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旧情之上
懵了近五分钟车程,晕晕呼呼的周一弦,自言自语起来。
“我刚才那一挡,究竟碰掉了多少钱?!怎么感觉要卖房才赔得起。”
周一弦傻乎乎怕生生的样子,把陆思年逗得又笑又摇头。
“我突然想起小姨子的惯用神评,很适合现在的你:网上科普,致死起步。说了还不听,听了还老犟,纯属自寻烦恼。”
“这是到哪儿了?”
忽然,周一弦变得焦躁不安,脑袋跟摄像头似的转看着四周。
陆思年一时费解:“上槐路,快上高架了。怎么了?”
“要不我们赶紧调头?我记得墨镜打掉那会儿,好像在山姆附近,兴许能找回来?!”
“我的傻老婆,就是副墨镜,掉了就掉,还调头回去找什么找。”
哭笑不得好一会儿,陆思年抚着周一弦的发顶宽慰上。
“只要你没丢就好,其他无关紧要。要是真觉得愧疚于我,那就乖点,听话点,赶紧把左孝谦那烦人精解决掉,吃饭去,你早上那碗面条还真不顶饿。约在哪里谈?”
“木子酒店。”
一副墨镜引发的卑微,使得这一路上周一弦无论有何不满,态度都要表现出矮一头的乖巧,以至于心情大好的陆思年行为间过于放肆,时不时拉拉小手,摸摸小脸,把流氓行为耍得正大且光明。
如约而至木子酒店咖啡馆,左孝谦那头因为安置老太太,迟到片刻,两人就先点了饮品和糕点,暂时享受起这阳光明媚的下午茶时光。
“老看我干什么,你不是吵着肚子饿吗,吃啊。”
上了许久的提拉米苏丝毫未动,周一弦试探性地朝陆思年面前递了递。
“我不爱吃甜食。”
将蛋糕推回来间,尝了口刚上的黑咖啡,陆思年眉头紧皱地放下杯子,背过身将那口咖啡吐在了纸巾上。
朝服务员招了招手,陆思年说到:“麻烦将咖啡撤了,换杯水。”
周一弦看在眼里,忙问到:“咖啡有问题?”
“倒也不是,不是平时喝的那种,喝不惯。”
干干地笑了笑,周一弦低头挑了一勺蛋糕入嘴,来回轮转于腮帮间分辨滋味,俨然是嫌弃这位大少爷的难伺候。
“感觉你又在心里暗暗骂我。”
“能耐啊你,都会心灵感应?”
揉揉鼻尖,陆思年说到:“不是有一说,若有人背地里骂你,就老想打喷嚏。恰巧了,刚你笑笑的那会儿,鼻子老痒痒。”
“呵,您这是过敏性鼻炎犯了,季节交替常见病。”
“我想提个建议,老婆。”
周一弦不解:“什么建议?”
“不要总针对性的将我放在偏见位,我并不傲慢。我不爱甜食,有不喜欢的味道,这是个人习性,而非无病呻吟。”
“呃,尽量。”
话点在了症结上,周一弦尴尬间假意挽了挽鬓发,把头埋了下去。
“抱歉,一弦,让你久等了。”
正纠结如何打破僵局,左孝谦不期而至,被点名的周一弦咬着叉子猛抬头,扑闪扑闪的双眼写满了错愕,呆在座位上半天没个声响。
作疑期间,左孝谦也在暗暗观察,有点吃不准陆思年的态度,不敢冒冒然出声。
“我就在对面,有什么事处理不了,随叫随到。”
三角场面并未维持多久,淡定自若的陆思年识趣地腾出地儿,朝对面露台走去。
大约是心存避讳,落座间,左孝谦刻意避开陆思年刚坐过的地方。
“你先生似乎不大高兴。”
咀嚼小口蛋糕间同时品着左孝谦这话,总觉得阴阳怪气的,周一弦面上褪去先前的尴尬,挂上了冷淡。
“人遇到麻烦时,有点正义感的都会挺身而出护两句,更何况是他是我先生。身份赋予权力。”
“感觉你在跟我炫耀。”
周一弦被呛得一腔闷,反唇相讥上:“我说的是实话,怎么,惹你不高兴了?”
“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我有什么好炫耀的。”
一口饮料缓和的时间,周一弦快刀斩乱麻。
“你我已不是相互过问的关系,多说无益,咱们还是言归正传,把没分割干净的事了一了。”
说着,周一弦从包里翻出车钥匙,放在了桌上。
“来的路上,我也认真捋了捋,其他方面我自认没多大纠葛,就这车的分割上有待商榷。”
“其实没必要,要不这辆车你还是留着代步,也当是我一点补偿。”
“一是一,二是二,我虽因房子的事和你家撕破脸,但这车确实是你出了大头买的,我没理由霸占着。再说了,有了前车之鉴,涉及到钱财的事更需谨慎。”
“行吧,既然你坚持,你拿主意便是,我都配合。”
他的大度对周一弦而言,没有半分宽慰,反而有种凉薄之感。
一口深气沉浮间,周一弦继续谈到车的问题。
“这车当初购置时,加税,内饰装潢什么的,林林总总算下来花费了将近20万;当时你家出了6万,我出了3万,另外贷了10万,余下的些零头因为花费项太五花八门,难以理清,就抹去不计,你看行吗?”
“行。”
周一弦继续说到:“车买了一年多,到现在跑了不到一万公里,性能各方面也良好,我打算尽快找个中介将它处理掉,价格上估摸着在十四万上下。事情我来办,卖什么价我会随时与你沟通,大家若觉得都合适就卖;等钱到账了,先将余下的车贷处理干净,剩下的钱,我们按当初各家出资比例二比一分配,如何?”
“前面的提议没意见,就是车贷结清后剩余钱的分配,我看还是一人一半吧,毕竟这一年多里,油钱和保险都是你掏的腰包,这样分配更合理些。”
“可以。回头我写个协议,就按照今天谈内容拟,回头发你看看,没问题就这么定了。”
左孝谦眉头微皱:“有必要落到字面上吗?”
“有必要。白纸黑字,立据有依。”
知道之前的事周一弦依旧耿耿于怀,左孝谦没继续坚持什么,点点头认同了这个决定。
“既然敲定,那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必要时我会再联系你。”
“就走了?”
“难不成留下来共进晚餐?没看见吗,我先生还在等我,他不高兴是显得不大度,可我自己也觉得不合适。”
“可我有些话想同你说说,能再坐一会儿吗?就一会儿,不会耽搁你太久。”
被对方喊定原地,想了想,还是留了几分情面,周一弦僵着身落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