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萧少的局
没把周一弦的急放在心上,陆思年接过化妆师递来的精华,细细为周一弦做上手部护理。
“我猜,届时那皮小子一定会吐槽一大堆我的事,你捡着听就是了,别一个劲地往心里搁,知道吗?”
“意思间,你是承认有见不得光的事瞒着我?。”
“我是怕你耳根软,听信他一面之词。”
“解释就是掩饰。看样子,你还真有把柄落在萧麟手中,我可得趁这个机会好好探一探。”
“他估计不敢乱说我坏话,因为刚我已经电话警告过他了,最高级别那种。”
周一弦顿时一脸嫌弃:“你是不是太鸡贼了?”
“不是我鸡贼,是我不愿意有什么事,非得借别人的嘴传到你耳朵里。若你真想知道我什么事,只要是不让你担心的,我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细腻的温柔借着护手之便传递,他霸道不假,可造就这股现象上的霸道却是出于骨子里的疼爱,她在尝试习惯,习惯被一个人惦记着。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想事。”
“想什么?”
“想不管是朋友还是伴侣,相处久了关系只会越来越通透,可于你,我好像掉进了座迷宫,越放开胆子闯,越发找不到北。”
“一下子就把一个人看穿,那往后的日子就乏味了。迷宫也好,牢笼也罢,只有拽着你的心,才能长长久久地把人留住。”
“得,我们俩就不要在这儿互灌心灵鸡汤,搞文字艺术了。对了,你去苏州几天?”
“当天去当天回。晚上有应酬,毕竟是苏州商协的张会长亲自招待,不能老端着架子。”
“有应酬就少不了酒,注意节制就不多唠叨了。我刚听你助理的意思,这局好像是你爷爷安排的,苏州距离a市虽不远,但来来回回还是需要时间的;要不就别太赶急,在那住一两晚也无妨,时间充裕才把事情处理的妥帖。”
“我是有家的人,再晚再远再醉也得躺自家床上才睡得踏实。你也别等我,应酬沾了酒,没个三四个小时下不了桌,再加上返程时间,估摸着要到凌晨才能到家;总之你别担心,我会随时向老婆大人报告动向。”
“我要你报备了吗?人全靠自觉,没这个觉悟就是给你安八百个摄像头在身上也没用;况且,我又不想当什么悍妻,时时刻刻把你管着。”
他不嫌麻烦,她都嫌过头了。
“这叫以身作则,大家互相监督啊。我主动报备动向,同样的,你也得跟我时时互通有无;如若不然,你叫我如何在外面安心工作。”
“不放心就是不放心,非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假意嗔怪了声,再看看满屋子围着他转的工作人员,周一弦不禁感慨上。
“你的清闲日子看样子是到头了,估计往后会越来越忙。”
“再忙也得顾家。工作的本意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养家糊口。我可不是为了事业而牺牲家庭的糊涂蛋。”
“你不是糊涂蛋,可你是恋爱脑啊。”
说着,人麻利地从他腿上蹦跶落地,顺手撕掉脸上的面膜丢在垃圾桶。
“时间真来不及了,我得出门了,你自个在外照顾好自己,没要紧事,少打电话来跟我唠叨。”
“打把遮阳伞出门,外面太阳大,麟子要是为难你,一定要我跟说!”
懒得再听他啰嗦,周一弦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快步走出了家门。
萧麟约的地方是市中心最繁华的楼顶花园西餐厅,周一弦以前听同事聊起过,价格死贵不说,而且相当难预约;不过想想萧麟在a市的身份地位,一个高级餐厅而已,不是什么难事。
抬头望了望三十二层的商业楼,高得快把脖子望断。
电梯走走停停,人进进出出,上升速度相当缓慢;可等过了半数,尤其是在二十层往上,电梯上升简直可谓是畅通无阻。
原因嘛,周一弦瞬间联想到一个词,坐地起价,但觉得形容当下感受好像用错了词。这地方楼层越高,价值就越高,普通人哪有闲钱在这种地方消费。
脑子里正在天马行空中,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最顶层。
门一开,没有意想中的名流满座,优雅遍布的场景,反是一股清冷扑面而来,着实让周一弦感到意外。
“请问是周女士吗?”
迎上来的服务员,亲切地向她核实到身份,她点点头间,不放心地反问上对方。
“你们餐厅在营业吗?”
“在的。萧先生中午包场,所以我们餐厅显得冷清了些。周女士这边请,包给我吧,我帮你拿。”
“噢,谢谢。”
把手提包递给服务员,局促不安地跟在后面,全然没有来之前探店的心思。
“嫂子,这里。”
注意到周一弦人,萧麟从窗外城市风景线中抽回了目光,笑盈盈地起身招呼上她。
“抱歉萧麟,来迟了。”
“女士有优待权,况且嫂子肯赏脸来,已经是我的莫大荣幸。坐。”
攀谈间,萧麟绅士为她拉合调座,倒搞得周一弦越发紧张,生怕自己行差就错一步闹了笑话。
看出端倪的萧麟笑说上:“嫂子随意些,今天中午这餐厅我包场,礼仪不礼仪的咱们不讲究,反正没外人瞧得见。”
“第一次来这么高级的西餐厅,是不太适应。”
“要不我让他们跟琴师说一声,别弹那些高雅曲子了,改拉二胡算了,这样嫂子是不是觉得放得开些?”
正在喝水,萧麟这话差点没把她呛昏过去;咳嗽了一阵,摆手示意不用担心间,周一弦也把他的性子给拾记起来。
和陆思年一个德行,爱闹腾人。
“估计让你现找个唱曲儿的来助兴,也难不倒你;行了,就别再调侃我了。我这一天天的,在家里跟陆思年斗嘴,出来还得跟你贫,你不嫌累我都嫌烦。”
“上回已然见识过嫂子的本事,我可不敢再造次。嗳,嫂子,傻狍子真放心你出来和我吃饭?”
“萧麟,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为什么我会迟到,他功不可没。”
“我早料到他不放心你来,只是好奇嫂子用了什么妙招,把他这个黏人精丢家里的。”
“他去苏州了。”
点了点手机屏幕,周一弦补说到:“这个时间,他应该在高速路上了。”
“怪不得整电话威胁,原来是公务脱不开身;不过呢,还是嫂子您治得住他,换以前,管他十万火急的事,若他不愿意,十头牛都也拉不回来。”
“少给我戴高帽子,这会儿肚子正饿得咕咕叫,赶紧弄点吃的来垫一垫。”
“行,嫂子开了金口,今儿个就是要吃天上的龙肉,我也必须给您弄来。waiter,通知厨师长那边,抓紧上菜。”
几分钟时间,前菜就陆陆续续地送上桌,周一弦品尝着高雅别致的菜肴,好味道带来的满足感也渐渐稀释了心中那因肚饿的心慌。
碰了个杯,待周一弦品尝过红酒,萧麟询问上。
“这酒嫂子觉得如何?”
周一弦微微一愣,摇摇头:“我对红酒没有什么研究。不过想你能拿上台面招待的,估计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倒显得糟蹋了这酒。”
“贵是贵了点,不过招待嫂子这样的贵客,很值。”
“我值什么值。”
“当然值,赔罪酒,势必得贵才显诚意。”
放下手中的餐具,周一弦收止住用餐心思,郑重其事地谈起关于这顿饭的看法。
“其实我早预料到今天这顿饭内容不简单,但你这‘赔罪’二字,从何说起?”
萧麟摇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随和儒雅的面貌下,多了丝让人看不懂的担忧。
“自然是有冒犯之处,才有赔罪一说。不过整件事里,有嫂子你的,也有思年的,不知道嫂子想从谁身上听起。”
“既然你我之间的关联是陆思年,那就先从他说起吧。他怎么了?”
萧麟此时放下酒杯,说到:“嫂子莫急,容我先确认几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