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更大手笔来一个
感受到背后沉甸甸的信任与亲近，注视着寂静街头，娄晓娥觉得自己两人之间似乎更加贴近，连夜晚的微风也多了几分柔情。
在不经意间，四合院再次映入眼帘，但她已没有昨日的遗憾之感。
回到家，静静地躺在床铺上，她前所未有的轻松，如羽翼般轻轻落入梦境。
刘建的睡眠同样香甜。
然而，一大妈注意到他近日归家已至深夜，心痛之余希望他能多睡片刻。
见她起身，一大妈故意「惊扰」了他，却又体贴地试图多让他休息，一边哄着他，同时转向易中海问道：“老曹啥时候让他儿子搬过去住？”
易中海早就盼望着今天的宴请，因为院子里的人都要一起吃饭，还有家中添置的新收音机陪伴。
加之需要和傻柱一起购物，所以他起得比平常更早。
“老曹通常是在新年时搬，但他明年底即将退休，厂方可能会考虑到他的特殊情况，提前些时日办理。
春节前后一般都会给他一个过渡期，不再给他派任务。”易中海答道。
一大妈看到刘建坚决起身，边为他抚平衣服上的皱褶，建议：“你可以找个机会问问具体情况，看能否提前。
这样平安晚上备课辛劳，他在自己家里就不会因人声被打扰到睡眠……”
刘建调侃说：“哦呀，义母，我自己本就要醒了，哪是您的声音吵的？男子汉大丈夫赖床，总得有人笑话的。”……
一大妈看着他一脸精神，面色红润，亲自帮他挤牙膏，催促道：“去刷牙吧，待会儿我要给你做疙瘩汤，早餐清淡些，午餐丰盛些。”
主任王深知今日聚会重要，工人兄弟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日，因此将下午和晚上各有一场安全宣传活动。
院中众人也都期待这个聚会的到来，刚吃过早饭，三大妈已经领着院前的妇女们忙碌地开始准备和面。
今日是庆祝刘建安的双重喜悦时刻，一大妈特地邀请了二大妈和哑奶奶他们，最后秦淮茹也来到院中。
她在贾张氏面前颇有些无奈，前几天尽管贾张氏早就催促她早早做饭，今日她打算早起协助准备，反遭责备不让扰了贾东旭安宁。
她知道这不过是借口，无奈抵抗无效，只好顺从贾张氏。
刚开始，反抗无效的妥协使贾张氏还算满意，但当二大妈介入，一连串指责秦淮茹的话语响起——如“不尊重”、“无情无义”、“养出个忘恩负义之人”等等。
然而见秦淮茹犹如雕塑般的沉默，反倒是她无从下手。
但是今天的易中海请客，必定会有肉可食，秦淮茹心照不宣，无论如何她都不会错过的。
在全院大会的决定下，无论有什么借口，她都不会接受这个待遇！
但是这一周，她惹怒了不少易中海，一家人都卷入了麻烦。
如果家里人不帮忙做饭，又没有任何粮食提供，那是不是不允许他们参与呢？
以往这种事，她不会有所忧虑，但如今整个院子仿佛站到了刘建那边，她心中也多了不确定。
秦淮茹在这一刻显得被动，情绪卡在胸腔之间，进退两难。
要么指责，要么妥协，她一时停滞在那里。
还好贾东旭同样想尝点肉类，看着秦淮茹不动，板起脸喊道：“你愣着干什么？去帮忙，饭还要不要吃了？”
看了一眼贾张氏，只见她轻哼一声没说什么，秦淮茹应承：“好吧，我把我们家碗筷洗完再去。”
贾东旭急促地说：“晚上再洗，你快去帮忙吧。”
贾张氏冷着脸加了一句：“赶紧去。”
秦淮茹连忙起身，低头走向门外。
走出房间，暖阳洒在身上，心情顿时明亮许多。
看着忙前忙后，衣着整洁，活力四溢的刘建在人群里忙碌，不由得感叹年轻真是美好。
她整理一下发型，拉平整衣服，走过去从他手上接过半盆粉丝，“这些可不是你们男生该干的活，交给我来。”
见秦淮茹坚定地拿去，不好当着众人争抢，刘建笑着松手：“行，那就劳烦嫂子了。”
看到刘建对自己的态度一如往常，秦淮茹如释重负，心情更加愉快。
近几日，她一直想找个机会与他沟通，而现在正是良机，然而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娄晓娥提着一盒子走近：“平安，今个儿你生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刘建并未伸手接：“都是大伙凑合着乐呵，何必这么客气。”
娄晓娥微笑道：“拿着吧，我已告诉了一大妈。”
这让他惊讶，他记不清楚大妈有这么提过。
接着，娄晓娥解释：“是一双鞋。
你不只是工作，夜里还有课，工人般辛苦，怎会没有舒适的鞋呢？”
看着这一幕，想到家中连口粮都不允许分给刘建，秦淮茹的心酸涌上，立刻说道：“晓娥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拉着娄晓娥的手，催促：“进来吧，既然来了，一起帮忙也是好的。”
最后又转向刘建：“如果你闲着无事，不如帮忙照看一下院子的小孩，以免发生烧伤之类的意外。”
转眼间已是星期一。
看到庭院内人群众多，刘建不想为了礼物而推让让大家都觉得尴尬。
因为如果收到的东西不合适，后续还可以退回去，所以他大方地接过盒子说：“好，先放我这里吧。”
不过说到照看孩子，他的耐心有限。
待了一会，他就把阎解成立即找过来，将放录音机的橱移至窗边。
这样做可以防备孩子们在屋内乱跑碰坏物品。
虽然他依旧留在室内，但现在院里的人也能听到收音机播放的声音。
开机即传来女子的声音：
&34;走过一座岭又翻过一条沟，
山山水水还是那般的清凉与柔情。
东山头羊叫声声唤同伴，我每跨一步心随之动荡，
新增一丝忧烦。”
这便是今年最新录制的豫剧《朝阳沟》银环的片段。
相较于京剧的高雅，豫剧歌词更贴近生活，更易让人理解。
而这段表现银环心态转换的唱腔，因周围众人的和声而格外动听。
他一开广播，所有人的手都不自觉停下，纷纷转头看向收音机。
毕竟这是村中的第一部收音机，即使只能听到声音，但环绕在周围的孩子们却都聚拢过来，目光专注。
秦淮茹注意到，孩子们像棒梗那样，不再随意四处奔跑，而是仰望天空。
这样她无需担忧他们会碰撞或受伤，心上的牵挂因此略减。
于是她看向两位大妈笑道：“平安就是智慧。”
由于二大娘的在场，即便一大娘心里对刘建非常满意，也不愿过多评论。
反而是三大妈开口问道：“应该挺费电吧？”她的声音充满了疑惑。
一大娘则微笑着回应：“只在今日喜庆，且大伙都在一起的时候才大胆启用，平日里都是小心翼翼的。”她想要反驳，却又不想过于唐突。
二大娘瞥了一眼三大妈，本想要讽刺一下她的多管闲事，毕竟收音机能免费听听何尝不是好事。
然而她顾虑刘海中没有这方面的打算，而刘建脾气火爆，连张贾氏都惧怕三分，担心自己可能会弄巧成拙，这个想法便被压在了心头。
本周日，电台可能播放了豫剧特辑，接下来《朝阳沟》播完后接着是《打金枝》。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朝阳沟》只是偶尔听听热闹而已，但从头开始听《打金枝》的故事并伴有马派创始人马金凤的演出，则令村民们意犹未尽。
享受了戏曲带来的娱乐和有肉的菜肴，无人打扰，这次周末的时光显得尤为圆满满足。
跳跃的一周过去了，新的一周如期而至。
在街道办事处，刘建先是与孙兰芳和金杏等人闲聊了几句，当看到王主任那边不太忙碌后，他便礼貌地敲门进入了办公室。
王主任见到来者是他，笑着说：“今天你怎么没带着秘书来啊？”语气中透着几分戏谑和关心。
刘建明白她在开自己的玩笑，也可能是在暗示他到了该处理正事的年纪，考虑到街道办事处属于正规的行政部门，尽管他还很年轻，按照惯例，甚至一些偏远地区的年龄要求，他差不多也具备结婚的资格了，而娄晓娥年纪也不算大。
于是他顺坡下驴地说：“王主任，我正要和你谈谈这个问题。”王主任表现出了些微的兴趣：“这样啊？你说说看。”
刘建随即开口：“王主任，我认为虽然我们的安全宣传方式挺好的，但在效率上或许有些偏低……”说着严肃起来。
深知安全教育对大家有益的王主任闻言思考道：“怎么了，是嫌每天都重复这些有点繁琐吗？”她深知这些知识对人们来说是重要的，并且打算长期进行。
然而，她同时也明白年轻人往往活力满满但可能耐性不足。
刘建的行为可能是由于觉得天天讲相同内容无趣，或是因为提到了娄晓娥的事情让他产生了挫折感，选择放弃晚上讲课这个工作从而避开。
当然，这只是触发点，核心问题是可能对日复一日的重复感到厌倦，丧失热情。
对此，王主任心里早已预见。
尽管没想到这么快只举办五场就开始产生这样的想法，她理解这反映了刘建个性中的不足，包括骄傲以及急于求成。
拥有这般缺点的人，即便再有才华也可能难成大器。
她非常重视培养刘建的成长，因此，决定认真对待这次对话，不再轻松：
“你是担心的是效率对吧？你现在想想，按目前的进度，一周才讲八次。
冬季将至，我们这边很快就需要燃烧燃煤取暖，时间拖得越长，危险发生的可能性就越大。”她说完舒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被刘建一开始的言论牵着鼻子走。
意识到误解，王主任并未责备刘建，反而把重心放到他的才华和引导他成熟处理事务的必要上。
“年轻人脑子活络当然是优点，但也要学习沉稳处理，记住这句话吧？”她说，眼中充满期待和关爱。
刘建明白了王主任的好意，真心诚意回答：“好的，我一定会谨记的。”他的表态让王主任安心了许多：“那么既然你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有什么解决的想法吗？”她问道。
刘建立刻回应：“那当然。
人员不足导致效率不高，人手多了，自然就能提高效率。”
主任不由得轻笑一声，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她刚刚竟未想到：“好吧，你觉得需要多少人合适，说个数字出来。
我们可以共同讨论怎么做—但不能太多，人数一多，首先场地不容易找，再者人群远了你讲解的内容可能会传不到位。”
刘建先给主任倒满茶杯的热水，然后笑道：“事实上，我的提议是，您能否联系下炼钢厂那边？他们的每位员工都代表了一个家庭，一人明白，则全家皆知……”
主任眉毛微抬，原本只想多召集些人进行晚间的宣传，没料到刘建的设想已直指炼钢厂的大门。
以数万计的厂众，开展这样的安全宣传无疑效果显著—在此之前尚不知晓的点子，听过之后恐怕已经是能想象的最全面举措！
“这个”
主任心里急切想要应允，然而炼钢厂的地位不在街道办事处之下，并且他们还有预定的生产线程，让她很难说服对方合作。
刘建又补充：“主任，除煤气中毒外，我还有关于心脏病骤停的心肺复苏、烧伤的初级处理方法、止血急救、伤口护理、癫痫患者的救援等其他紧急情况知识……”
主任听着他说出的专业词汇，神情略微松动。
如果是单一的煤气中毒，可能与炼钢厂关联性不大，他们抽空配合的可能性不大。
但作为一家大厂，类似心跳骤停、烧伤或受伤流血等情况难免发生，这样的信息他们可能会更关注一些。
刘建清楚让炼钢厂参与并非易事，但他还握有一个关键点：“我想说的是，主任，了解煤气中毒的防范事项对每个人都有益处，这是我们共认同的观点，不是吗？”
主任点头附和：“不过”
刘建紧接着阐述：“听我把话说完。
我们的目的既然在于普遍利益，我们就不能局限于在咱们街道范围。
如果联合炼钢厂开展此类宣传，我们双方力量结合，这个规模巨大的活动定会带来更大影响，最终会让更多人关注此事……”
他并未直白地说出所有含义，但主任已能揣测出来，以其规模与影响力，对数万名工人的安全教育足以成为新闻热点，在报纸上传扬开来！
特别是，她想不起别处有类似的活动，内容恰好贴近现在的生活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