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牛皮藏功法

    老者说：‘‘老三啊。’’

    ‘‘只有你，和我最投缘。’’

    ‘‘学了老夫门中的三系功法的精髓。’’

    徒弟仍然捂着头，低声的说：

    ‘‘真有这么厉害吗？’’

    老者目视远方，眼神中带着追忆往昔的神采。

    ‘‘那当然。’’

    ‘‘你入门不足百年，要学的东西还不少。’’

    老者轻叹一声：‘‘可惜老夫没有时间再教你了。’’

    ‘‘你大师兄的学的功夫是一夫当关。’’

    ‘‘你师姐学的功夫是万夫莫开。’’

    ‘‘等你完全学会老夫的第三系功法，就会发现他们学的东西很简单。’’

    ‘‘才算是真正的学会了老夫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无敌功法。’’

    ‘‘那时，你才是老夫真正的关门弟子。’’

    老者的声音变的平静，略略低声道：

    ‘‘老夫时日不多了。’’

    ‘‘今天就把底牌亮给你。’’

    ‘‘记牢这句话：’’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说着，他枯瘦的手指伸到破烂的衣服里，从贴身的衫衣上扯下来一块衣服的补丁。

    这个看似补丁的东西，不知被缝了多少次，破破烂烂的，已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

    老者将其放在左掌心，右掌拂过一阵青光。

    破破烂烂的补丁转瞬变成了一个泛黄的瘪瘪的牛皮。

    老者将手伸进青光之中，捏住了其中一个角，说：

    ‘‘看清楚，这是师尊所授的玄妙术法。’’

    “这块牛皮一共有三个边，每个边的长度是一样的。’’

    ‘‘捏住的彩色的角摇一下，上面就是你所学的。”

    牛皮上瞬间闪现出或白或灰的光线，犹如烟雾般弥漫其上。

    在光线之上，有金色、绿色、蓝色、红色的字符在其间旋转、跳跃。

    老者无视徒弟逐渐张大的嘴，自顾自得将三角形态的牛皮顺时针旋转，并再次捏住一个角。

    “捏住这个白色的角，用力一抖，上面就会显示老大学的东西。”

    牛皮上瞬间覆盖了冰雪，寒意逼人，而在牛皮上方不远的地方，似乎有雪花飘落。

    老者再次顺时转动宝物，又说：“捏住这个红色的角，便是老二学的了。”

    此时寒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炙热感，更有无数的红线在牛皮上横冲直撞。

    徒弟托着下巴，嘿嘿笑着：

    ‘‘师父这个不错啊，这个戏法好新鲜。’’

    ‘‘戏法个毛，你才学了个皮毛。’’

    ‘‘老子归西之后，这东西归你了。’’

    此话说完，老者双手掐诀，开始吟唱：

    ‘‘一式三法，三法九式。’’

    ‘‘人各有求，道各有志。’’

    ‘‘但愿我徒，不负所托。’’

    ‘‘光大我宗，既昌且隆。’’

    老者挥手之际，浑身上下，蓝色的雷光闪烁不止。

    那牛皮也飞入到雷光之中上下翻飞，不停抖动。

    ‘‘师父，你这雷电之术，的确不像戏法。’’

    ‘‘但是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

    ‘‘你没见过的多呢。’’

    在闪烁的蓝光之间，老人歪着脑袋盯着徒弟，浑浊的双眼忽闪忽闪的眨了眨。

    ‘‘你说，万一，你要是收到和你一样心术不正的徒弟，怎么办？’’

    ‘‘那徒弟我只能先斩后奏了。’’

    老者双眉一跳，难得平和的说了一句：

    ‘‘难道还先奏后斩了，行吧，依你所言。’’

    ‘‘凡尘之下，吾仅授后二法，举世之间，唯汝尽得矣。’’

    老者又自腰间取下一个葫芦，抛于空中。

    葫芦飘浮于双掌之间，左右二手以握剑式挥舞，迅疾不停。

    此时他双掌之间，已是雷声隆隆，隐隐可见风雨之声。

    身后残破的拂尘无风自动，从地上飞起，也是冲入这风雷之中。

    瞬息之后即化为齑粉，飘散于雷声、风声、雨声之中。

    他双手向内，掌心对着自己胸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口中吹出一口气，将雷光尽数吹入面前不远之处。

    ‘‘疾！’’

    老者双掌向外猛的一推，似有一道劲风穿过，卷起草棚上的枯草，直直的远方冲去。

    风起术法扬。

    双掌鼓起的风吹走了老人的术法。

    风止不见有缘人。

    老者喘息不止，言道：‘‘术成。’’

    此刻，老者脸色腊黄，原本鲜亮的指痕此时已变成了褶皱。

    他合掌在前，口中轻语：

    ‘‘老夫十别真人，羽化在即，术法四散。’’

    ‘‘最后遗言：’’

    ‘‘吾徒日后遍寻凡尘，若师弟众多，可觅一处僻静之地创立宗门。’’

    ‘‘不可忘祖师爷，且行供奉老夫之礼。’’

    老者做完此事，抬眼看向他跪在一边的徒弟。

    他伸出双手，双手之间还有闪电在跳动。

    他抚摸着徒弟的面庞。

    青年浑身一颤，似有一道蓝色闪动的光亮闪，从老者的身上流淌到了他的身上。

    徒弟此时也是泪眼婆娑。

    老者口中低语：

    ‘‘有缘无缘，全凭缘份。’’

    抚在脸上的枯瘦的，如树皮般的手，终是无力垂下。

    眼见老者羽化，蓝衣人也是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嘴角的殷红又多了一丝。

    光幕上的光亮也黯淡了很多。

    他从怀中掏出六粒丹药，抛了一颗在口中，他语气平静的对身边的白狗说：

    ‘‘今日我燕蓝山兑现承诺，当日所说的第二件事，现在我算是弄明白了你为什么如此要求。’’

    ‘‘不过，还剩六颗丹药，能撑多久都看缘份吧。’’

    燕蓝山又咳了几声，已有红色在嘴角流淌。

    他接着说：

    ‘‘但愿你们师徒不要背后骂我。’’

    燕蓝山抬起手，不是去擦拭嘴边的鲜血，先是向前空中的木鸟凝神一指。

    光幕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明亮。

    而后向白毛狗拱手作揖：

    ‘‘燕蓝山在此谢过，感谢曾以令师所赐护命术法相救。’’

    ‘‘另外。’’

    ‘‘令师散功于天下之间，布施凡尘有缘人，功德无量。’’

    ‘‘燕某承其恩惠，他日若开宗立派，必有供奉。’’

    燕蓝山作揖即完，盘膝坐了下来。

    嘴中没停着又说了起来。

    ‘‘令师应该是信的过你的，不仅将功法的三角牛皮留给了你，还给你留了一道护命符。’’

    ‘‘至于令师所言，心术不正，燕某不做评价。’’

    燕蓝山伸手抚了抚它的毛发，淡淡的说：

    ‘‘你这个师父虽然有些老不正经啊，但是与之相处，应该是别有一番乐趣。’’

    ‘‘可惜君生吾未生，吾生君已逝。’’

    ‘‘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