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美人计?
“你说我有这个脸吗?”
李翠花不知道女儿有没有这个脸,反正她这个做娘的是挺没脸的。
忍无可忍,她倏地一下子就炸了:“季大海,你心里要是放不下你娘和你二弟,你也别待在这了,我这就给你收拾行李,你现在就搬去跟他们过吧。”
李翠花冲回房间,瞧她的反应不像是作假,季大海一下子就慌了,忙不迭跟上去。
季云华留在原地,没有急着跟上去,季大海心虚,她可不急,自然是没有错过李翠花方才给她使的眼色。
果然,房门关上没多久,屋里就传出女人的呜咽声,男人的软着声哄着。
季云华捂嘴笑着摇摇头,她娘还真是连美人计都用上了,不容易,真不容易,得亏俩人是夫妻,不然她真是罪过大发了。
她转身回了前头,才坐下没一会儿,赵景恒和任辛两人来了。
一大早任辛就来赵府找自己,听说他要来安济堂之后更是黏上不肯走了,赵景恒没办法,只得默认了他的行为,带着他一起。
当着好友的面,赵景恒将赵县令的话一字不漏传达给季云华。
“嚯,你这摊子铺的可够大啊。”任辛挑着眉道。
季云华不置可否。
这个计划是她出的,作为发起人和参与者赵县令自然是该叫去问个清楚,总不能因为儿子一句话就拍板定下。
她想了下,对赵景恒道:“可以,我昨晚又做了细化,只是……”
她表情略显为难。
“什么?”
“我要是走了,铺子没人照看。”
赵景恒点点头,他是肯定要陪着一起去的,那么……
季云华的眸光落在任辛的身上。
赵景恒抿了抿嘴唇:“任兄,能者多劳,不如你帮忙守一会。”
干的漂亮,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季云华也点头:“任公子,你放心我会快去快回的。”
任辛不敢置信被好友‘出卖’,他的声音异常艰涩且无奈:“隔行如隔山,我是一点也不懂啊。”
“没事,”季云华早就想到了对策。
“有人买药材你就卖,价格都贴在上头了,若是有人看病就得麻烦任公子尽量帮着把人留下来,你也知道,我刚开业,为这生意愁的头都要秃了。”
她都这样说了,自己哪里还能拒绝。
任辛只得硬着头皮应下,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定要快点回来。
坐上赵家的马车,很快到了府衙,事先得到消息的师爷一直守在门口,一见到赵公子的身影,忙迎了上去,领着两人一路直通来到厅堂。
“赵县令,大公子来了。”
赵县令手捧着一本地方志看得精精有神,听到师爷的通传声才做了记号,放在一边,抬头看向儿子,和他身边的季云华。
第一回她给自己留下的印象是个口齿伶俐能说会道,哦,还有医术不错。
在儿子提出义诊的概念来自于她之后,赵县令对于她的印象又加深了一步。
他手指扣扣桌面:“听景恒说这是你的主意,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
这完全就是送分题啊。
在后世的考试内容中对于义诊的目的和意义可是有着无比详细的解释,她只需要简单的概括其中的一两条就得到了赵县令的赞同。
趁热打铁,季云华又将自己熬夜的成果递送上前,赵县令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
怎么说呢,从大方向框架到一条条的具体分类,她都罗列出来了。
按照季云华给的方案,他都不用找幕僚手下讨论,可以直接实施了。
但是这话他肯定不能现场表露出来。
赵县令只淡淡地说了句:“你考虑的很详细。”
就没有下文了。
季云华自然也不会追着问,她有耐心,官方要是不愿意,大不了她自己来搞呗,顶多就是规模小点罢了。
师爷将两人送出门,明明已经走出几步,赵景恒又突然停下,转身再度折返回去。
气势汹汹像是要找人麻烦似的,搞得季云华一脸懵逼。
师爷清楚他们父子关系,对着季云华一脸歉疚道:“季姑娘抱歉,我得去看看。”
季云华无所谓地摆摆手:“唐师爷,您忙,我可以自己回去。”
唐师爷匆匆忙忙追了上去,才到门口,就听见父子俩的争执声。
“季姑娘的想法很好,你为什么不答应?”
“想法归想法,这件事情具体实施起来需要考虑调度的东西太多,府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们必需讨论确定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再定夺。”赵县令语气认真地说了原因。
可惜父子俩关系冷淡太久,赵县令的说法在赵景恒看来等同于敷衍否定。
脑子里想起任辛常说的一句顺口溜,怒气之下他脱口而出:“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大公子,”这话可把唐师爷吓到,慌忙上前为父子俩打起圆场来,“这事的确是需要同各方先行沟通……”
“唐白,”赵县令打断他的话,低下头,没再看儿子一眼,语气平淡,“这是公事不要同闲杂人等多嘴。”
唐师爷表情讪讪,不好再说。
赵景恒更是冷着一张千年寒冰脸,简直要冻死个人。
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县令,您这是何苦。”唐师爷就很无奈。
明明早晨告诉自己的时候还是一脸喜色,这一转脸,咋就闹成这样子。
不说事能不能办成,就这父子关系想要缓和,他看着挺难。
“别管他,这点事情要是还想不明白,趁早断了入仕的心。”
赵县令嘴上说讲的大义凛然,心里却也泛着嘀咕,儿子好不容易回来多住了几天,该不会被气走吧,真要是提早回书院,他老娘非得骂死他不可。
赵景恒快步追上季云华。
“抱歉。”
季云华一脸莫名:“有什么好抱歉的?”
赵景恒想说和父亲关系不好,可能会搞砸她的计划,但是自尊心强如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脸上表情变了又变。
最后闷闷地道了句:“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