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章 遇人生重大转折,他又心软到了不该去的地方
在这个局,什么工作还要兼顾书记和市长之间意见之间的平衡。新上来的市长是从苏南来的,他干什么事说干就干,没有什么理论,只说事情。为了方便机关工作人员中午用餐,他提出由市财政拿出钱来,解决机关人员中午工作餐问题。他要求机关事务局选出一批符合条件的饭店,作为工作餐定点单位。
叶育华长期在领导身边工作知道,在两个党政一把手之间什么事都不能两头请示,两个意见一致还好,如果意见不一致,你夹在中间就不好办了。当组织部部长时还好弄,反正是党管干部,只听书记的就行。现在是干具体事务的,事务又属于政府的日常工作,除非书记亲自过问。一般市长作了决定后,就不要再向书记汇报了。正在叶育华紧锣密鼓地筹备工作餐在国庆节前开张时,临时分管机关事务局的副市长一开始说按市长意图办,但当他与新来的书记出了一趟差之后,态度就改变了,叫把工作餐放一放。
叶育华就暂时把此工作停下来,国庆节快到了,一把手市长看还没有动静,就把叶育华找去问是怎么回事他说是某副市长叫放一放的。市长马上就发火了:“马上就办,一定在国庆节前办好,是我说了算还是他说了算!”这话说的够重了。叶育华明白,这是副市长听了书记的话。他不管这些,回局后,马上布置任务,抽调力量,全面展开工作,终于在国庆节前,各机关单位职工吃上了工作餐。
叶育华为了让工作餐就餐点提高服务质量,采用了由就餐对象对就餐点进行打分,末位淘汰的办法。一个月运转下来,机关各单位反应普遍很好,市长对他们所做工作也表示充分肯定。
全国各地的机关事务管理局,都有自己固定的下属宾馆饭店,而河阴在前任局长手里,按照当时市委主要领导的指示,把下属的几个招待所都卖了。新上任的市长与叶育华讲:“咱们自己应该有接待的阵地,当初不应该把政府的接待阵地都卖了!”叶育华心里也是有这看法的。他想到,原来局里有一个宾馆被卖给某大酒厂,一个宾馆还卖不到一千万 元钱,而酒厂一分钱没给,全拿酒水来抵。叶育华给市长提建议把这个宾馆收回来,新市长认为该宾馆收回来性价比很高,就同意市政府出钱把宾馆赎回来。因为这时,酒厂一大半还差宾馆售款没给。
新市长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他马上叫市财政给洒厂打去300万,然后分期还清。叶育华与该大酒厂的董事长很熟悉,曾在组织部时培训过他。市长作出了决定,董了长也不好说什么,但提出厂里已把宾馆承包出去了,承包期还没到?叶育华一方面要求厂方做承包人的工作,另一方面他自己找到承包方让其暂时放弃承包权,待局里招标时对待有所顾,对方终于同意了叶育华的要求。接着局里就准备宾馆的招标工作,一些餐饮经营者一见是政府要收回做平台,都纷纷参与了竞争。但叶育华对这些报名者了解一下,大多实力不行,也只有原来的承包者经营经验和业绩要丰富优质一点。
叶育华见此情况,内心感到很窝囊,而且也不好对外说。他亲自带一名处长到酒厂找董事长,对他的到来厂方十分重视。董事长亲自出面,副厂长,法律顾问全部出场接待。在双方协商过程中,叶育华从政治、经济、法律,尤其 是对方违约在先的角度,让对方哑口无言。最后董事长对叶育华讲:“老领导我们先吃饭,以后继续讨论”。叶育华犟脾气上来了,“你的饭我不吃,你们厂再大,名气再响,但在我叶育华面前一分不值,请我吃饭你不够格!”董事长笑着对他说:“老领导,为了公家的事,不必伤我们个人之间的感情。刚才是工作,现在是生活。老下级请你吃顿饭,您面子都不给?”这时跟随叶育华一起去了处长对他说:“局长,留下吧!人家这么一个全国都有名气的集团公司的董事长给您这么大面子,您没必要为公家的事得罪人家。”在对方热情挽留和处长的劝说下,叶青华终于答应留下来吃晚饭。在酒厂吃饭喝酒是少不了的,董事长率一帮中层干部和美女们轮番敬酒。叶育华因为心情不好,每次都是意思一下。在众多因素干扰下,赎回宾的事没有办成功。
在机关事务局岗位上干了3个年头,两年多的时间,除音响事件外,其他均平稳发展。他为机关事务局定下“细节决定成败,结果体现过程,小事牵涉全面”的理念,受到了国家机关事务管理局的肯定。
一天早上,叶育华在调干楼餐厅里,他坐在一边看着领导们吃饭,观察他们的爱好及细节。他本可以和领导们一起用餐,但他都是在家吃过了再来。不和领导们平起平坐,一把手吕书记边喝着稀饭,边对他说:“育华,你过来一起吃!”叶育华说:“书记,我在家吃过了。”吕书记接着对他说:“你在这儿干了快三年了吧?”他答道“是的!”书记又对他讲:“年纪也大了,不能老干这伺候人的事情,换个岗位吧!”叶育华马上说:“好啊,但县区、机关业务局我都去过了,我就不去了。”书记爽快地说:“还干你的老本行,还在我身边工作。”叶育华想:老本行,是组织工作,书记身边,除了市委办,就是组纪宣。这两个方面,他都愿意。他说:“行,谢谢书记!我干过组织部长。”再细的书记没说,他也没再问。
事后,他心里反复在考虑,认为最可能的是两个岗位。一个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一个是市委副秘书长,研究室主任,反正都比现在的好。
他没对任何人讲,只对分管他们局的常务副市长讲了,他想从其口中了解一下具体岗位。常务副市长与他关系很好,他一脸真诚地讲:“育华,我真的不知道,但今晚通知开市委常委会。你放心吧!不会太差的!”叶育华见对方也不知道也就算了,这么长时间都熬过来了,还在乎这一天!
晚上,终于有人告诉他,让他到市人大常委会担任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叶育华听了此结果,认为自己现在到人大毕竟年纪还轻,办公室主任又是一个具体办事的官位,根本闲不下来。怎么叫他到这个岗位,他一下子懵了。他找到已调到省直机关的原常务副市长现在的于厅长,对方一听说把其安排在这个岗位上。对他说:“怎么把你这样安排?”他请求老领导能不能帮打个招呼?对方对他说:“我愿意帮忙, 但份量不够,我叫你去找省人大苏主任去。他 当书记时把你留下来,他现在不能不管!”对方又把苏书记新的手机号码告诉他,他记下号码,谢了对方。
就立即不管不顾地打电话给老书记,电话接进了,对方一听说是他。立即问“育华 ,有什么事?”叶与华立即把市里对他新的安排告诉了他。老书记还不错,说:“育华,你不要急,我问问某某部长。”说着就挂了电话,过了不到十分钟,苏书记电话到了。告诉他,他打电话问了市委现任组织部长,部长告诉他,原来不是这个方案,是准备调到市委组织部任职的。在常委会上被主持工作的薛主任硬要过去的,并告诉他要是不同意去人大,方案还可以改回原来的。并叫他明天一早一上班就去找部长。老书记说:“主意你自己拿!”叶育华在电话里诚挚地感谢了老书记的关心和帮助。老书记尽管当初把他硬留下来,后来没帮上他的忙,可这次人家可帮了自己大忙,他内心感激不尽。他感到,自己在人家面前只是一兵卒棋子而已,能做到这样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正在叶育华忙完这一切,准备第二天一上班就到部长那里说不去人大时,市人大常委会主持工作的薛副主任直接打电话给他了。电话里他直接 喊他:“育华老弟,这次真要请你帮我忙了。我那里人多,县处级干部多,不好管理,前任办公室主任由于年轻,资历浅,被另外一个别秘书长打 嘴巴了。你管各种色样的人有经验,你以后升职的事我替你想办法!”叶育华在电话里直接跟薛副主任讲:“老领导,我忙了几十年了,身体又不好,不想再忙了。对提拔早已无所谓了,您还是找别的人好吧!”对方见他不松口,他就说:“我与你是老乡,又是校友的关系,我到卫校、机关事务管理局视察时,你留给我深刻的印象:敢管、会管、善管。对上能抗,对下能让,不服输,不退后的坚强毅力和意志,和处人处事的智慧。希望你考虑一下,帮老哥一把。”说着就放下了电话,哪知,他放下电话就坐车摸到叶育华的门上。
叶育华正在家里烦躁地犹豫着,薛副主任与他从认识到赏识他的过程和场面,一直在他脑海里晃来晃去。
薛副主任是叶育华老家渠南乡之人,文革中被推荐到南京工学院电子工程系当了工农兵学员,后留校当老师,后因在老家找了对象,才调回老家工作。后遇到干部年轻化、现代化的进程,上个世纪的80年代被提拔为副县长。叶青华进市委组织部不久,就到他老家考察班子。见到此人时,他高高的个子,黑黑的皮肤,文质彬彬,但不苟言笑。当时他是管工业的副县长,考察中,他优点既不突出,也没有明显的缺点,主要反映他魄力不的大。后来,沭迁市从河阴独立出来,他才从老家的副职到述迁市下面的一个县当了一把手,再后来被提拔为沭迁市的副市长,接下来在那里已没有上升的空间,他就要求调到老家,任河阴市人大当副主任了。
提到沭迁当时单独成市时,从河阴市调来了一副书记,也就是经常带叶育华下去调研的副书记,他从河阴市带去近百名科级以上干部去组建各部委办局。他曾打电话给叶育华,问跟不跟他一起去?组建市委组织部,他当主持工作的副部长。这时叶育华已经是河浦区常委组织部长了,他却是平调,而且生活习惯两地各不相同,再加上叶育华在市委组织部时听说曾经有一位老同志,到市级沭迁县当常委组织部长。作为单身汉,住在县招待所里,当地干部一开始是拉,请他吃饭喝酒,送礼品给他,想叫其按他们的意图变动干部,该部长没有听从。拉不行,就开始“打”了。单身汉都是一个人一个房间,那时房间都没有卫生间,房间用的开水都是由服务员送到房间。一年夏天的一个晚上,该部长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已准备洗漱休息。突然外面有人敲门,他去开门,见是女服务员送热水瓶进房间,该年青服务员进门后,突然把上衣一脱就爬上部长的床,老部长还不知怎么一回事,外面已冲进几个人进来捉奸,最后弄得沸沸扬扬,该部长也灰头土脸地调离了此地。
叶育华每次一想到这场面,都不寒而栗。他尽管知道,去当常务副部长,接下来就可以当上常委部长了,官升副厅,但他还是坚持谢绝了老领导的好意。后来组织部的另外一个同事去了,不久果然当上了常委,再后来到省直机关担任正厅职干部。
薛副主任回到河阴当人大副主任,时间不长就主持人大日常工作了,人大一把手主任都是由市委书记兼任的,基本不问事。在薛副主任的手上,他不善于知人善任,把办公室这个办事机构配备了各种关系户。办主任一把手主任由于年轻,驾驭不住,提拔的两个两副主任人品既不行,又不肯干事,办公室主任不给力,他这个大主任当的就吃力了。
他本来和叶育华并无往来,也不熟悉,听说叶育华在卫校把一个烂摊子整治得很好,他就率领人大常委会组成人员前去视察,看到的场景和汇报的结果让他和人大常委们非常满意,并破格在卫校食堂吃了中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