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自食恶果
然后，他脸上的恐惧，竟魔术般变成了满不在乎的邪气。
双拳捏得咔咔响，那条一贯软绵无力的右腿，居然示威似的抬起，朝着陆家昌的方向虚晃一枪。
他嘴角扯起一抹狡黠的笑，声音里带着戏谑：“警察？哼，提这俩字儿，简直是找乐子！”
人一顿，接着像说书般绘声绘色。
“就因为这俩字儿，我那心爱的老婆，撒手人寰！”
“我当初傻乎乎地想当个大好警察，结果呢？关键时刻，连个鬼影都不来帮忙！”
“牢里那帮人，天天拿我当沙包，那滋味儿，可真够酸爽！”
赵文海越说越起劲，仿佛在讲一个与他无关的笑话。
却在此刻，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狠辣。
“凭什么啊！黄荣添那小子，天天在安保公司翘腿喝咖啡，我却在街边卖那鸡蛋仔！”
他几乎笑出声来，却透着股子咬牙切齿的恨。
“炭疽那混蛋，拿着钱逍遥法外，我这受害人，却成了替罪羊！”
他像演独角戏般，情绪高涨，每句话都像是对命运的嘲讽。
突然，他眼神一凛，那股狂态让身后镜子里的众人。
“他们杀了心爱的人，却能逍遥自在，我不服！”
赵文海的声音，充满了狂怒，他的动作突然变得极具攻击性，仿佛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哎呦，这不是我们那温顺的赵文海吗？怎么变得跟街头霸王似的！”宋子杰瞪大眼，和其他人交换着难以置信的眼神。
“瞧他那架势，简直像是刚从野地里逃出来的猛兽！”有人戏谑地接茬，气氛一时轻松了不少。
审讯室里，这家伙腿法敏捷，却依旧被陆家昌轻描淡写地用太祖长拳给收拾了。
众人瞧着陆家昌那干净利落的身手，不禁咂舌：“咱昌哥啥时候这么给力了？”
陆家昌不慌不忙，整理好桌椅，瞥了眼赵文海，似笑非笑地问：“姓名？”
“赵卓文！”赵文海咬牙切齿地回答，那副表情，像是硬生生把“狠”字刻在了脸上。
宋子杰他们面面相觑，火星也一头雾水：“赵卓文是谁？”
陆家昌却神色自若，继续追问：“你是赵文海的什么人？”
“他哥！”赵文海挺起胸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那这些案子？”陆家昌挑眉。
“当然是我干的！”赵文海答得干脆。
众人一头黑线，这赵文海，不，现在是赵卓文，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而陆家昌却似乎早已看穿了一切，嘴角微微上扬，透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赵卓文在审讯室里，像个说书人般得意洋洋：“嘿，我弟弟那个软脚虾，连自个儿媳妇都护不住！”
“这事儿还得靠我，我得给他出口恶气，把那些个欺负他的王八羔子都给收拾了！”
“我赵卓文可是发过誓的，绝不让弟弟再受半点委屈！”
“那什么钧佬、炭疽、黄荣添，还有那个什么太子，都给我滚一边去！”
“通通给我滚蛋！”
……
赵文海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让外头的人忍不住想笑，心里却又发憷。
这时，陆家昌审问得差不多了，他慢慢站起身来，身影正好落在赵文海那扭曲的脸上。
“你自以为是的保护，实际上却让你弟弟失去了正常生活的权利。”
“连女儿的面都见不成了。”
“赵文海，你这一辈子，就准备在牢里度过吧。”
陆家昌的话像一记重锤，赵文海慌了神，挣扎着要站起来，手铐却让他动弹不得。
“不，不能让我弟弟也受这种罪！”
“不可以！”
赵文海挣扎得脸红脖子粗，突然间，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脸色惨白，眼神呆滞。
他又变成了那个惊恐怯懦的人，萎缩在椅子上，眼神躲躲闪闪。
赵文海可怜兮兮地抱着头，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什么都没干啊，怎么就落到这步田地了呢！”
“我就想简简单单地过我的小日子啊。”
“这怎么回事？难道是见鬼了？”火星自己也是一脸懵，他摸着下巴，前后左右地打量着，像是看魔术一般。
就在这时，陆家昌手里拿着审讯报告，板着个脸出现了。
火星赶紧迎上去，结结巴巴地说：“陆sir，我……”
陆家昌却摆摆手，打断了火星的道歉。
“别，别，你要是道歉有用，那还要我们这些警察干啥？”
他眉头一挑，那严肃的模样，让火星的心凉了半截。
“你是个警察，这种低级错误，不能再犯了。”
陆家昌的目光如炬，直视火星，“这次停职，没得商量，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火星垂头丧气，那模样，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是，sir。”
陆家昌环视一周，语重心长地说：“火星这次的失误，给大家提个醒，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虽然赵文海那家伙的双重人格把咱们都给骗了，但别忘了，咱们是干警察的，得时刻清醒！”
陆家昌的话，让众人精神一振。
“是！昌哥！”众人齐声应道。
宋子杰这小子，好奇心重，抓耳挠腮地提问：“昌哥，双重人格是啥玩意儿啊？”
陆家昌一笑，那严肃的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
“这个啊，专业点说，就是分离性身份障碍，也叫多重人格。”他解释得简单明了，宋子杰听得一愣一愣的。
“你们知道吗？我在研究这案子的时候，所有线索都跟赵文海这个名字撇不清关系。”
陆家昌边说边做了个鬼脸，仿佛在讲一个笑话。
“可你们看看他那副样子，一瘸一拐的，胆小如鼠，连笑都不会，哪像是能干出这种大事的人？”
“后来我打听了下，他牢里头的教导员踢正步都是用右脚。”他故意学了学踢正步的样子。
“我猜这哥们儿啊，心里头住着两个人。哎，人受了刺激嘛，总得找个方式安慰自己。”陆家昌说得眉飞色舞。
“那个赵卓文啊，八成就是赵文海心里那个小剧场的主演，模仿他那酷酷的教导员。”
“所以我审他的时候，他那眼神儿清澈得很。因为当时在跟我对话的，是个清白的人格。”陆家昌煞有介事地分析。
宋子杰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问：“那要是两个人格，共用一具身体，这罪怎么算啊？”
陆家昌挥挥手，不在意地说：“那是法官大人的事，咱们啊，就是负责把人抓回来。”
“陆sir，那这种案子，会不会最后啥事没有，被判无罪啊？”火星好奇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