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战舞焚起伏魔火 第一幕 军礼(中)
靖武一年,二月十四,黔州北部,天坠江边,潼关城。
军演的地点被选在附近的河岸,算是绝佳的选择。
这里原本……是薛世武驻扎的城池。
“嚯,没想到还能再来这里一次。”苏穆北刚看到城池的轮廓,便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果然这座城怎么看都觉得很棒啊。”
“苏将军要是觉得这座城很好,那要不孤试一下,把这座城买过来,让您在此驻扎?”
苏穆北摇摇头:“还是不必了,况且潼关的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大乾的皇帝想必也是不可能卖的。”
“那要不孤仿着潼关修一座城?”
“那就更不必了,我说这座城好,不过是因为这里是故人之地。”苏穆北冷笑道,“若只是打造一座影子,那就全无必要了。”
“莫非是说的薛将军?那位既然都死在你手里了,就不必再多做留念吧。”
“毕竟是难得志同道合的友人,说实话若不是为了公主,我也很难对他下手,”苏穆北说着,看向曹昀,“陛下,复活长公主的相关事宜,也该提上日程了吧。”
曹昀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还需要一些时间,这一年还需要苏将军出点力,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做那些事也不急。”
“可是当初约好的吧,第一场战役打完之后,就复活长公主,难道陛下要失约了吗?”
“孤从不失约。”曹昀扭头看向苏穆北,两人四目相对,似针尖对麦芒。
苏穆北盯着曹昀,说道:“至少……得让我看一眼长公主的尸体吧。”
“那种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没告诉你,回去之后带你去看看就是了,”曹昀转头又看向前方,“李玉婷的尸身,孤一直保存的很好,保证你都看不出她死了。”
“但愿如此吧,不过真要是再发起战争,赢面又能有多大?”
“当然是百分百啊,苏将军。”
谈笑间,两人已经穿过城门,进入潼关。
“二位,欢迎来到潼关。”
两人进城不过百余尺,便看到萧昊带着一众军士列成一排,等待着两人。
“没想到居然是萧昊亲王亲自迎接孤,还真是受宠若惊啊,”曹昀看着眼前众人,笑道,“今天应该就没必要砍孤的脑袋了吧。”
“我还是比较期待你亲自把人头奉上,那样我比较省事,”萧昊咬着后槽牙说道,“不过皇兄吩咐过我,让我不能对你动手。不过我先提醒你,他是要治国,吃了顾虑天下的亏,我萧昊不同,我没有顾虑,大不了被皇兄骂一顿,你明白吗?”
“哪怕搅得天下大乱,你也要砍下孤的脑袋吗?”
萧昊冷笑道:“我要是真能弄死你,天下早就统一了。但是我砍不死你,所以不管怎么样这天下都是乱的。”
“孤可是和令兄签了和约了,为什么你还觉得这天下会乱?”
“那为什么你要用‘天下大乱’这样的词来威胁我?”
曹昀失笑,说道:“那只是因为孤想让你知道,如果萧亲王不按照和约行事,那孤不介意让这天下真的大乱。”
萧昊脸色微变,但随即又恢复平静,说道:“真正希望和平的人,可不会拿这种事情当作筹码。”
“对,是这样没错,”曹昀点点头,说道,“所以对孤而言,这是到了别无选择的时候才会做的事情,明白了吗?”
“但愿如此吧。”萧昊看着曹昀,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了许久,直到半刻钟过后。
“二位,一直这样大眼瞪小眼,眼睛不干吗?”
苍老的声音响起,曹昀的心中竟升起一丝惧意。那是风正罡的声音,是纯靠剑意就能遏制曹昀符文之力运转的绝顶强者。
一缕风拂过众人,老人一身青衣随风飘摆,他就这样出现在二人之间,甚至没人注意到他是怎么抵达那个位置的。
见到老人,曹昀立刻翻身下马,拱手作揖道:“晚辈曹昀,见过风正罡将军!”
苏穆北也紧随其后,同样拱手道:“晚辈苏穆北,见过风将军。”
风正罡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曹昀的脸上,说道:“陛下已在县衙设宴恭候二位多时,还请二位速速随老夫前去赴宴。”
曹昀与苏穆北对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风正罡的出现在二人的意料之内,但此刻风正罡展现出的实力,却超出的他们二人的想象。
在曹昀的设想中,招募苏穆北是为了对付南陆第二的关圣,招募铁古阿则是为了对付南陆至强风正罡。
铁古阿的实力,曹昀是清楚的,铁古阿的实力几乎完全来自符文。曹昀早早摸透了铁古阿所有的符文之力,铁古阿的强大对他而言是难以触及的,但至少是能用数据去说明的。
但此刻风正罡的实力,已经超过了曹昀的认知。
不过还好,铁古阿只是没有跟着他们进城,并非没有一同前来,现在铁古阿正带着大璃五十万大军驻扎在朔城,只要曹昀发出信号,铁古阿就可以立刻赶来。
两人跟在风正罡身后,穿过潼关的街巷,来到了县衙。县衙的大门敞开,迎面便是一座宽敞的大堂,堂上设有一张圆桌,桌上摆满了各色佳肴。
圆桌的主位方向坐着两人:大乾皇帝萧竹、大乾皇后拓跋月!
见此场景,曹昀再一次皱紧眉头,只是一瞬间,又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可以带家眷过来啊。”
萧竹看着曹昀,一脸无辜道:“嗯?朕有说不可以吗?”
曹昀摆出一副嬉皮笑脸道:“那只能说是贱内运气不好了,错过了这样的宴席,实在是太可惜了。”
萧竹闻言笑道:“朕给你时间,一刻钟将弟妹接过来,时间够吗?”
“萧兄这不是难为孤吗,就算孤动用符文之力,也没法那么快啊,”曹昀一脸无奈道,“两刻钟,萧兄给孤两刻钟,孤现在就去将贱内带来,如何?”
萧竹看着曹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说道:“几十里的距离,那就是在朔城咯?”
“正是!”
萧竹思索了片刻,说道:“朔城的羊肉不错,不知可否顺带带条羊腿过来,朕有段时间没试试羊腿了。”
曹昀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甚,说道:“萧兄既然想吃羊肉,孤自然不能拒绝,只不过这羊腿得现杀现烤才好吃,两刻钟内送来,恐怕羊肉的口感会打折扣。”
萧竹笑道:“那便干脆拎一只活羊过来,到了晚膳时再宰杀,想必凭你的本事,做到这点应该不难吧?”
曹昀笑道道:“那孤便去准备了,萧兄稍等片刻。”
说罢,曹昀转身便走,苏穆北见状,转身便要跟上去。
看着苏穆北的动作,萧竹立刻叫住他:“苏将军,你没有符文之力,就没必要跟上去了吧。”
苏穆北只好转过头,看向萧竹,拱手道:“大璃末将苏穆北,见过大乾皇帝!”
“多日不见,苏将军红光满面,看起来气色是好了不止一点啊,”萧竹笑道,“莫非是这些天已见到所爱之人了?”
“呵呵,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哪还有那份心思,只不过是不再为战事操劳,就过得不错了。”
“是吗,苏将军看这一桌子菜,可否觉得眼熟啊?”萧竹笑着,指了指桌上的菜肴。
苏穆北这才仔细端详起桌上各色菜肴,只不过刚扫过去,顿时脸色一白。
缕子脍、玲珑牡丹鮓、雪花卷、金丝烧麦、樱桃肉、蛤蜊肉、炖生敲、栗子鸡、金虀玉脍、蟹酿橙、叫化鸡……
这些菜肴,无一不是南唐的特色美食,除此以外,这些都是苏穆北过去常吃的菜。此刻这些菜肴就摆在他的面前,可他却一点食欲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头皮发麻。
无论是摆盘还是菜肴的位置,甚至连盛菜的器皿和装饰都是如此眼熟。
而能够知道……不对,能拿出这些东西的人只有一批人,那就是他在南唐苏家的亲人。
“这些菜肴,莫非……”
“是令正亲手做的,很早就开始忙活了,”萧竹看着苏穆北,意味深长道,“不过朕没告诉她你会来,朕只是要求她拿出最拿手的菜,她就摆了这一桌子菜。”
见苏穆北不说话,萧竹继续说道:“得知你叛变的时候,南唐郡守就查封了苏府,里里外外连一只鸡都不放过,全部软禁,是朕将他们放了出来,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做出这一桌子菜。”
“整个苏府都在为这一桌子菜忙活,尤其是令正,一直在忙活。好像朕没告诉她什么,她自己也能猜到,所以她做每一道菜的时候都很认真。”萧竹盯着苏穆北,神情肃穆道,“即便你的叛国害她遭到软禁,她也还爱着你,你最爱吃的就是她最拿手的,不是吗?”
苏穆北的脸色愈发苍白,他感到一阵窒息,仿佛所有的空气都被抽走了一般。他的目光落在桌上那些熟悉的菜肴上,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那是他过去享受过的美味,是他与家人的共同回忆。
“朕知道,苏将军并不爱那个女人。一切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罢了,甚至就是因为这场联姻,才导致苏将军与心爱之人不得不分开,直到天人两隔,你们都不曾再见一面,没错吧?”
萧竹继续说道:“想必苏将军很恨这个女人吧,虽然她至今还将你爱吃的每一道菜都记在心上,连摆盘方式和装饰都是那么一丝不苟,但也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存在,才导致苏将军错过了爱人啊,这样的女人,不如朕帮你一把,朕杀了她!”
苏穆北闻言,脸色骤变,他猛地抬起头,却又不知是为什么。
是啊,他应该恨那个女人才对,如果不是她的出现,父亲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为他找到联姻对象,自己又何至于与李玉婷分开,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他又动摇了?
那个女人,记得他爱吃的每一道菜,甚至细节到摆盘方式,细节到装饰花样。
可他本应拥有自己向往的爱情,他不爱那个女人,他恨那个女人,这样才对啊。这是现在,为什么?
萧竹看着苏穆北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淡淡地说道:“怎么,苏将军心疼了?你不是应该恨她吗?”
苏穆北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抬头看向萧竹:“我已经是大璃的苏穆北了,大乾的人,陛下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都与我无关。”
“哦?真的吗?”
“当然!”
萧竹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拓跋月,仅用余光扫向苏穆北,说道:“那么,就当是为了震慑天下,彰显我等对叛徒的零容忍,我可以将大乾的苏府上下都送上刑场吗?正好军演就要开始了,就当是为军演增添点血气。”
苏穆北闻言,瞳孔猛地收缩,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涌上心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然而那份恐惧却如同潮水般难以遏制。
苏穆北再次拱手作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说道:“陛下是大乾的皇帝,是万人之上的地位,想做什么只管做就是了,何必过问我一个别国将领呢。”
“好,既然苏将军如此说,那朕就当是苏将军同意了。”萧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寒意,“苏府上下,一个不留,全部送上刑场!”
苏穆北的身体猛地一颤,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陛下英明。”苏穆北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那么,就请苏将军上座吧,毕竟是客,一直站那点头哈腰的,显得朕的待客之道有问题了,”萧竹说着,指向圆桌西南侧的座位,“请吧。”
苏穆北落座后,看着桌上的菜肴,如坐针毡。
“苏将军,说起来这里有些菜朕都不了解,你是南唐人,这都是你的家乡菜,不如你来为朕介绍一下?”
苏穆北抬头看向萧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动,开始逐一介绍桌上的菜肴。他说得很详细,从原料的选择、烹饪的技巧,到菜品的寓意和背后的故事,无一不娓娓道来。
然而,他的声音中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和无奈。这些菜肴,曾经是他与家人共享的美味,可是如今……
他的每一次介绍,都在将自己拽进久远的回忆,那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苏穆北正沉浸在回忆之中,几乎是在下意识地介绍着一道道菜,然而就在此时,萧竹打断了他。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朕的目的是什么,却又义无反顾的踏进朕为你挖的坑?”
苏穆北猛然抬头,看向萧竹。
那是深渊一般的眸子,深邃、黑暗,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明。他的眼神中已没有了意气风发的青年,取而代之的是城府极深的掌权者。
那是足以让看这个故事的人为他感到悲哀的变化,不过数月……或许都没有那么久,萧竹就从一个曾经单纯而热血的青年,变成了如今这般难以捉摸的帝王。
“陛下,还请原谅在下不明白您的意思。”苏穆北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慌。
萧竹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你明明知道,朕就是在尝试击溃你的心理防线,为何你却不打算防御,而是主动打开城门?”
“这难道不好吗?而且我本就不是什么有城府的人。”
“愚者自以为聪慧,而智者为自己冠以‘愚者’的称号。”萧竹沉声道,“你不是前者,你只能是后者。”
苏穆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向萧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陛下,我只能说,我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哦?为什么?”萧竹眉头微挑,似乎对苏穆北的回答有些意外。
“因为,我相信自己的判断。”苏穆北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忠于自己的选择,对我而言这样就够了。过去的苏府不可能欢迎我回去,我也不欢迎过去的苏府,对我而言,大璃就是新的家。”
“啪啪啪!”
二人正说着,门口传来响亮的鼓掌声,萧竹抬头望去,就看到曹昀已出现的门口,身边站着一身白裙的独孤雪儿。
“诸位,说好两刻钟,绝不超时,至于绵羊,孤已经送到萧昊亲王那边去了。”
曹昀说着,大步走到苏穆北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苏将军,孤很期待你在军演中的表现。”
苏穆北微微一笑,拱手作揖道:“多谢陛下夸奖,末将必不负陛下所望。”
萧竹没再管苏穆北,而是看向独孤雪儿,摆摆手笑道:“雪儿姑娘,好久不见。”
独孤雪儿微微欠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声音清脆悦耳:“见过大乾皇帝,小女子在塞北时,偶尔听过宇哥哥提到过您。”
“哦?是吗?”萧竹笑着问道,“那小子怎么说朕的?”
雪儿看了一眼曹昀,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便说道:“其实倒也没怎么说您,就是提到了些许与您相处的琐事,比方说您常常从他那顺走茶叶,去年新年时,他还专门和我们提了这件事,让我们要是遇到您,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宝贝,多防着您。”
“噗呲!”坐在萧竹身旁的拓跋月最先绷不住,尽力捂着嘴不让自己的笑声放出来,似乎是怕坏了礼仪。
萧竹则是突然满脸通红,想抓着拓跋月的手,却见拓跋月双手都在用力捂嘴。
为了掩饰尴尬,他赶紧招呼众人:“行了行了,闲聊就到此为止吧,都坐下来吃菜,顺便谈谈正事儿!”
曹昀疑惑道:“军演而已,具体的细节不是已经敲得差不多了吗?”
“本来是这样的,但是有个问题,”萧竹轻咳两声,说道,“地下世界那边出了点岔子,机甲部队赶不过来了,所以军演只有普通战士了,原本朕不是出各式军种组成三十万人的大军和两千机甲吗,现在只有三十万人了,所以大璃方面也只需要出三十万人。”
“这种事说一声不就好了,孤这边留一些人在朔城不用过来了,”曹昀紧盯着一桌美食,说道,“吃菜吃菜,一来一回的,饿死孤了。”
“既然没意见,那就这么说好了,双方只派三十万人,进行联合军演,都没意见?”
“哎呀,人家都没意见了,你还问那么多遍干嘛?”拓跋月轻笑道,而后转头看向雪儿,“雪儿妹妹今年多大了?”
雪儿刚准备动筷子,又停下动作,轻笑着回答道:“小女子再过几个月就二十出头了。”
“那本宫得称呼雪儿一声妹妹啊,毕竟姐姐可是快三十的人了。”
雪儿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拓跋姐姐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哪里快三十了?”
“哈哈,雪儿妹妹真会说话。”拓跋月捂嘴轻笑道,“不过说到底,失去的时间是回不来的,姐姐该三十就是该三十,就怕某人啊,看本宫人老珠黄了,去顺些年轻姑娘哦。”
“咳咳咳,”萧竹刚吃下一块叫化鸡肉,差点就被呛到,“爱妃这是什么话,咱们大乾可是一夫一妻制,我这一辈子就娶你一个,怎么可能再去沾花惹草?”
“哼,那可说不定。”拓跋月轻哼一声,夹起一块樱桃肉金丝烧麦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陛下您别忘了,您可是大乾的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也不是不可能。”
萧竹刚准备开口解释,就又被曹昀打断:“好了好了,都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先填饱肚子才是真的。”
拓跋月看向曹昀,一手托着下巴,柔声道:“怎么,大璃皇帝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难不成你是怕牵扯到你身上,让雪儿妹妹知道你也想沾花惹草?”
曹昀闻言,差点没被一口菜给噎死,瞪大眼看着拓跋月。
独孤雪儿则是一脸好奇地看向曹昀,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曹昀好不容易把菜咽下去,立刻对着雪儿连连摆手道:“爱妃你是知道孤的,孤只爱你一个!”
“哼,谁知道呢?”雪儿说着,别过头,“反正你们男人没几个好东西,谁知道人家人老珠黄后,你会不会纳个后宫佳丽三千。”
“嘿嘿,你小子,也有今天啊。”萧竹看着曹昀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道。
“别岔开话题,说你呢,”拓跋月说着,揪住了萧竹的耳朵,“本宫看后宫那么多院子,这些天你没少派人去修缮那里的杂草啊,是不是已经盘算着把后宫塞满了啊?”
“撒手撒手,疼!”萧竹疼得大喊道,“爱妃你要相信朕,朕对你是一心一意的,绝无二心,只不过杂草太多看着也碍眼不是吗,我这不得让人去修缮一下啊!疼!”
后世的历史研究者很难想象,这个时期会出现这种“两国皇帝其乐融融”的场景。不过也许是因为,两位皇帝都是秘密在周围埋下了自己的护卫,没有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