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章 三请四邀才能打上亲情电话

    一开始接见还是比较方便的，后来到2013进入新时代后，接见就严了起来。县处级干部要接见必须要省厅批准；一般人接见，都必经特殊大学的领导批准。一开始，叶育华过去在机关的领导，老乡，同事，关系好的人还三天两头来看望他。后来渐渐地除了妻子女儿，就没有其他人来见他了。

    还有一天上午，帽子又喊叶青华去接见，他想今天不是什么接见日啊，是什么人来呢？到了接见大厅，他左看右看，没有认识的人。这时玻璃那边一个高个子青年朝他招手，此人他也不认识，就按照指定位置坐下来与对方通话。对方告诉他：“你不是在河看有一个姓郑的干儿子吗？他打架的事没判多重，早就回家了。他是小郑的亲戚在做生意，小郑非缠着我找人来见干爸爸。人是找到了，可是到大学门口他发觉身份证忘记带了，不能进来。他只能在大门口哭，让我进来与您见一次面。”听到这里，叶育华很感动，说：“谢谢他！叫他在外面好好遵纪守法，正当经营，不要走歪门邪道！”

    又有一次上午，帽子来喊叶育华会见。到接见大厅，他看到一个时髦女郎，稳重干练，这个女的向他招手。坐下来才知道，该女的是卫校06届毕业生，她父母双亡，就跟爷爷在一起生活。初中毕业后，她考取了河阴卫校，但学费是一筹莫展。要连续5年都要交学费，她在爷爷的带领下，来到叶育华山办公室。祖孙俩见到叶育华就要下跪，叶育华连忙站起来把爷孙俩拉起来，一问是没有钱交学费的问题。这时，叶育华身上正好有5000元年终奖，他把这钱给了爷孙俩，并问够不够？爷爷当时又要跪下谢谢他，他坚决不准祖孙俩跪下来。以后，叶育华每年都要给这个女生赞助一万多元钱，让她度过了5年学校生活。

    毕业后，孩子很争气，在省人民医院工作。她在回乡探亲听到他们的校长出事了，她怎么也不肯相信！叶校长对学生那么好，做好事不留名。如果说叶校长为了几十万元钱去犯法，打死她也不相信。由于她在省人民医院，接触的干部多。她托了关系找到浦口，来探视一下她的老校长。看到当初每年都从自己工资中拿出钱帮助她的&39;，难过的眼泪直流。叶育华并不认识她，因为他在卫校任职期间，帮助无数个贫困生，而且从不跟人讲。该女生一边哭一边说：“叶校，你这样的好人都进来了，看来我们这个世上就没有好人了！”她劝叶育华在里面要保重身体，迎接老年生活的到来。离开时，该女生一步一回头，并打了1000元账给叶育华。叶育华心想，自己不知帮助过多少人，能像这个学生的真不多，我们的世界有一些混沌不清了。

    说到接见，这有说不完辛酸和欢乐。有几家欢喜几家愁，有的人多少年没有一个人来接见，有的甚至差点闹出人命案。

    叶育华对面床的下铺是一个姓周的徐州中年人，因集资诈骗入特殊大学二年，但他借的亲戚明的钱有近千万元等着出去还。他视力不好，再加上有点装的成分，一开始叶育华他们都把他当成瞎子。此人应该说是一个老实人，因为说学机械的，叶育华就与他交谈比较多。平时帮他打开水，带他去接见，打亲情电话。他老婆是做服装生意的，儿子学影视专业，快大学毕业了。妻子很漂亮，儿子也很帅气。

    一开始叶育华见到他老婆和儿子月月都来见他，可后来就来得少了。在特殊大学的人都很敏感，这个姓周的半瞎子情绪也有所波动。叶齐华问他为什么？他告诉叶育华，说：“老婆和儿子现在住一套房子，债主告到法院，要把这房子封了。让她母子俩搬走，而儿子最近又想结婚，想用此房子。”叶育华告诉他：“你欠债再多，如果只有一套自住房，法院是不能剥夺你居住权利的！”

    他还是心神不定，加上他老婆最近又没来接见他，害怕老婆会有变故，提出离婚什么的。他老婆长得确实很漂亮，他有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他每请帽子打电话都没有替他打，分管他们的帽子是一位年轻姓张的管内勤，他一来都是得很忙。组长把打亲情电话的名单给他，每次打了二、三个人，他时间就到了。还有别的与他关系好的人插队，平时随时可以打电话。这样这个姓周的每次都跟在叶育华后面。叶育华找帽子打电话，打完了都和帽子说：“替他也打一下吧！”有的叔叔就让他打了，有人就不替他打了。

    有一次，一个管别的组的帽子来了，叶育华与他关系比较好。他一来叶育华就请他打电话，有时他还采取技术手段把这次电话消掉，这个月还可以再打一次。可这次帽子叔叔很忙，叶育华就没有告诉姓周的，因为这要看帽子的心情，叶育华打了也不好意再叫人家留下来等姓周的打。他见到叶育华从干部室走出来，叫叶育华带他去打。帽子叔叔已经说有事了，不打了。这时他没说什么，但心里就更忧虑了。当天晚上，叶育华服过安眠药睡着就不不醒了，一觉睡到起床号响。这天晚上半夜被房间里的人吵杂弄醒了，是夜岗发现姓周的被子里淌血，他掀开被子一看，手腕已被打磨好的尼龙片割开一个大口子，血就外淌。夜岗赶紧叫来干部和犯医来，他们又叫人送到医院，满床是血，叶育华感到毛骨悚然。人被拉走了，染血的被单被拿掉了，这才好一点。人到医院，医生替他包扎一下，就送他到严管队。就他这样的人，一边挂吊水，一边到严管队吃水煮菜。学校又通知家属，第二天家属赶到学校，他还有一个月就要回家了。在离回家的一个多月中，他都在严管队度过，直到回家叶育华也没见到他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