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漂亮的有锋芒
“我们旎旎真是好孩子，学习又好，人长得也漂亮，以后，没有爷爷在的日子里，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你要干什么？爷爷！”
只听见后面的声音，有东西在燃烧得热烈，火星炸开，噼啪作响……混着苏旎撕心裂肺的哭声，宛如人间最惨烈的绝唱。
可惜我们只是普通人，不是浴火重生的凤凰。
苏旎关掉录音，冷漠地盯着苏永林，说：“爸爸，爷爷为了你，在我面前自焚了。”
苏永林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崩决了，他放声痛哭，哭到伏在桌子上干呕，像是要把他腐烂的灵魂呕出来一样。
沈湛回想起消防员抬出来的那副担架，白布下，是焦黑的尸骨……
沈湛心灵撼动，他想起那天苏旎刚出火场，还对他扯出一个微笑……
她亲眼目睹了爷爷的自焚，她不难受吗？她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她的内心要有多强大，才能出庭指控真凶？
那个一脸慈祥，指点他们下棋，还要带他们一起去吃汉堡的老人，终究是不在了。
对面的苏永林猩红了眼，“苏旎，你为什么不救爷爷？”
苏旎冷嘲，“苏永林，你为什么不救你的爸爸？在你锁门离家的几个小时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忏悔吗？”
苏永林被问的神情错愕。
苏旎举起双手，手腕上还有青紫的勒痕，“苏永林，当时我被爷爷用床单捆在了桌子下面，那天救火的消防员叔叔都是证人。苏永林，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是吗？”
苏旎已经开始不叫他爸了。
苏永林还想逞强，“那你求他啊！你可以求他不要死，他最听你的话了，他最疼你了……”
苏旎单纯的眸子里竟然闪过肃杀的神色，“苏永林，你有没有想过，爷爷他最爱你！苏永林，我会把这段录音保存一辈子，等你出狱了，我也会做成铃声发给你，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活在痛苦、折磨、悔恨中。
苏永林，说起这个电话手表，还是你给爷爷买菜的钱，爷爷省下来给我买的呢！”
苏永林黯然神伤，瘫在座椅上，仿佛被抽干了最后一缕灵魂。
法官：“鉴于原告兰冰洁和被告苏永林于两个月前离婚，当时判决孩子的抚养权归男方所有，现男方已无抚养能力，同时男方父母皆已去世，孩子抚养权将交还女方。”
苏旎很惊讶，转头看向旁边的兰冰洁，“妈，你们离婚了？所以这段时间你搬出去住，不是因为换了新工作，而是因为离婚了？”
兰冰洁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旎旎，爸爸妈妈感情不好了，所以……”
苏旎直接问：“是因为苏永林的公司破产了吗？”
兰冰洁立马澄清，“旎旎，两个月前他的公司还好好的呢！”
苏永林冷笑一声：“兰冰洁，你是有新欢了吧？你给我戴的绿帽子，这些年你以为我不知道？
苏旎不是我的孩子，当初离婚我争取她的抚养权，就是为了等她长大后卖个好价钱，而你，已经人老珠黄，没用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等苏旎长大了，说不定比你还要浪荡，比你还会勾引男人。”
“苏永林！当初你白手起家，为了生意到处交际，谁知道你竟然让我去陪你的主家，你在我酒里下药，你才是最大的恶人，你的手段卑鄙恶劣，你就该被凌迟一万遍！”
“兰冰洁，你就不说是你故意勾引？不然他们怎么会看上你？”
沈湛敏锐地抓住了字眼，苏永林说的是“他们”。
苏旎冷漠开口：“苏永林，美丽从来不是借口，你犯罪的动机是你纯恶的妄念。”
苏永林笑到肩膀颤抖，“苏旎，其实我最想让你死，谁会甘愿养别人的孩子十几年？也只有我，他妈的乌龟王八绿帽子戴了十几年！”
他突然又泪如雨下，“我的老父亲……连累了我的爸爸……我怎么会把自己的爸爸拉下水了……”
他又哭又笑，声音回荡，显然已经疯魔。
后来，判决结果出来了，苏永林数罪并罚，但念其主动变卖资产还清了一部分债务，执行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苏旎跟着妈妈兰冰洁生活。
……
“妈，你这租的房子好大啊！比以前的家还要大，装修还这么好……”苏旎东摸摸、西看看，在家里逛来逛去。
兰冰洁靠在沙发上，“开心吧，旎旎，妈妈现在薪水涨了，自然要让你住上大房子。”
苏旎放下书包，盯着面前的兰冰洁看，美人面，水蛇腰。
“怎么了？旎旎。”
“总感觉妈妈有哪里不一样了。”
兰冰洁的笑僵住了，“哪里不一样了？”
“妈妈好像更美了。”
兰冰洁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你这孩子，就会拿妈妈打趣！走，带你去看看妈妈新买的化妆品和衣服，让你知道是怎么变漂亮的。”
苏旎看着琳琅满目的护肤品，“哇！妈妈，这些得多少钱啊？”
“哎呀！不贵，女人就要取悦自己，开心至上。”
兰冰洁托起苏旎的下巴，杏眼桃腮，鹅蛋脸，樱桃嘴，清纯柔美。
这种毫无攻击力的长相，任人拿捏，是大多数男性的最爱。
兰冰洁拿起眼线笔，在她眼尾挑了一下，变成了美艳的小狐狸，“旎旎很漂亮，但是要漂亮的有锋芒，绵软里藏针，保护好自己。”
“以后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也会保护好妈妈。”
兰冰洁用手捏了一下她的小脸，相视而笑，“旎旎真好。”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妈妈，我去开门。”
苏旎小跑去了客厅，兰冰洁也跟着出去了。
“沈湛？你怎么会来这里？”苏旎很惊讶。
他戴着黑色鸭舌帽，刚想开口，就听见兰冰洁热情地说：“湛湛来了，旎旎快请他进来坐，阿姨给你们榨果汁喝。”
“谢谢阿姨，我来这里是因为……上次我问阿姨要了新家的地址，对吧阿姨？”沈湛冲着女人的背影喊。
“对啊，旎旎，以后沈湛来玩，你要热情一点哦。”兰冰洁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毕竟他很快就是你的哥哥了。
“好。”苏旎应了一句，转头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