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战舞焚起伏魔火 第二幕 火起(上)
“我等皆是活生生的人,怎么能说我们是僵尸呢,”独孤怀笑道,“我们身体里流动的都是滚烫的血液啊,这就是我们作为活生生的人——最好的证明。”
“死过的人,还成了别人的傀儡,连保持自我都做不到,这不是僵尸是什么?”萧竹看着走来的三人,冷笑道,“朕认识的独孤怀是骄傲的辽国侯,而不是你这样跪拜在仇敌之下的傀儡。”
“良臣择君而侍,我等被曹昀陛下的伟力征服,自愿成为大璃的臣子,仅此而已罢了,”独孤怀说着,抽出腰间的佩刀,“所以,我曾经的太子陛下,得罪了!”
几乎是同时,曾锡明和曾志明同时握住背后的大刀,苏穆北和高全忠已经绕道后方,五人一同冲向萧、章二人。
“五对二的局面,就算你萧竹死不了,我们也能活捉了你!”苏穆北狂笑着,长枪刺向萧竹的脑袋。
“你们以为,朕没有准备吗?”萧竹笑道。
“休伤吾友!”几乎是在五人发起攻击的下一个瞬间,一道雄厚的声音响起。
三名大汉像是撕开空间一般突然出现在战场上,怒目圆瞪,扑向独孤侯和二位曾将军。
是北陆元王朝三位皇储——拓跋三兄弟!
“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独孤怀惊讶道。
他和两位曾将军立刻停下,大刀立于身前,挡住扑来的三人。
三人出现的瞬间,萧竹和章曲侯也已经作出反应,分别冲向苏穆北与高全忠。
“五对五,这样才公平啊。”萧竹大笑着,同时一拳挥向还有些发愣的苏穆北。
苏穆北被萧竹的突然反击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反应极快,立刻挥舞手中的长枪进行防御。两人瞬间交锋在一起,拳与枪展开交锋。
与此同时,章曲侯也迎上了高全忠,刀与刀的金属碰撞声顿时响彻全场。
另一边,北陆元王朝的拓跋三兄弟与独孤怀、曾锡明、曾志明也展开激战。本质上,六人都是来自北陆的血脉,这或许是历史上第一次有北陆血脉在南陆产生交锋。
“吼!”拓跋愚率先发威,全身肌肉迅速膨胀,与此同时,似乎有一道黑影在他身上闪过。
拓跋步则是手握灭败,冲向独孤怀。与之同步的拓跋翰口中念念有词,肌肉膨胀的幅度比拓跋愚还夸张,挥舞着双刀扑到曾志明面前。
拓跋愚的拳、拓跋步的灭败、拓跋翰的双刀,同时挥向各自的目标。
面对冲来的三人,独孤怀等人自然不怯,大刀在手,迎接来者的攻击。
厄克瑟歌,北陆古语中的意思是豪放的民族,这个名字属于独孤。
厄克瑟歌之舞,豪放之舞,独孤家的绝技!
面对拓跋三兄弟的攻势,独孤怀紧握佩刀,却不是防御的姿态。
旋转、跃动、劈砍,每一个动作都展现出属于北陆人的豪迈,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在无刀。
这是厄克瑟歌之舞,这是独孤怀的绝技,也是他对抗拓跋三兄弟的唯一方式。他的剑光如流水般流转,似乎无法捉摸,却又如同天地间的规律,让人无法抵挡。
与此同时,曾锡明和曾志明也展现出他们的实力。两人的大刀几乎一模一样,但挥舞出来的气势却完全不同。
曾锡明的大刀如惊雷震天,一招一式的动作都如同醉酒的刀郎在癫狂中舞动。而曾志明的刀法则展现出一股狂风咆哮之势,他的每一刀都像是狂风中的刀刃,凌厉无比,令人难以捉摸。
“厄克瑟歌,没想到独孤家的人居然把这招传承下去了,”拓跋翰挥舞着双刀与独孤怀展开交锋,不知为何,他成了独孤怀的第一目标,“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这样惊艳的战斗方式了。”
“祖上有令,只要遇到你们这些七旗后裔,就必须用我们引以为傲的刀舞杀死你们!”独孤怀说着,又抽出一把佩刀。双刀在手,双对双,恐怕这就是为什么他找上拓跋翰。
“哈哈,那就看看,是你的厄克瑟歌之舞厉害,还是我的刀法更胜一筹!”拓跋翰大笑,两人的双刀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两人的身影在空中交错,时而上升,时而下落,每一刀都足以致命。
在另一边,曾锡明与拓跋愚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曾锡明的大刀如同惊雷般落下,而拓跋愚则以豪放的拳法应对。他的肌肉膨胀到了极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每一次挥拳,都能感受到空间仿佛被他的拳头撕裂。
而拓跋步的战斗就没有什么悬念了,灭败的作为第二序列的影兵器,拥有的接近神明的力量。毕竟那把刀的能力,可是无视一切防御的斩击。
仅一刀,曾锡明直接被拦腰斩断,他错愕地看着拓跋步,倒在地上,血液从断口流出,肠子滚落一地。
但拓跋步也不好受,如此强大的能力,对他的消耗也是极大的,仅一刀挥出,他就累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似乎连站立的力量都没有了。
这不只是对体力的消耗,挥舞这个层次的影兵器,使用者必须付出大量的精神。
见此情景,独孤怀立刻摆脱拓跋翰,挥舞着双刀跳着舞朝着拓跋步奔去。
拓跋兄弟自然不可能让他如愿,一支箭矢飞出,直冲向他的面门。
是拓跋愚的攻击,他从曾志明的纠缠中摆脱出来,掏出一把弓箭,纯靠手臂的力量甩向独孤怀。
破空的爆鸣像是雄鹰在尖啸,箭矢以极快的速度射向独孤怀,很难想象这是人类靠肉身投出的箭矢能达到的速度。
但这样的速度在独孤怀面前似乎有些不够看,跳跃、旋转、挥刀。箭矢被斩断,而他也已经来到拓跋步身前,双刀斩向对方的脖颈。
“凝!”
拓跋翰厉声喝道,而后独孤怀像是被抓住一般,保持起跳的动作僵在那里。
符文·凝滞!
很强力的一个符文,对大多数祭司而言学起来也不算难。
“没想到啊,居然还有个祭司,”独孤怀笑道,“不过,我们最擅长对付的就是你们这些祭司!”
说罢,独孤怀体内的气血开始翻涌,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的双眼变得赤红,仿佛燃烧着火焰,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狂暴而危险的气息。
他动了起来,强行破开了符文的束缚,但最佳的时机已经过去,拓跋愚已经拖走了拓跋步的身体。
他的双刀划开地面,在这片平原撕开一道狰狞的口子。要是这一刀落到拓跋步身上,那就是必死的一击。
拓跋翰已经赶了上来,双刀挥向独孤怀,两人再次开战。
一边是曾经统治北陆的独孤家后人跳着厄克瑟歌舞,一边是现在统治北陆的拓跋家二皇子运转着符文的力量。
与之相似的是最初开辟的战场。
符文·孥若帕!符文·苏阿卡斯!符文·苏勒毗!
这都是北陆上古时代才有人掌握的符文,代表雷神的孥若帕、代表不灭之神的苏阿卡斯、代表人神的苏勒毗,这些都是北陆神话中神明的名字。
而以祂们的名字命名的符文,其效果自然是对应着他们的能力。
雷电之躯、不灭意志,还有……王域!
王域,是苏勒毗符文赋予使用者的领域,在这个领域中,使用者就如同神明般的存在,掌握着生杀大权。一旦进入这个领域,敌人将会受到极大的压制,而使用者则能发挥出超越常人的力量。
风正罡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被削弱了少许,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继续挥剑,毕竟他仰仗的从来不是力量,而是技巧。
风,拂过这片原野。
只是简单的挥动手中的长剑,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每一个动作的幅度和力量都恰到好处,爆发出的威力却是难以想象。
身披雷光,全身上下被黑色覆盖,怒目狰狞如罗刹降世的铁古阿。全身笼罩在白汽之中,身形已有些飘渺无形的风正罡。这样的两人,其战斗早就已经超出人类的范畴了。
每一次剑与拳的碰撞,都仿佛能引发天地的悲鸣,
他们的战斗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招式对决,而是两种力量的碰撞,两种意志的较量。风正罡的剑法如同南陆的风,时而轻柔,时而狂暴,每一次挥剑都仿佛能带动天地间的气流,形成一股无法抵挡的力量。而铁古阿的拳法则如同北陆的雷,每一拳都带有雷霆万钧之势,连带着周围的空间都被扭曲。
挥剑!出拳!咆哮!两人的战斗已经到达了白热化的阶段。风正罡的长剑如同一条银色的龙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雅的弧线,每一次剑击都精准无比,仿佛能够洞穿一切防御。而铁古阿则如同狂暴的雷神,每一步都仿佛能引发大地的颤抖,他的拳头如同雷霆般落下,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两人都没有言语,毕竟对他们而言,战斗就是最好的交流。
战斗进行了很久,两人始终难分上下,直到风正罡身形突然更为飘渺,直到彻底无法看清,仿佛他已经与天地间的风融为一体。他的剑随之变得无法捉摸,每一次都出现在难以想象的位置,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一道凌厉的剑气。
面对如此局面,铁古阿怒吼一声,身上的雷霆之力更加狂暴,眼球迅速转动。王域的效果自带感知能力,每一次风正罡的剑凭空出现,他都立刻转过身,朝着剑挥出自己的拳头。
雷霆与剑刃在空中不断碰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战场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所笼罩,让人无法靠近。
只不过,风正罡显然占据了上风,他的速度太快了,即便王域的感知能力极强,也难以捕捉到他的踪迹。而且,风正罡并没有因为速度的提升而牺牲力量,他的每一剑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能够洞穿一切。
不过这样的优势非常微弱,两人的战斗依旧胶着,谁都无法从战斗中脱出。
战场的另一边,萧竹和章曲侯几乎要制服苏穆北和高全忠了。
他们的战斗虽然不如风正罡和铁古阿那么激烈,但同样充满了技巧和力量的较量。双方作为两国代表的同时,也代表了南陆两代武士。
说实话,萧竹并不擅长没有武器的战斗,赤手空拳对他而言是一种折磨,毕竟只是用力握紧拳头,蚁噬感就爬满了他的双臂。
不过好在他有一个极其逆天的能力——“长生”!
无需顾及受伤,他就这么迎着苏穆北的攻击冲上去,将自己的拳头送向对方的面门。
苏穆北的枪刺穿了他的心脏,他表示无所畏惧,抓着枪杆送出自己的拳头,同时抬腿踹向苏穆北下三路。
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苏穆北立刻将长枪挑起,试图将萧竹挑起以保护自己的下盘,然而萧竹没有停下动作,这一脚直接踹向苏穆北的脸。
苏穆北被这一脚踹得七荤八素,双手松开了长枪,这下萧竹可就算是得到武器了。
将长枪从胸口拔出,伤口瞬间愈合,而后萧竹便挥舞着长枪冲向苏穆北。
与此同时,章曲侯和高全忠的战斗也步入尾声。
高全忠的实力本就不如章曲侯,他作为武将一直都列于末位。面对章曲侯,他本就没有胜算,这场战斗本应是五人围剿萧竹,谁能想到大元的三位皇储会出现在这里。
大刀在手,高全忠爆发出在渡云桥战役中展现过的力量,肌肉线条变得异常清晰,暗红的气息带着黑纹缠绕全身,竟与杀气缠绕全身的章曲侯有些相似。
然而,这种力量对章曲侯而言却毫无威胁。杀气缠绕的刀刃劈向高全忠,金属碰撞声响彻原野。
高全忠的气息爆发的瞬间,章曲侯就明白那是什么。杀气的修性本质上是在提前养“性”,再以“性”辅助“技”,虽说并不算真的迈入那个层次,但只要能掌握这种能力,战力将得到显著提升。
而高全忠展现出的能力,很像章曲侯的“杀身性”!
是“凶气”,那暗红当中当着带着黑纹的气是凶气,是大凶大恶之人才能拥有的气。
凶气,与“杀气”有些许相似,但本质却截然不同。杀气,是历经无数次生死磨砺,从心底涌出的无畏与果断,是保护国家、民族和亲人的坚定意志。而凶气,则是源自内心深处的暴戾与残忍,是对生命的不尊重与蔑视。
章曲侯能感受到高全忠身上的这股凶气,它如同一头猛兽,随时都可能冲破高全忠的束缚,对周围的一切造成破坏。这样的力量,虽然强大,但却充满了危险与不安定。
面对高全忠的攻击,章曲侯没有退缩,他手中的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准确地击中了高全忠的攻击。两人的力量在空中碰撞,爆发出强烈的气流。以他们为中心,十尺之内霎时间尘土飞扬。
高全忠的凶气虽然强大,但在章曲侯面前,却显得有些不够看。章曲侯已经跨越了练技的层次,他的杀气来源于他已修成雏形的“杀身性”。
几个回合下来,高全忠的力量明显快要消耗殆尽,而章曲侯却依然如同刚开始战斗时一样,每一次攻击都是如此凌厉。
这就是练技与修性在层次上的不同,
修性者,一切战意皆由内心生出,尤其对章曲侯这样的“练气者”而言尤为明显。有形的力量或许可以通过修炼、锻炼得到增强,但无形的“气”却只能通过心境的提升而得到增强。心境越强,气便越强,而心境的提升,往往需要经历无数的生死磨砺和感悟。
高全忠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他的心境却远不及章曲侯。他的凶气虽然能够让他在短时间内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但长时间战斗下去,他的力量必将耗尽,而章曲侯却能够保持长久的战斗力。
高全忠自然明白这一点,他深吸一口气,身体内的气息再次发生变化。这次,他的凶气变得更加狂暴,仿佛一头失控的猛兽,要将一切都吞噬。他朝着章曲侯扑去,手中的大刀带着强烈的旋风,直取章曲侯的咽喉。
面对这样的攻击,章曲侯并没有丝毫慌乱。单手持刀,瞄准高全忠的心脏。
刀式·攻式·破军!
他低喝一声,手中长刀完全被血红的杀气覆盖,刺向高全忠。
两人的攻击在空中碰撞,两种气的交锋就此展开,狂暴的气流似乎要将空间撕碎。
高全忠的凶气与章曲侯的杀气在空中激烈碰撞,产生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连天空都被这股力量撕裂开来。原野上,尘土飞扬,能见度骤降,只能看到两道身影在尘土中快速移动,时而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一切散去之时,胜负已分,只不过那一幕场景却是谁也想不到的。
章曲侯的长刀确实刺穿了高全忠的胸口,但似乎偏了一点,刀刃避开了心脏,只刺穿了肺部。
而章曲侯的脑袋居然飞了出去,他的脖颈被高全忠砍断,鲜血直流的断口还能看到白骨与气管断口。
章曲侯死了?被高全忠斩首了?
这怎么可能?
这当然不可能。章曲侯飞在空中的脑袋笑了,似乎在嘲笑高全忠的无能。随着血液从头颅的断口流出,血液构筑出全新的身体,章曲侯的身体。
他拥有了和萧竹一样的能力?
萧竹将长枪从苏穆北的胸口拔出,正好看到章曲侯的身体已经完成“重铸”。
“长生是无私的符文,这个符文最强大的一点在于共享。”萧竹低声笑道。
稳稳落在地上的章曲侯矗立在还未完全散去的尘土中,笑容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缓步走向高全忠。
“我承认你的力量,高全忠。”章曲侯平静地说着,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惋惜。他的眼神在高全忠那已经无力反抗的身躯上扫过,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高全忠瞪大了眼睛,他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即便奇迹已经在萧竹身上演出了一遍,但他还是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章曲侯缓缓走到高全忠面前,抬手抓住穿过高全忠的长刀。
“让你砍下我的脑袋,是我对你生前贡献的尊敬。现在,作为你的敌人,死吧!”
话音落下,章曲侯拔出长刀,砍向高全忠的脖颈。
高全忠的眼中充满了绝望,他拼尽全力想要躲避这一刀,但身体的力量却已经完全耗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刃逼近自己的脖颈。
而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身体,还有脖颈的断口。
血液从脖颈的断口喷涌而出,高全忠的身体无力地倒下,尘土被染成了鲜红色。章曲侯冷漠地看着倒下的高全忠,眼中没有任何波澜。
萧竹提着长枪走到章曲侯身旁,笑问道:“二对二结束,曲侯,不死的感觉怎么样?”
章曲侯看着自己的手,握拳、张开、再握拳。
“有些陌生,可能是有些不适应身体,果然还是得穿着衣服。”
“那你就和我一样呗,斩断自己的脖颈对你而言不算难。”萧竹笑着拍了拍章曲侯的肩膀,“搞快点,这边处理完就去帮风将军。”
“我还是慢慢换衣服吧,”章曲侯长叹一口气,蹲在自己倒下的身体旁,慢慢脱下自己的衣物。
衣物下的身体虽然没有了头颅,但其他部分却完好无损。章曲侯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衣物套在新的身体上,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珍惜和认真。他仿佛在与自己的身体重新建立联系,试图找回那份熟悉的感觉。
当最后一件衣物穿好,章曲侯缓缓站起身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走吧,陛下,咱们一起去帮风将军。”
萧竹点了点头,两人立刻朝着风正罡的方向跑去。
而在他们没注意到的另一处战场,拓跋家的三兄弟却陷入了苦战。
击败曾锡明后,拓跋步彻底失去战力,当下的局面变成了二对二。
曾志明,独孤怀对拓跋翰、拓跋愚。
只不过,曾志明和独孤怀都将拓跋翰定为自己的目标,两人挥舞着各自的刀一同冲向拓跋翰。
双刀对三刀,双臂对四手,即便拓跋翰挥舞着双刀成功挡下两人的攻击,但光是两人的第一次攻击就将他震得双臂发麻。
拓跋愚似乎并不打算冲上去帮助自己的二哥,而是站在原地,双手已经握着了两支箭矢。
绝对有什么地方不对,拓跋愚很肯定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因为他的能力居然失效了。
狼的感知能力究竟有多强,而狼本身的反应能力又有多强?
根据目前人类对狼这种动物的研究,狼能够感知到百丈外的声音和气味,甚至感知到周围的恶意。它们的反应速度也非常快,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判断和反应,并且做出正确的动作。
这便是拓跋愚的能力,也是他在无数次战斗中依赖的能力。他将这个能力称之为——“狼毫”。
然而此刻,他居然无法完全使出自己的能力。这不只是因为来到南陆后能力被压制,即便能力效果被压制到十不存一,也应该会有些许效果,但此时此刻,他的能力像是消失了,只保留了作为副作用的“狼化”。
战斗开始的时候,他就确定自己的能力失去作用了,因为他居然很难跟上曾志明的动作,虽说势均力敌,但他大多时候都是被动防御,一直都非常被动。
现在他确信,自己的能力似乎消失了,他无法靠能力感知到独孤怀和曾志明的动作,现在的他只能靠自己的眼睛。
而不得不同时面对两人的拓跋翰,也在这一刻展现出作为祭司的强大,且战且退的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一个个符文从口中吐出,加持在他自己身上。
然而,无论他如何加持自己,面对曾志明和独孤怀的联手攻击,拓跋翰的压力都越来越大。他的双刀舞得越来越快,但每一次的防御都似乎比之前更加艰难。拓跋愚看着二哥的压力,心中的焦虑越来越重。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手,二哥可能真的会有危险。
第一支箭被掷出,冲向曾志明的脑袋。曾志明挥舞长刀,精准地挡住了射向他脑袋的箭矢。箭矢在刀身上弹开,飞向一旁。
然而拓跋愚的攻击并没有结束,一支箭被挡住,第二支箭紧随而至,而这一箭的目标,是曾志明的下三路。
曾志明再次挡下箭矢,瞪着拓跋愚:“你!”
拓跋愚盯着曾志明,冷笑道:“你们二对一,就别怪我卑鄙!”
“既然你急着找死,那就别怪我!”曾志明怒喝一声,挥刀冲向拓跋愚。
面对曾志明的愤怒冲锋,拓跋愚并没有丝毫退缩,他身形一闪,迅速朝着一旁躲避。他清楚自己的箭矢无法对曾志明造成太大的威胁,因此他必须依靠自己的速度来避免被曾志明一刀劈成两半。
然而,拓跋愚的预判却出现了偏差。曾志明并没有直接追向他,而是突然转向,朝着曾锡明的残躯奔去。
这个家伙……想干什么?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曾锡明的尸体被曾志明抓住后,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曾志明的手上钻。
对,是钻。曾锡明的身体瞬间扭曲,挤进曾志明的双手。
见此情景,拓跋愚终于想起来什么,一边冲向曾志明一边大吼道:“不好,阻止他,阿翰,这家伙的能力是……”
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了,曾志明已经达成目的,他站起身,原本空着的手握住了曾锡明的大刀。
“不可能,你怎么会……”拓跋翰瞪大了眼睛,看着曾志明手中的大刀,“那应该是铁古阿的……”
曾志明冷冷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拓跋翰的问题。他手中的大刀一挥,径直朝着拓跋愚冲去。
拓跋愚心中一紧,他知道曾志明的能力是什么,那是被列为禁忌的能力,那是属于那个疯人王的能力。
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站位,试图找到一个可以躲避曾志明攻击的角度。然而,曾志明的速度却比他想象的要快得多,他几乎无法看清曾志明的动作,只能凭借着直觉和反应去躲避。
“嘭!”
拓跋愚的胸口被重重击中,他整个人被击飞出去。他感觉到自己的胸骨似乎断裂了几根,疼痛传遍全身。然而,他却没有时间去顾及这些,因为曾志明已经再次挥刀冲向他。
“阿翰!”“别叫,来了!”
“铛!”
双刀对双刀,持刀者体型相似、力量相似,但刀身的区别却极大。
拓跋翰的刀是北陆人狩猎用的猎刀,刀身修长,刀锋锐利,但重量却相对较轻,更适合挥舞和快速切割。
曾志明的刀则是南陆标准的的阔刀,刀身厚重,刀锋更是犹如切豆腐一般轻松切割一切,一般人挥舞几次就会手臂酸麻。
但是,拓跋翰却似乎完全没有受到重量的影响,他的双刀与曾志明的双刀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好不容易挡下曾志明的攻击,独孤怀又出现在拓跋愚身旁,笑道:“怎么,拓跋家的小崽子,一对一打不过,就想抱团是吗?”
拓跋愚挣扎着站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迹,重新握住弓箭,刚准备再次攻击,独孤怀的刀已经靠近他的脖颈。
完全的下意识的动作,拓跋愚向后倒去。即将触地之时双手撑地,一脚踹向独孤怀。
面对这一脚,独孤怀立即跳起来,在空中劈叉后借着下落的趋势再次挥刀斩向拓跋愚。
拓跋愚身体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独孤怀的攻击。弹跳起身,挥拳砸向面前的对手。
独孤怀还在跳着厄克瑟歌之舞,从战斗开始以来,他每一次的攻击都不过是那诡异舞步的动作之一。
拓跋愚根本打不到独孤怀,那豪放的舞步每一次都能让独孤怀轻松避开拓跋愚的攻击,
每一次的攻击都能让拓跋愚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他的拳头在空中挥舞,却始终无法触碰到独孤怀的身体。而独孤怀的刀却如同鬼魅一般,总是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出现,让他不得不全力以赴去应对。
然而,就在此时,战局再次发生了变故。
变故源于另一处战场,风正罡和铁古阿的战场。
两位老人早就打出了真火,两人的身影在空中交错,每一次的碰撞都仿佛能引发雷霆万钧的力量。风正罡的剑与铁古阿的拳,仅是余威就仿佛能撕开空间。
然而,就在两人激战正酣之时,萧竹和章曲侯冲入战场。
萧竹和章曲侯的出现,让原本就激烈的战斗变得更加混乱。他们两人如同两道狂风般冲入战场,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瞬间加入了这场混战。
铁古阿和风正罡本就在激战,此时面对两个新的对手,铁古阿却笑了。
他的笑声在战场上回荡,带着一种狂放和不羁:“觉醒了,你终于觉醒了,哈哈哈哈!”
他是对萧竹说出这句话的。而后,他不再理会风正罡的攻击,伸手抓向萧竹。
萧竹见状,身形一闪,试图避开铁古阿的抓握。然而,铁古阿的速度却比他想象的要快得多,他的手掌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仿佛能够穿透空间一般。
“陛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