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丑态毕露
业主会这边的人也不敢妄下结论,但为了小区尽快安宁,还是好声好气地从旁劝导着。
“阿姨您先起来说,地上凉,久坐容易落下病根儿。现人已经来了,您有什么委屈,咱们当面说开,小区大伙会给您老主持公道的。”
“还说什么说,房子没了,人被轰出门,我老脸也算丢尽了,倒不如一头撞死来得干净!我不活了,没脸见人了,不活了!!”
长呻短唤,寻死觅活的耍赖扮可怜,老太太这招引祸江东,倒是为二人招来了不少非议和谴责。
姜虽老的辣,可终究不及陆思年一针见血扎间的狠。
“既然你老觉得憋屈,那报警处理如何?”
陆思年的从容不迫,此时在许多人眼里看来,分明就是种挑衅,进而招发了阵激烈的声讨。
“什么东西!这般对待个老人,态度还如此嚣张,不怕遭报应?!阿姨您别怕他,报警就报警,有理说遍天下,等警察同志来了自然还您公道!”
刘老太慌忙拒绝:“我不报警,不报警!他们是一伙的,我人单力薄的,可开罪不起!!”
“阿姨,警察同志怎么会和他们是一伙的?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讲究法律和证据,警察同志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反正我就是信不过,你们,你们别多事!不许报警,谁敢报警我跟谁急!”
支支吾吾坚持间,老太太也觉得这事撑演不下去了,赶紧收敛起先前惨象,收拾起满地的行李衣物。
满场面面相觑,人与人间洋溢着怪异的气氛,明眼人都看得出,这老太太似乎准备脚底抹油开溜了;这状况,仿佛在向围观群众传递着,他们不是看戏的观众,而是被耍的猴。
陆思年何等人物,抓住这个人心易转的机会,捅破这最后一层遮羞纸。
“老太太,我看您不是不想报警,而是不敢报警吧。您老要走要留我横竖不拦,反正令郎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如今闹到这般田地,难收场间,总得有人来捡这烂摊子。”
一听左孝谦在赶来的路上,老太太立马慌了神。
“小伙子,小伙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心宽肚量大,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高抬贵手放过老婆子我一回吧。”
没等攀亲热的手挨近,陆思年一个反手便将人挡开,防止不必要的拉扯。
“我给过你机会,是您老自己不珍惜。其他的我可以不计较,但您恶意构陷我妻子,导致她名誉受损,这事我容不得。ken,立刻报警。”
“别报警,别啊!”
跟只张牙舞爪的章鱼扑了上去,ken的助手立马组成人墙挡在前面,阻止老太太滋扰。
眼见闹阻不了对方报警,急红眼的刘老太索性亮出杀手锏,当即困在地上装病发。
“哎哟哟,我的腰啊……哎哟哟,我的头啊哎哟哟,手疼不听使唤哎哟哟,欺负老人噢,打人噢,还有没有王法的”
以老太太为中心三尺范围内,忽的如鸟兽四散变成了无人区,无一敢靠近。
旁观的众人此时心里雪亮着,这满口谎言的老太太如今就是个毒瘤,谁沾谁倒霉。
“都录下来了?”
“boss放心,全程录音录像,等警方到来便可移交作为证据。”
风波圈外看似风起云涌,可陆思年这定海神针压阵,任刘老太再妖滑,也翻不起多大风浪。
“老太太,希望一会儿警察到了,您老也能这般卖力继续演下去。反正于你而言法律乃儿戏,多一条妨碍公务罪也无关痛痒,反正到头来倒霉的是令郎。”
好一剂强心针,忽然间地上困着的刘老太病好了大半。
事至今时,孰是孰非在场的都心知肚明,倒戈议论如浪叠起,隐隐作势。
老太太当下也是骑虎难下,人走不掉,继续尬演下去更丢人,可不演更吃不了兜着走。
一时间心里菩萨神仙,有名有姓的求个遍,可这朗朗乾坤丝毫没有变天扭转的意思。
“妈!”
窃窃非议间炸起声急呼,只见左孝谦火急火燎地冲上前,将人护住。
“妈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伤着哪里了,咋躺地上?!”
人要脸树要皮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老太太哪里敢讲自己在装妖作怪,只能继续在儿子跟前扮可怜兮兮。
“谁干的?”
发难一圈,笑的,嘲的,凑热闹的,各异表情间都彰显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左孝谦护着老母,寻求无果间忽见周一弦被一男的护着立在侧方,跟个陌生人似的闲看着他们母子出糗,心中怒急不免侵占了理智。
“一弦,我妈都这样了,即便她真有什么不是,你这样冷眼旁观着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左孝谦,是我的问题吗,明明是——”
周一弦无名觉得窝火,正欲争辩,不想被陆思年接过话去。
“左先生,你现在的语气极让人不舒服,我想问问你,你有什么底气在这儿指责我太太?做人先明理,一弦与你现在的关系,既不是亲友,也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只是没半分瓜葛的陌路人,她冷漠或善心全凭本心;即便撒手不管,你也没资格指责她丁点不是。况且令尊在此恶意生事,无病呻吟,明着针对一弦,她不避嫌难不成还等着被再碰瓷?”
陆思年剑眉一挑,面冠浩气,生生镇住了这股欲乱之气的骨心。
“要说起过分,比不过令尊手段肮脏,先巧令名目欲诱骗我太太卖房以得利,后因龌蹉行径败露,胡搅蛮缠,不知收敛间还各种恶言中伤,造谣我太太私生活不检点。如此恶迹斑斑,左先生你自己品一品,到底谁做的更过分?至于令尊为何这样无人管,那是令尊得寸进尺间逼得的我们不得不报警,她无计可施才有了现在你看到的这一幕。我们夫妇坦坦荡荡,在场的左邻右舍都有目共睹,可以为证,从头至尾没人碰过令尊一根汗毛。”
连串反质后,陆思年目光领着左孝谦转向仍在视频录像的助理那头。
“左先生若还有质疑,我律师方有全过程的视频作证,相信届时在警方面前,令尊什么病犯了自有定论。”
“妈?妈!”
被反驳得哑口无言的左孝谦,迫于形势又抱着人摇喊了两声,可刘老太继续装疯卖傻的态度,无疑是在左孝谦焦烂的心中再添油加火。
“妈,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装什么装!!不嫌丢人嚒!”
左孝谦这一发飙似有神效,当即治好了刘老太这癞子病。
“哎哟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外人欺负我个孤老婆子也就罢了,现在连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儿子也胳膊肘往外拐,怨我的不是。我还有啥好活的,我不活了,不活了!”
“您闹够没有,你不嫌丢人我还要脸!警察马上到了,你还在这儿继续胡搅蛮缠,难不成真想进看守所吃几天牢饭?你要再不消停,我可真撒手不管了!”
“别别别,孝谦,你不管谁管,妈知道错了,知错了行吗?咱娘俩可是一条绳的蚂蚱,千万别内讧。这贱货不知哪里找来的帮手,咄咄逼人不说,还带了律师威胁我,又是录音又是录像的,儿子你可得小心应付了!”
“你净会惹是生非!”
对错虽未宣于明面,可公道自在人心,左孝谦再护短,此时也遮不住母亲的丑行败露。
“一弦,错多在我,我妈也是一时糊涂。你看现在僵着也不是办法,毕竟是我俩过往关系带出来的事儿,实在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得如此难收场。要不,我们找个清净地方,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理亏的,我一定替我妈道歉并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