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刨根问底
回家的路上，陆思年那带着审问的眼睛，一直就没离开过周一弦。
“你老是盯着我看什么看，长花了不成，看路。”
终于受不了他的监视，周一弦不光说还落实到行动上，一巴掌拍他背上给他提提神。
陆思年反应倒是怪，被打了一掌仍闷声不吭的，换以前早就跟她闹腾起来了。
“闷葫芦，有话就问，憋出内伤我可不负责。”
“谁约你吃中饭了？”
“某某。”
一听是为了这档子事闹情绪，周一弦瞬间觉得白担心了一场。
“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也没顺着他的心思，陆思年想玩弯弯绕绕，周一弦就陪他玩文字猜谜。
“他不会还在私下骚扰你吧？”
“谁骚扰我？你不会又联想到某某三字男吧。不好意思，中午约我吃饭的男士是两字男，而且人家光明正大的邀请，不是什么骚扰。”
“二字？江恒？！”
脱口而出间，看陆思年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明显是深陷在文字猜谜中。
周一弦轻叹了口气。
“除了江恒，我就不能认识其他二字男士？我劝你别纠结了，以你目前鬼迷心窍状态下的智力，别说一时半会，就是给你一个月时间也猜不出对方是谁。”
“那我不猜，你告诉我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我自个的正常社交活动，没必要事无巨细的跟你一一汇报清楚。”
“你不说没关系，我就跟。”
周一弦来气了：“你这不纯属耍赖嘛。”
陆思年两手一摊，不以为意：“没法啊，我老婆丢下自己的新婚丈夫，跟别的男人出去共进午餐，我不盯紧些怎么得了。”
“我看你真是闲出一身病，懒得搭理你。”
两人硬是好兴致，这种你不退我不让的状态，一直维持到小区楼下，才有了转机出现。
“boss。”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快步走过来，截住了两人的去路。
周一弦从那些无聊的争议中跳出来，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倒是瞧着眼生，不过从他称呼陆思年的方式来看，这人定是他的手下之一。
见陆思年视若无睹地和自己继续摆扯着前事，再品品对方的欲言又止，周一弦当即打止住他的兴头。
“陆思年，人家看样子有急事找你，你晾着人家，是不是太不礼貌。”
“可他的事我觉着没你这边重要。介绍下，我的主助理，joison，王嘉轩。事情要一件件办，等你我的事解决好，再处理他的事也不迟。”
王嘉轩静默地等在侧，闪烁不安的眼神急了谁？遭遇过职场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窘境，陆思年干得出来，周一弦未必看得下去。
“事情也得分轻重缓急，别闹了行不行？”
“不行，不搞清楚谁约你，我干什么都没心思。”
真的，要不是当时碍着他助理在场，周一弦真想把这头犟牛牛一脚踹飞进花台里。
“是萧麟约我吃饭，行了吧。”
沸腾全身血液的气在周一弦身体运行了几个周天，再三劝诫自己忍忍忍后，终是选择了先让一步。
“麟子？他为什么约你吃饭？！”
“我怎么知道。行了，该告诉你的我都告知到位，你可以安安心心听听人家想说什么，万一是急事呢？你们谈，我先上楼了。”
“等等。”
一把将人拽住，陆思年不认为事情就这么完了。
“又怎么了陆思年？”
“我没闹，刚的事是落下帷幕，但我又有新的好奇，自然不能让你这么轻易开溜。不过呢，在此之前，我先处理下他的事，就委屈下老婆大人稍等片刻。说吧，joison，急着找我什么事。”
王嘉轩严谨地回到：“董事长之前有安排，定在今日下午两点与苏州商协会长会面；具体行程，我早间时候已经通过邮件发给boss您，但您一直未对此事作出指示，我打您的电话也无人接听，所以——”
“早间去晨跑，未随身携带手机。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零四分。”
“从a市驱车前往苏州，不过个把小时的车程，完全来得急。不过——”
这一声不过，顺势间，陆思年的目光就飘向身旁的周一弦身上。
周一弦心领神会到：“看我做什么，工作要紧还是较劲要紧，警告你啊，别公私不分，很没责任心。”
“我不是非要较劲，我是不放心麟子那张臭嘴。”
“嘴在别人身上，想说什么说什么是他的自由；况且，我又不是什么玻璃心，没你想得那般经不住事儿。”
“可是——”
“别可是了。你不是那么会审人，想知道一会儿你兄弟想跟我谈些什么，回头下功夫去撬开他嘴自个问去。现在办正事要紧。”
“好吧，我不为难你，到时候找他说事去。”稍稍收止住自己的担心，陆思年询问上助理：“都准备妥当了吗？”
“已经准备妥当，就等boss您指示。”
“那好，我先上去冲个澡，你带着造型师和化妆师上我家等着；还有将近一个小时，转告其他随行人员，我们12点准时出发前往苏州。”
“是。”
交代完，陆思年就拉着人上楼去；而周一弦回味着刚刚他那些交代，总有种皇帝拥戴出行的感觉。
相比陆思年的仪式感，周一弦收拾起自己来可谓是简单又省时；刚走进客厅，便见陆思年众星捧月般被一堆人围着，打理头发的，推荐服饰的，护理皮肤的，一帮子人，来来回回，忙得不可开交。
本想趁他不注意悄悄走人，不料他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功夫早练至化境，半道上，就被陆思年逮了个正着。
“偷偷摸摸的，我还放心你一个人赴约吗？”
被莫名拉入焦点之中，周一弦面上堆砌的笑容难掩尴尬：“不是看你这忙得热火朝天的，不好意思打搅嘛。”
“打搅谁？莫忘了，你才是大主人，按道理，他们登门叨扰才该说打搅了。”
话刚落，一众人像是得到了什么神秘指示，立马恭敬地向周一弦颔首致歉。
更加不自在的周一弦，忙摆手缓和上：“别，别，别，不存在的，各位继续忙你们的。”
而趁周一弦分神之际，陆思年一把将人拽过来，面对面抱坐在自己大腿上。
“你收敛点。”
丝毫不在意别人如何看的陆思年，左右细打量后，问到：“你就准备这么素面朝天的出门？”
“不然呢，吃个饭而已，又不是去相亲。”
没急着回答什么，陆思年抬起手背在她小脸蹭了蹭，转而又落到她的手上摸了摸，眉头微皱地吩咐上身旁的化妆师。
“给夫人做个面部护理。另外，有没有什么保湿效果好的手霜或护肤精华？我感觉她手好干。”
“有的陆总，这款护肤精华的保湿滋润效果十分显著，要不我给夫人上手试试？”
“不用，我来。你赶紧帮她做个面部护理，她赶着出门赴约。”
周一弦慌了：“别折腾，没多少时间了，迟到可不好。”
“迟到就迟到，让麟子等着便是，谁叫他背着我搞些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