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进入绥阳
能做什么,踩他一脚,让他清醒清醒。但是谢文文却并未承认他的目的,而是威胁他道:“你再胡闹,我就去敲门,告诉里边的人你在这里爬墙偷看他们。”
沈胥瞪着他,满目的不可置信。
谢文文继续道:“你从墙上掉下来导致了你腿给闪了,这就是证据。所以,你是想继续趴着吗?”
沈胥在谢文文的威胁加恐吓中认清了自己的处境,最终爬了起来。
几人没等多久戒忘便回了来。
他行色匆匆,在几人七嘴八舌的问候中摇头。“这些僧人看着不像是普通的僧人,至少,都会些拳脚武功,至于他们搬运的何物,我并不能凑近细瞧,被他们堆放在门口,有人专门看守,我不能靠近。也没有看见之前从孔雀阁出来的嫌疑人,不过,他们寺里还有第二处出口,或许,那群人已经是经过这座庙从另外的出口走了,但,他们空院里停放着许多的车辆马匹,似乎是要准备着远行。”人走没走还不一定,但总归是这庙有问题的。
几人心里难得一致的腹诽,难怪追着追着到了这里就不见踪迹了,原来是还有第二条路。
这些人也是机关算尽,处处都提防着,若非不是起了疑心,哪里能叫人发现此座寺庙的可疑之处。
或许那些人就藏在这庙里的何处,也或许那些人已经从翻过这庙逃之夭夭。
“这里是他们的据点之一吗?”
从方才里边的僧人搬运的东西来看,这地方不是纯粹的寺庙。但是他们如今的难题是这座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寺庙,阻了去路。
“或许是,但现在以我们的人力还不能够跟他们硬碰硬,可要想过去,就还是得穿过这座庙。”
得开了门,从里边过去,就另外一条的山路下去,才有可能继续追踪到那群歹徒的下落。可,里边的这些人会给他们开门让路吗?
想必,那条出路无第三方人士知晓,而他们要走,无异于是在暴露自己的目的。
又到了束手无策的时候,刘小天郁闷,索性出歪主意道:“许姑娘,你驭蛇有术,干脆,你给它说说,让它往他们的水里吐点毒液,毒死他们算了。”
反正都不是好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毒死了去,他们算是为民除害,正好也能顺利出山,继续追下去。
许曦灵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刘小天,沈胥一巴掌呼过去。
“你看着像是听得懂人话的吗?”
他打的人刘小天抱头委屈又无辜,为了防止沈胥二次动手,他赶紧撤到了白行云背后去躲着。
明明说好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可他什么人啊,居然动手了,简直没人性!
他无辜的辩说:“不是那掌柜的自己说的,它通人性吗?”
沈胥咬着一个音一个一个字的给他传授知识。“通人性跟听得懂人话是两个概念,当初你不好好读书,现在总算是吃了没知识的苦了吧。”
“……”
这关他当初读书没读书什么关系?
问题就在眼前,几人也轻举妄动不得。入夜后,寺里又有了动静,原来是之前搬运出去的箱子现在才给装了车,戒忘怀疑的对,此刻,三五辆车停在路口,是预备着出发。
看来,他们是要把那些箱子运出去,至于要运输到哪里去,只有跟上去一瞧才能知晓了。
僧人们打着火把,就着夜色,悄无声息的装好东西,然后交接了人手便要驾车而去。
什么东西不能白天装,偏生要入了夜才装车运输?
只能说明,这些箱子里的东西见不得人。
几人隐在暗处观察,心下了然。这些僧人们除了外形上看着是个僧侣,可行动谈吐间与僧人相差千里,倒像是一窝土匪。
这庙实在太可疑了,不说跟孔雀阁的那群歹人有多少深浅的关系,但他们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留在这里不是办法,得跟上去看看他们究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又与宝庆的女子失踪之案有什么联系?”
几人意向一致,他们拖的越久,小茶的处境就可能就越发的危险,是以,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他们人多,目标大,而且不会武功的占多数,所以,他们并不能轻举妄动,而现在,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两大难题,一个是追查小茶的下落,一个就是追查那群僧人要运什么出去。
所以,他们这几个人如今要到了分头行动的时候。
谢文文说:“我得跟上去,你们留着,如果能行事,最好把这寺庙查一遍。”
此地还是宝庆的地界,如果当真有问题,最好是联络了当地的官员来一锅端了。
而对于谢文文的决策,白行云第一个不同意。
“不行,很危险的。”
他明白谢文文是在考虑大局,如今的情况不明,大家不可能都一同坐以待毙,可他们尚且不知那些人是什么人?又运输的什么东西,如此谨慎,此行一定是危机四伏,谢文文不会武功,要是跟去了,很危险的。
不止是白行云不同意,其余几人也不答应这样的安排,要是真出了事,到时候就是叫天天不灵了。
谢文文则分析道:
“小黄既然留在了这里,说明孔雀阁的人就到了这里,至于走没走,你们等晚上有机会进去再一探究竟。而这群人太过可疑,总得跟上去才能知晓他们是打的什么主意,要是行凶作恶我们也好及时化险。”
“我跟着他们走,看下他们究竟要去什么地方,还有什么目的。此行或许凶险,所以,你们且看着如何安排人跟我走。”谢文文这样说,是在叫他们自己做决定是留下来还是跟着他走,但留或不留,都有一定的风险。
几人沉吟不定,白行云首当其冲道:“你一个人不行,我便跟你去,许姑娘和小檗留下,小黄还需要你。”
许曦灵点头应了,这几人没一个能招架住小黄的,唯有她还能叫小黄听话些,而小檗则是要护着她,是以,白行云会叫小檗也留下。
既然许曦灵跟小檗留下,那么他们身边还得留一个武功不差的人,便敲定了戒忘。
“沈胥你留下与戒忘一同。”
戒忘行事冲动,所以,还得留个人照应着。
“那小天跟我们走,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要以自己为重。”
如此,便定下了对几人的安排,众人也并无异议。
“好。”
三人说动身便动身,一路尾随着那行人北去。
在宝庆地界的时候,这群人小心谨慎,夜里连火把都不敢打,可自出了宝庆,便不再谨小慎微,直接从从小路拐到了大道上。
“他们是要去苄安?”
跟着他们的谢文文发觉他们去往的方向是苄安的方向,心中的疑问更甚。
之前早就听说苄安大旱三年,官府都下了迁徙令,将身处旱地的民众迁居,想来,此时的苄安已经是一片绝地,人迹罕见,那这些人还去苄安做什么?
白行云只觉得这些人应该是掩人耳目特意选的这样一条路,“此去不应该只有苄安,或许他们是为了避开耳目特意绕道。”
可谢文文并不愿意承认他们选的这条道是别有用心,因为,跟苄安同样的方向过去,要么是下去昌都的,要么就是走苄安,而苄安之后是北境。
自从从掌柜的那里听说了北境有可能牵连到宝庆女子失踪一案后,谢文文就对北境二字充满了防备,但凡有上牵连的,他都犹如惊弓之鸟。
“你怕他们去北境?”白行云发现了谢文文异常的态度。
谢文文从未表现出来对一个地方的不喜,这还是头一次。
可之前他自己也说过,他来自北境,如此异色难不成是担心北境在其中的牵连?
白行云只设想是谢文文身为北境人,不愿让北境沾上嫌疑罢了。
“我只怕他们背后的幕后推手。”谢文文心里是祈祷的,但愿不要牵连到北境,不然,这篓子就捅大了,宝庆的事件一定瞒不住多久,总会被捅到了游京去,而朝廷一旦彻查,要是发现了北境在其中的牵扯,那朝廷对北境的戒心不消只长。
他虽然不满意那个地方,可却并不希望北境受到牵连。
那是他的父亲,一生戎马的地方,也是他的兄长,将来接手大任之地。
对于北境,谢文文的心情是复杂的。
等到了绥阳城,马队进城休憩,同时也给了白行云三人喘息的机会。
为了防止引人起疑,他们并没有跟着他们进同一间店子休憩,而是去了正对面的那家,也方便监视对面的动静。
这绥阳是距离苄安最近的一座城,走出绥阳就能看见苄安的地界,然,苄安大旱三年,颗粒无收,哀鸿遍野,可这绥阳瞧着却并不受影响,只是街道上仍旧能看到排着长队去打水的人户。
“苄安的大旱,绥阳没有受影响吗?”谢文文问起店家,店家苦着脸道:“怎么不影响?原本的绥阳几万余人口,如今走的就只有千百户了,大家都只是能活的过去,可这天灾人祸面前,谁也说不上好。”
只是能过活罢了,谁的日子都说不上多好,这一点他们自己也是看得见的。
只是,这天灾人祸,无人能奈何,饶是那一国之君,也只能下令迁徙,而不是有办法改善旱地,恢复民生。
“那样的队伍,你们是第一次见吗?”谢文文指着对面那停了一路的车马,问起店家。
店家只不过看了一眼,就笃定道:“不是,半年前就有来过,在我们绥阳停歇,第二日又继续上路了。”
半年前?还真不是头一次走这道,看来,这条路给他们自己摸索的透透彻彻了,那他们又是运送的什么东西,一直在往返在这条道上?
“那你知道他们是去哪里的吗?”
“能到绥阳的,只能去苄安,要么就是,想穿过苄安进入北境的。”店家一句话说穿,跟谢文文之前的预想是一样的。
这群人走的这条路,要么是想到苄安,要么就是想穿过苄安进入北境。
可,如今的苄安没有合适的理由能让他们留下,而只有苄安背后的北境,是他们唯一的目的。
“北境?”白行云不动声色的看了谢文文一眼。
之前在路上的时候谢文文就担心这群人是向着北境去的,可如今看来,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如今已经无人生存的苄安,不可能是这群人的目的,而只有北境,才是他们可能的目标。
“是啊,从苄安进入北境是一条捷径,可一旦进了苄安那地方,就好比进了大漠,没点本事可出不去。”
要说以前的苄安,风调雨顺,百姓们安居乐业,山河如画,可如今的苄安,除了黄土就只有一望无际的砂砾,干死的杂草,与枯黄的老树,怕是苄安连只鸟雀都没有一只了,这样的人间惨境,能会是什么人的别有用心之地?
“那他们半年前就走过一遍,说不定有他们自己的路呢。”
“客官说的极是。”
谢文文淡笑着不再接话,他看着对面那行人堂而皇之的将马车停在街上,要是去一探究竟,如今便是最好的机会。
许是他们自己根本猜不到,从百蟾寺开始,他们就已经被人盯上了,还跟了这一路,看来,之前的事情太过顺遂,让他们大意了。
他与白行云对视一眼,两人不用明说便心照不宣。
白行云借口如厕离开,谢文文则跟刘小天一同用饭,一边借机吸引人的注意同店家继续攀谈。
“要进入北境,的确是有两条路,一条是从北境的东域春源河上去,坐船,一条则是从西路的苄安过,走的是陆路。实不相瞒,我十年前离开北境的时便是走的陆路,不过,时过境迁,这苄安已经已成死地,那条路想来也人迹罕至了。”
苄安这条路废了,春源河的水路便成为了唯一贯通北南之地的要塞。
“客官是北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