按照规矩处罚她们。”沈皓齐冷冷地盯着门口的两个佣人，语气里满是不屑。
“我们又没有说的很大声，二少爷，您怎么能……”
“我怎么了？”
“您这样反而会让人觉得心虚呢……”
“心虚什么？”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反应过来了，这两个佣人今日的行为肯定不是出于偶然。
这个顶嘴的女佣人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撑腰，不然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和沈皓齐唱反调。
“二少爷，今天桌上有生蚝，您还是多吃点补补吧。”
“你说什么？”
顾安染拿起盘子砸到墙上，指着女佣人厉声呵道，“你把刚才的话给我再说一遍！”
“哎呀，都说了不要这么激动，你这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呢？”沈太太乐呵呵地看着顾安染，好像这一切正是她所期待的剧情。
“好，嫌我们床单干净是吧？”顾安染冷眼扫视一圈，微微抬起下巴，“那我请问各位，你们小时候骑过自行车吗？”
“这是自然。”姜楠心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我小时候也很爱骑自行车，然后就把那里给磕破了，所以呀……”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沈太太怒不可遏地打断她，“你怎么能当众说这种事，你都不觉得羞耻吗？”
“啊哈，床单生蚝可以说，骑自行车就不能说了是吧？如果你觉得羞耻，那你们刚才在讨论些什么东西？我还以为在沈家这种事是可以随便拿来讨论的呢。”
顾安染翻了个白眼，声音越来越响亮。
“还有，我丈夫要不要吃生蚝，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如果真的这么闲，那就去市场买几斤猪脑回来补补吧，先天不足，后天就得好好努力，知道了吗？”
沈太太被她这么一闹，顿时觉得下不来台，但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角度去反驳，只能撅着嘴干瞪眼。
“好了，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顾安染端起果汁一饮而尽，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世界是如此美好。
“都不说了是吧？”她冷笑一声，“鉴于你们这么关心我和皓齐的私生活，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们。”
顾安染猛吸一口气，拿出积攒多年的勇气，用无比响亮的声音说出了这一生最羞耻的三个字。
“他、很、猛！”
说罢，她迈着大步扬长而去。
剩下的一众人等各自凌乱，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饭还没吃完呢，快去把二少奶奶请回来。”沈太太把翻到天灵盖的白眼按回眼眶里，脸上的五官协调许久后终于拼凑出一个笑容。
“今天的事都要怪我，是我没有管理好家里的佣人，在此我向大家道歉。”她装模作样鞠了一躬，又扭头看着那个女佣人：“至于你，刚才跟二少爷顶嘴的那个，你下个月起不用再来了。”
“太太，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就是一时激动……”
“你激不激动没人关心，反正听清楚我的话，下个月不用再来了。”
“太太，您怎么能……”女佣人捂着脸哭哭啼啼地跑开了。
顾安染与她擦肩而过，冲着她的背影狠狠竖起中指：“你走路小心点，脑子本来就不好，心地又恶毒，要是再把脸磕坏了，那可怎么办啊？”
围观许久的佣人们面面相觑，脸上的神色各不相同。
“真是抱歉了各位，刚才我口不择言，影响了大家的胃口，在此向大家道个歉。”
顾安染重新入座，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沈文弘微笑着摇摇头：“没事，不过是两个不懂事的佣人而已。”
饭厅里重新恢复平静，鸡飞狗跳的晚餐终于得以继续。
“我吃饱了。”
没过多久，沈皓齐便起身要告辞。
“我也吃饱了。”顾安染飞快地擦了擦嘴，迈着大步追上他的背影。
“等等。”沈太太突然吼了一嗓子，“你大哥和嫂子都还在这里，你们就不能再等一会儿吗？”
“可是我们已经吃饱了。” 沈皓齐把顾安染推到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吃饱了就马上离开，不要留在这里碍眼惹人烦，这是母亲以前教我的吧？”
“你说什么？”沈太太冷哼一声，手里的餐巾被攥的面目全非。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种事，你……你简直是要气死我。”
她猛地一挥手，桌角边的餐具“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够了！”沈文弘用力捶了下桌子，消瘦的脸庞涨得通红，“差不多就行了，你自己不顺心，干嘛冲着无辜的人发火？”
“你……”沈太太没料到他会突然跳出来，一时语塞，“我，我……我还不是……”
“你还想狡辩什么？”沈文弘满脸怨恨地看着她，语气严肃，“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沈太太苍白的脸颊直接憋成了猪肝色：“呵，我就纳闷了，你们俩兄弟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跟我急成这样！客人在这里，他一声不吭地就要走，我说他几句怎么了？”
沈文弘立即回怼：“你哪里是说他几句，你分明就是没事找事。”
沈太太仰头无声呐喊，眼睛瞪得又大又圆：“那你呢？你不也是心情不顺，故意拿我发泄怒气呢。”
被戳中心事的沈文弘急得脸色发青：“我……我什么时候心情不顺了？”
“呵，这不是明摆着吗？”沈太太斜眼瞪着姜楠心，语气不屑，“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今天就把事情都解决了吧。”
顾安染不知道这几个人有什么爱恨纠葛，但眼下的气氛不仅很尴尬，说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也不为过。
“那三位慢慢说吧。”沈皓齐轻轻握住她的手，拉开饭厅的大门就要走。
“你等等。”姜楠心突然开口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