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章 律师不给力，历史尘埃成大山

    这个人的日子过得苦哈哈的。他为人比较粗鲁自我，人际关系处理不好。加上没有钱，房间里任何人都可以欺负他，他尽管长得粗犷，满脸胡茬子，也没有剃须刀理，胡子长得像艺术家似的。他经常完不成生产任务，组长就叫他利用休息时间完成，也没有人帮他。叶育华与他聊过几次，看他自私的心理还比较强，也就不想帮他。他每次开庭，都有人追着他要打他，幸好有民警保护。所以他平时账上一分钱也没有，叫要钱的人无从下手，平时休息时都是一个人蹲在那里，没人理他。最后一次，他出庭回来高兴得很，说判决了，判他5年，比他想的要轻的多。他回来哼着小调，自顾自手舞足蹈。以后两天，家里就打进钱来了，他就有吃的了。后来他就“上山”了，这里的“上山”是指关到特殊大学去。

    在劳动屋子，人员是相对稳定的，没有临时释放的。只有判多判少的问题，每天都有劳动任务。叶育华坐在后门口有时闲得无聊，就帮姓郑的打打下手。姓郑的孩子还不到20岁，别的人就开玩笑说：“干脆让小郑当老叶的干儿子吧！”叶育华说：“我哪有这福份！”嘴上这么说，心里想：我要是有这个爱打架，不学好的儿子我早就打死他了。

    律师会见时告诉叶育华马上要开庭了，他和家属已在外面打点好关系，估计在6年左右。叶育华听了这也在能接受范围，律师叫他在开庭时什么都承认下来，态度要好。本来叶育华要在庭上把不少的事都讲出来，并叫姓胡的为房子的事来质证。律师说了以后，他认为这一切没有必要了。

    到了2012年7月初，叶育华在这里三个半月了，某法的人来征求他意见是简庭还是合议庭？简易庭就是采取简议庭还是一样合议庭，他说简议庭吧。

    十月上旬的一个日子的下午是开庭的日子。上午房间里人都为他打气鼓劲，他的临铺把自己的上衣和鞋子都借给叶育华穿，让他显得年轻一点。

    吃过午饭，帽子来带他，一起到车子旁，车上有三个帽子，左右各一名，后面还有一名。他戴着脚镣手铐，坐在前面一排中间的位置。外面的天气非常热，叶育华已经离开这繁华熟悉的市井生活快五个月了。他贪婪地往窗户外看，这就是人间，这就是真正的天地，久违了！道路他逐渐熟悉起来，快到中院的西门口便门，他们一行从地上进入电梯，直接到三楼第九审判庭。里面他的老婆、女儿和一些朋友已经坐在里面了，他们是凭身份证进来的。某法害怕叶育华人脉太广，来的人太多，怕影响不好。就们最后一天上午就告知家属，下午要开庭，他的朋友们都不知道。

    进门前，帽子已把他的手铐脚镣已经全脱了，但戴了一副手铐。叶育华进了房间，看见亲人，朋友他不禁流下了眼泪。

    马上就开庭了，上面坐着一名主审，一名副主审，一名陪审员，下面坐一名书记员。一边是某检的起诉人员，一边坐着律师。先由某检的人员读起诉书，然后由律师方进行辩护。辩护主要从装修价格以及对方未取得产权方面进行辩护。这时，叶育华记得律师的传话是不要狡辩，不要解释，什么话也设讲，说什么都承认。起诉建议的量刑是8到10年，不抗诉。叶育华估计凭自己的自首以及其他情节，某法这边会放他一马。按建议书到下限8年，然后再根据自首态度节减轻多少年，这样一来就6年左右了。因此，他也就没有提出质询和辩解，实际上这个律师根本没抓住细节。这个案件，应该从书证来看，叶育华根本没买姓胡的房子，而是从开发商手里买的房子，有原始登记和发票为证，但他没有从根本上，法理上动摇叶育华从姓胡处买房子的事实。开庭很快就结束了，法庭再择日宣判。

    隔壁号子海关关长许某建议量刑15年，后来有人关照和立功表现，判为7年，就这他都嫌多。

    没几天，某法的人把宣判书送给了叶育华，量刑是10年。一看此数字，叶育华差点昏了过去，身体倒下去，被别人扶了起来，他对着门破口大骂送判决书的人。第三天律师来了，后来家属也来了。叶育华提出要上诉，律师和家属对他讲，上诉也没有用，等几个月最后只能等来：“维持原判，驳回上诉”8个字。叶育华就隔着玻璃，大骂律师:“操你妈，我找你能干什么，你说，你做了哪些事？”律师只能点头说：“你骂的对，骂的对！”家属已劝他不要上诉。

    上午律师和家人见了面，下午，某法的一位庭长来找他。该人是叶育华的老乡，他升为审判员时，叶育华作为人大常委还投了他一票。他把叶育华找出来对他说：“叶育华老哥，上诉没有用了，审判委员会对你的案子有争论。审判委会员以5:4选择对你减刑，后来新来院长投了一票就是5：5，不好对你再减刑了。因为多了那酒，多了一个贪污罪种。而新的院长讲：“叶育华在河阴县处级干部中影响非常大，大家眼睛都盯着他，如果他判10年以下，今后再遇河阴县处级干部，就不好再判10年了！”叶育华听到此话，张口就骂：“操你妈的，你们拿我的自由来搞平衡，都是一帮畜生！”这个庭长无奈地对他说：“你的案子我们小小的庭长说了也不算数，都是上面大人物定的，你骂我也没有用。”叶育华想想也是如此，就没有与该庭长说下去。人算不如天算，他出事时，与他关系好的纪委书记，某检，某法的负责人都换人了。

    分管帽子和房间的人都劝他不要上诉了，说绝大多数人，几乎是100，如果没有神秘力量打招呼，都是驳回原诉，拖了几个月，一点也没有用，不如早点“上山”，挣分减刑。分管的帽子也是这样劝他，第三天下午又有人来问他：“要不要上诉？”叶育华半天不出声，头低着朝地上看，最后咬着牙说：“吵你妈的，不上诉了！”某法来的人高兴而归。

    判决下来了，接下来就要“上山”，即到特殊大学里改造。叶育华没去过特殊大学，正规大学去过不少，对这个特殊大学心里感到很恐惧。心想在这里，什么事也不要做，我到里不知道什么情况，他想能拖一天是一天。这时候，就看某看有没有时间，省特殊大学管理局通知什么时候要送人，由不得你自己决定。叶育华心里又想，自己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到山上最多一死，解脱了还好。这么一想，他也就心里安定一点。

    这么一蹲又是十天，干部告诉他：“最近可能送你到‘山上’了，你做好准备！”马上正式通知下来了，7月27日送他“上山”，分管他的年轻帽子对他说：“我去送你，陪你的最后一刻。”叶育华连说：谢谢。按规矩，他判决下来后，他就应该到后面上山号子里，他不肯走。他临床的一个年轻人与上山号子姓杨的组长很熟悉，他每天下午都来到各房间收生产好的零件。叶育华跟他也渐渐地熟悉起来，他对叶青华讲：“秘书长，你上山前，就到我们那里去。我好好陪你！”叶育华想，认识总比不认识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