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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战舞焚起伏魔火 第一幕 军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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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武一年,二月十五。

    潼关以北,天坠江边。

    曹昀站在临时搭起的看台上,对着坐在一边的萧竹说道:“说起来,萧兄,虽说是军演,但就规模来看,这个人数的会战放眼整个南陆历史都少见啊。”

    萧竹微微点头,他的目光穿过前方密密麻麻的士兵,落在远方的潼关城墙上:“是啊,连镇压你的时候都没机会打一场这种规模的战争,结果停战后却搞出这一手。。”

    曹昀闻言,不禁笑出声来:“萧兄,你这话说得可真是直接啊。”

    萧竹侧过头来,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北唐郡守李寒:“潼关的平民都疏散完毕了吗,军演一旦开始就没法结束,万一有平民百姓被卷进来,那可别怪朕重罚了。”

    李寒立即回答道:“陛下,请放心,所有平民百姓都已三天前疏散完毕,潼关附近百里之内已经没有人烟了。”

    曹昀听后,笑道:“李郡守真是得力啊,这么快就把百姓们都安顿好了。”

    李寒拱手道:“过奖,这是臣的职责所在。”

    萧竹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前方的士兵们:“事成之后会将资源倾斜到北唐郡的军事建设,尤其是潼关,朕也会将部分驻扎在北唐的军队交由你管制,如何?”

    “陛下的厚爱,臣感激涕零。”李寒躬身行礼,他的脸上满是激动和期待。

    对他们这些变成郡守的诸侯而言,即便不是完整的兵权也显得如此重要,因为他们知道,这代表着朝廷的信任和重视。这不仅仅是对他们个人能力的认可,更是对他们家族和领地的庇护。

    “行了,下去吧。”萧竹摆摆手,便让李寒退下了,而后他站起身,对曹昀笑道,“时间差不多了,让你的人开始吧。”

    军演,既是军事演习,南陆的军演很简单,毕竟目前为止所有发生在南陆的战役都能归结为两种:攻城战与野战。

    野战往往发生在平原,基本就是双方将领先行比试,而后两军对冲,混战成一团,谁的将领先死,谁的军队先崩溃,谁就算输。当然,这只是最原始最粗暴的野战方式,真正的大型战役还会涉及到诸多战略战术,比如伏击、奇袭、诱敌深入、围点打援等等。

    攻城战则更为复杂,潼关作为南陆最坚固的雄关之一,其难度自然非同一般。

    南陆的攻城战,工方重点在攻城器械,云梯、冲车、井阑、投石车,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然后便是试探性的攻击,看看守城的军队反应如何,了解他们的战术和实力。

    接着,便是连续不断的攻势,让守军疲于奔命,消磨他们的意志和体力。最后,当守军疲惫不堪,士气低落时,便是发动总攻的时刻。

    一般而言,攻城战只会发生在作为重点关卡的城市。邺城都只能算边境,城池本身的防御能力不强,所以曾志明只能在城外平原与玄教大军打一场野战。

    而潼关、荆州这样的城市就不一样了,这些城市驻扎的大多都是军人,寻常百姓只占一小部分,潼关甚至不太允许外国商贩进入。

    所以,潼关成了本次军演的最佳选址,乾璃两国的军队将在这里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攻城战演习。

    白石枪头,点到即止,投石车和攻城炮用的都是裹着白灰的布包,士兵沾白就算是退场。

    三十万乾军驻扎在潼关,三十万璃军在城外列阵。这一战双方将领只做指挥,不直接参与战斗。也就是说,这场军演纯粹只是比拼两国军人的素质,而非尖端战力。

    负责璃军指挥的自然是苏穆北,目前大汉、辽、殷、晋虽已归入大璃,但真正适合拿出手的也只有这位前南唐将军了。

    而负责乾军指挥的居然是楚郡郡守——项梁!

    作为原本十四诸侯中少数的武力派,项梁和独孤怀一样,都是骁勇善战之君。而本次萧竹派出他,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毕竟单论守城,整个南陆最顶级军事家只有两人,而项梁便是唯一还活着的那个。

    项梁站在潼关的城墙上,目光如炬,他身穿银色的铠甲,身后是无数精锐的乾军。他的目光越过城墙,落在远处的璃军阵营中央,那是苏穆北的位置,他正静静等待着战争的号角响起。

    “时间差不多了吧,”萧竹拿起窥镜,看着潼关的方向,“等我这根烟抽完,就开始吧。”

    说罢,他拿出一根烟,一旁的宦官立刻递来火折子。

    萧竹点燃了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天空中,烟雾与潼关的风云交织在一起。

    “萧兄,这烟草……可不便宜啊。”曹昀笑道。

    萧竹轻吐一口浓烟,说道:“朕从摘星阁拿烟几乎不要钱,虽说北陆烟草的价格因为你这家伙在辽国的破坏上升了不少,不过谁让朕是摘星阁副阁主呢,进货的价钱不上去就好了。”

    说罢,他将那根只抽了两三口的烟掐灭,而后便扔到一旁,大声道:“上号角!”

    随着萧竹的命令,两个大汉搬起一人高的号角走上看台。

    “呜——”

    “咚咚咚!”

    号角声落下,三声鼓响在璃军阵营中响起,如同雷霆般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震得人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苏穆北挥舞着长枪,指向潼关的方向,大声喝道:“进攻!”

    他的声音如同战神的号令,璃军的士兵们立刻响应,他们如同潮水般涌向潼关,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先锋是攻城中最危险的位置,他们手持简单的盾牌,迎接他们的是守军的完整防线。

    潼关的城墙上,项梁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大喝一声:“放箭!”

    顿时,城墙上万箭齐发,如同密集的雨点般射向璃军。璃军士兵们早有准备,他们迅速举起盾牌,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箭矢如同暴雨般落下,但大多数都被璃军的盾牌挡下,只有少数箭矢射中了士兵们的身体,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锋利的箭头已经被摘下,取而代之的是抹着白石灰的钝石,但弓弦的力量是少不了的,虽说不至于受重伤,但箭矢打在身上也是真疼。

    然而,璃军并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他们继续向前冲锋,试图突破潼关的防线。而乾军也不断地发射箭矢,试图阻止璃军的进攻。

    随着时间的推移,璃军逐渐逼近了潼关的城墙,攻城器械也被拉到城下,真正的攻城开始。最前方的先锋开始尝试攀登城墙。而乾军对这些冲击的防御手段也无非就是火油、滚石和弓箭。

    火油的杀伤力自然是不适合军演的,只能用白浆替代。

    在潼关城墙下,两军士兵的呼喊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壮观的战争画卷。而在这画卷的中心,苏穆北和项梁两位将领的智谋与胆识,正在决定着这场军演的走向。

    苏穆北的策略很简单,作为军事领域的先进派,他始终致力于研究机械与人力的配合,投石机的节奏配合先锋部队的冲锋,不断尝试着在城墙上撕开裂口。

    而项梁则稳稳地站在城墙上,防守最需要的不是奇策,而是沉稳冷静,只要不出现重大失误,以潼关的防御力,璃军想要攻下潼关绝非易事。

    远处的看台上,两位皇帝都手拿窥镜,看着潼关的一举一动。

    “萧兄,总觉得还是太保守了啊,是不是该把火烧的旺一点”曹昀感叹道,“真实的攻城,可不像这般过家家啊。”

    “军演而已,怎么?看的不过瘾,真要出点人命你才开心?”萧竹笑问道,“可惜来不及了,运过来的军备都是换过的,没有能伤人的东西。”

    曹昀耸了耸肩,无奈道:“孤这不是想多看看战场上的热血嘛,看看这些士兵们为了国家、为了信仰而拼搏,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萧竹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明白曹昀的心情,曾经的他还只是太子,也会喜欢看到士兵们在战场上英勇作战的场面。

    但是,作为皇帝,他更清楚战争的残酷和无情,以及战争对士兵和百姓带来的痛苦和损失。

    所以,他才会如此注重战争的预防和避免,而不是追求所谓的胜利和荣耀,甚至放弃了仇恨……吗?

    军演已经白热化,双方退场的士兵已经超过十万,苏穆北只身一人站在原野,看着眼前攻城的景象。

    他看的太认真了,以至于没注意到身旁磅礴的杀意。

    章曲侯的刀和秦舞卿的发簪,几乎是同时落向苏穆北和曹昀的脖颈!

    什么军演,什么为了和平。萧竹费尽心思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发动对曹昀的刺杀!

    那天提出建议的摘星阁成员自不必说,连在朝堂中建议曹昀邀请摘星阁为和谈提供船只的官员都算是萧竹的人。去年停战收兵的时候,萧竹就已经完成了布局,一切只为了这个瞬间。

    再点燃一根香烟,这一根他不打算送到嘴边,而是将烟头怼向曹昀的眼睛。

    “啊!”此时的曹昀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巨量麻药已经冲击着他的大脑,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一切都不再清晰。

    就算萧竹用烟头烫他的眼睛,他也只是因为吃痛发出本能的惨叫,他已经没有主动运转符文的能力了,此时的他能仰仗的只有那个名为“复活”的符文。

    而另一边,章曲侯的刀距离苏穆北的脖颈只有毫厘之差,然而就是这毫厘之差,成了无法逾越的鸿沟。

    章曲侯的刀被挡住了,苏穆北握着长枪,护住自己的脖颈。

    “好身手,从出现到挥刀不过瞬息的时间。这样的刀法,你有资格与我一战!”苏穆北欣慰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只不过只是一瞬之后,眼中的欣慰就变成了狠辣。

    苏穆北猛地一枪刺向章曲侯,章曲侯虽然反应迅速,但胸口被划到了。他瞪大眼睛,看着苏穆北。

    “你……”章曲侯看着伤口,他的反应很快,苏穆北只是滑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很惊讶吗?”苏穆北冷冷地看着他,“你是萧竹的三个‘人偶’之一吧,咱们可是盟国,对盟国的将领出手,恐怕不好吧。”

    “你的速度很快,我应该一开始就用全力,但那样会暴露我的位置,我就刺杀不了你了。”章曲侯看着苏穆北,红色的气从他的毛孔散出。

    “红色的气,是杀气吗,果然是盾卫啊,”苏穆北笑道,“说实话我是有在警惕你们,不过我提防的是风将军,没想过是你,毕竟……你打不过我啊!”

    话音落下,手中长枪抡圆,苏穆北冲向章曲侯。

    “孰强孰弱,可不是你说的算!”章曲侯看着冲来的苏穆北,也将自己的战力提升到极致。

    三档解放,细胞活化!杀意解放,杀神降世!

    两股强大的力量在潼关的原野上碰撞,红色的杀气和白色的风暴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壮观的画面。章曲侯的刀法狠辣无情,每一刀都试图寻找苏穆北的破绽,而苏穆北的长枪则如同灵蛇般灵动,不断地试探着章曲侯的防御。

    他们的战斗速度极快,普通人只能看到两人的身影在原野上快速移动,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有那些修为高深的武者,才能勉强捕捉到他们的身影和动作。

    两人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量也越来越强。每一次攻击都有可能决定胜负,但他们都没有急于求成,而是稳扎稳打,寻找对方的破绽。

    看着酣战的两人,萧竹和秦舞卿已将曹昀捆好,曹昀带来的护卫都已被放倒,而战场之上也发生异变。

    通过看到萧竹已经控制住曹昀,项梁大喝道:“换真刀,上铳枪,诛逆贼!”

    随着项梁的命令,潼关的守军立即行动起来,他们迅速扔下演习用的石灰枪头,换上大乾的制式装备,从长枪到火铳,都是最精良的装备。而且,他们拿出了火油。

    拿着演习假枪的璃军还没反应过来,火铳的子弹和滚烫的热油已经降临在他们身上,惨叫声传遍整个战场。

    这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就算是战争时期,这样的装备优势下,乾军该做的也应该是收编这些必败的璃军,而不是打开城门,派出装备精良的铁骑冲向璃军。

    璃军士兵们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他们完全没想到这场所谓的军演竟然会演变成这样。一时间,他们的阵型大乱,许多人开始四散而逃,但那些逃跑的士兵很快就被乾军的铁骑追上,无情地斩杀在马蹄之下。

    萧竹将烟叼在嘴里,没再看向潼关,那里的战况已成定局。而章曲侯和苏穆北的战斗自然不需要他费心,他完全相信章曲侯的战力,苏穆北在塞北展现出的战力应该不足以击败全力以赴的章曲侯,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

    他现在要提防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来到南陆投靠曹昀的北陆最强——铁古阿。

    “来了。”萧竹轻声道,而后掐灭了香烟,这根烟刚好被他抽到底。

    铁古阿确实来了,他如同一只黑色的猛虎,自西边的天际冲来,直扑向萧竹。

    当萧竹看到他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铁古阿的拳头,和风正罡的剑。

    拳与剑的接触带来无火的爆炸,两位世间绝顶的交锋仅是余波就足以将周围的一切撕裂。而秦舞卿早就带着曹昀离开了这里,现在唯一暴露在余波中的只有萧竹。

    但他只是站在那里,余波如罡风一般撕开他的血肉,瞬息之间又被治好,森森白骨暴露的瞬间又被血肉覆盖。

    “你觉醒了?”铁古阿惊讶地看着萧竹,不由得说出这句话。

    “是的,没错!”萧竹回答道,而他的回答可不止这一句话,还有一记上勾拳!

    铁古阿没有料到萧竹会主动发起攻击,他的反应速度虽然极快,但还是慢了一步,被萧竹的拳头重重击中下巴。这一拳的力量极大,直接将铁古阿打飞了出去,撞在远处的山壁上,砸出一个大坑。

    “咳咳……”铁古阿从坑中爬了出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他没想到萧竹的实力竟然已经强到了这种地步,即便是自己全力以赴,也难以抵挡他的攻击。

    萧竹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身影一闪,就出现在了铁古阿的面前。一脚踢向铁古阿的胸口,铁古阿立刻用手挡住这一击,而后抓着萧竹的脚踝将他甩飞出去。

    容不得他喘息的时间,铁古阿的剑随之赶到铁古阿的面门。

    萧竹飞出数十丈远,脸着地后又滑了数丈,被磨得血肉模糊。

    但是站起身时,他早已恢复如初,而后便再次冲向铁古阿。

    “原来如此,这就是不死不灭的感觉,所有的伤势瞬间恢复,所谓死亡根本无需畏惧。原来如此啊,曹昀,你的战斗是如此酣畅淋漓啊。”他大笑着,冲向铁古阿的同时握紧拳头。

    然而刚靠近看台,风正罡就大吼道:“去帮曲侯,这边你来了也没用!”

    风正罡的话语,萧竹自然是要听的,况且虽说他已觉醒,面对铁古阿也确实没法为风正罡提供帮助。

    但他若是此刻参与章曲侯和苏穆北的战斗,那就不一样了。

    苏穆北一枪刺向章曲侯,然后还没与对方的刀相触,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他改刺为扫,挥向身后。

    萧竹完全不顾铁枪的横扫,一拳挥向苏穆北:“苏将军,上次只是砍下你的脑袋,这一次……朕要彻底杀死你!”

    即便这一下抽断了他数根肋骨,五脏六腑也被震伤,但他全然不顾伤势,将自己的拳头送向苏穆北的面门。

    完全意料之外的攻击彻底打乱了苏穆北的节奏。意料之外出现的萧竹、意料之外的战斗方式,唯一在意料之内的就是章曲侯紧随而至的攻击,但章曲侯的攻击方式依旧在他的意料之外。

    下三路,章曲侯不愧是萧竹教出来的人,攻下三路的招式使得那叫一个顺手。

    “干得漂亮,曲侯。让这个美其名曰为了爱的家伙变成阳痿吧哈哈哈哈哈!”萧竹大笑着,一边表达对章曲侯的赞许,一边再次将拳头送向苏穆北!

    又一拳,这一拳砸向苏穆北的胸口,即便有胸甲的保护,但那纯粹的力量还是触及到他的心脏。

    “噗!”一口血喷出,苏穆北的血溅了萧竹一脸,章曲侯的下一次攻击也随之赶到。

    这次可就不是下三路,而是要命的攻击了。

    头颅飞出,滚落在地。

    只不过不是苏穆北,而是萧竹。

    章曲侯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高全忠出现在战场上,一刀斩断萧竹的脖颈。

    “你不是……死了吗?”章曲侯看着眼前的老人,无论是眼睛还是直觉,都在告诉他一个他不愿意相信的答案——这家伙确实是高全忠,那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高全忠。

    “哈哈,曲侯,老夫可还没活够呢。”高全忠放声大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章曲侯愣住了,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一切。高全忠明明已经在渡云桥的战役中壮烈牺牲,怎么可能还活着?而且,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对萧竹出手?

    “你……你到底是谁?”章曲侯紧握着刀柄,警惕地盯着高全忠。

    “老夫就是高全忠,你的老战友。”高全忠微笑着,但眼中却透着一股冷意,“不过,老夫现在可不是你的战友了,而是陛下的武臣!”

    “不止是他,还有我们!”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个男人提刀踏上前来,身后紧随着两名老者。

    前辽国侯——独孤怀!

    前辽国大将——曾锡明、曾志明。

    萧竹滚落在地的头颅已经长出新的身躯,仅仅几次呼吸过后,一具全新的身躯已经出现。

    站起身,萧竹拿过章曲侯的刀,斩向自己的头颅,用这具身体最后的力量将自己扔向倒在地上的身体。

    头颅落在那具尸体的血泊中,头和身体以血液为承载开始融合,又是两次呼吸的时间,萧竹就恢复如初。

    章曲侯拿回自己的刀,苦笑道:“陛下,只是一套衣服而已,不至于吧。”

    “他妈的,你穿着衣服不知道冷是吧!”萧竹骂道,而后扫视众人,“死而复生?不过是几个僵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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