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各人的欢喜忧愁不尽相同
回程时，他带来确切的消息：他们愿意出售房子，但是要求以260元的价格卖掉那两间屋。
老实说，这个价格高于市场平均价至少二十元，据老曹说这是他儿媳妇提出的，而北京很多住宅都归属集体所有，加之进城务工的人增多，能够进行私人交易的房子稀缺，变得相当抢手。
加之两家近在咫尺的优势，经过一晚的讨论协商，海中与大妈便答应对方的条件。
这些事务大部分由易中海 处理，虽然繁忙但他反而因此充满活力，每天都神采奕奕，比以往更加精神焕发，言语也多了几分力度。
确认了买房事项后，下一个便是迁户籍。
对这个刘建心里多少有点忧虑—他不担心迁移手续的问题，以购房为由，加上房产价值不小，理论上刘海中不应干涉，即使反对也无法说服众人站在他这一方。
不过，如果刘海中真为了保全面子，事情闹大可能会让他难堪，乃至引起厂领导的注意。
他们常常避免麻烦，倾向于折中处理，可能会为此引发些曲折。
还好，易中海在这类问题上仍然强势，不知许下了何承诺，只是邀请刘海中小酌一番，成功化解难题。
同时借此时机，他恢复了自己的原名—刘建。
中秋节前后诸多纷扰之事虽然不断，但对于刘建来说并未分心太多。
这段时间，他正为另一件事儿操劳。
当然并非担心取得医生证的问题，那从一开始就让他无须顾虑。
但是拿到证书后，如何利用这个身份去实现自己的规划，让生活富足无虞，并确保在风起云涌的时代保持自身和重要亲人的安全，却是令他头疼的问题。
正常途径来说，考取医生证后，应寻找一家医院或工厂里的卫生所、医疗站实习，在师徒教学下提升技能。
经历一段时间的学习与指导，获得老师认可后方能行医，再者还需花费几年乃至更长时间，才能转为正式员工。
刘建年纪不过十五岁，能走到这一步已是难得的成就。
然而按部就班的常规路径显然与他追求的生活相去甚远。
目前最大的两个问题是年龄与时间—让人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拥有卓越的医疗才能几乎是不可能的；此外还有时间因素，明年的公元59年即将到来……
他时常思念穿越前的岁月，那段短视频流行时期仅需一个独特亮点就能快速走红。
如今他面临着的困境，在十五岁的年纪，似乎更加严峻。
凭借四十九岁的年纪及深厚的中医功底，或许毋需自我推动，就会有其他人帮他踏入公众视野。
一些策略和手段适用于任何环境，不局限于短视频这一工具。
但可惜的是，如今私人诊所早已式微，且常有误抓 的新闻曝光。
他若企图以某种方式声名鹊起，只怕名誉尚未传开，反被牵连至警方
面对诸多限制，刘建倍感无奈，但这种低落情绪并未持续多久。
他深信自身的实力，认为一旦机遇来临，他的筹划必将如水银泻地般快速铺开。
他坚信这样的时机必定存在，现在暂时难以预见只是因为需要专注于准备考试。
考试结束后，全身心投入工作，他对医者的认识将会更深入全面，从而能找出自己的契机。
厘清这些，他再次集中注意力学习。
如同平日一般，在接近“下班”时间，他井然有序地收拾书籍，归还所借，随后从管理员那领回书包与图书卡—这些常规动作已成常态，管理者对此早有印象，一眼看见是他便径自交付，毫无查探。
刘建回报以微笑，简短道谢，背着书包挥手告别。
今天的学习之地光线阴暗，且无暖气，坐着不动时间稍长便会感到寒冷透骨。
外出一步，感受到秋日暖阳，他稍稍舒缓。
但室外无遮蔽，强风吹过的后果不仅是摇落树叶，更有剥离肌肤热量的可能性。
由于城市绿化和环境卫生条件未比后世优渥，路上尘土常见，微风一拂就能引发局部尘沙暴。
刘建留心四周动态，谨慎躲避所谓的&34;危险&34;，不过风向突变时，他只得用书包作掩体，勇敢前行。
一番奔波，终于快步回到四合院，身上自然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一层尘埃。
返回 庭院，秦淮如在厨房盆边清洗夏日晾干的咸菜，见此形象忍不住调侃：“哟，这是哪家的小野娃？脏成这样，快滚出去！”说着还故意甩了点水在他的脸上。
刘建轻轻将她推开道：“不忙打发，擦干还能接着用。”
她趁势朝他瞥了一眼，恰好捕捉一位大婶经过门口的画面，便娇声道：“真是不懂规矩，嫂子今天可是帮你做了好多事呢！”
那大婶却没功夫搭理她，连忙催促：“孩子，千万别洗头，我都给你烧好热水备着了。”
本来，刘建计划冬季都能冷水淋浴洗发，但入秋后气温骤降至十摄氏度以下，再者考虑到即将到来的考试关乎未来，为了防止生病影响计划，他便顺应情况：“哎，好吧。”说着边擦去脸上的水分，边转身回房，手上水渍也随之洒落在后方。
秦淮如看着他离去时略有不满的神情，若非是一大妈守在门口，她真恨不得上前教训他一下！
进门后，大妈将毛巾递给刘建，转身回到屋里取出一套簇新的一体式棉袄棉裤：&34;这天气变化太快了，今儿我就和你秦淮如一块给你赶制了棉衣，你就先用这个洗完头，看尺寸合不合适。
&34;
&34;大娘，你们手艺真了不得，居然这么快就完成了！&34;
刘建这时才明白秦淮如刚刚的意思，既然要试试新衣裳，又有热水待用，他便扶着大娘的肩膀往门外带去：&34;大娘，要不要先跟嫂子多聊几句？我索性洗个澡，省得脏了您亲手帮我做的新衣。
&34;
大娘笑嗔道：&34;臭小子，不用你推，我能走动！&34;
见他们这样，秦淮如心中虽有几分了然，还是忍不住打趣道：&34;大娘这是怎么了？他也竟赶您出来啊？&34;
大娘笑呵呵地解释：
&34;哦，还不是想试那件棉衣吗？他说不光要洗头，还打算痛痛快快洗个澡，这孩子净挑好听的来装清高呢！&34;
说着，她满心期待刘建穿上新衣的效果。
同样的，秦淮如也抱有这样的期待。
结果，两人并未令她们失望。
刘建穿的新衣新棉花做的整洁无瑕，配上他那清爽洁净的形象，整个人像是换了个体，看着都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她们围着刘建，品评品味，就连易中海归来看时也要亲眼见识一番。
刘建却婉言谢绝了：&34;本大帅今日只对新衣进行试穿秀，限行一午后；而且亲大人是出于细致关怀想要看出是否有需要改动的地方，并不是大家来凑热闹。
&34;
易中海轻笑道句口头骂人的话，男人们通常仅关心是否合适合身，对样式不太关心。
而相比于刘建即将面临的考试，他更关注刘建的整体情况，毕竟状态良好对考试最重要。
其实，这种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如今各行业都不缺人才，考试出题一般不会难到哪儿去。
尤其对刘建而言，他在祖父身边长大，浸润了中医文化的洗礼，尽管选择的计算机专业颇为流行，但他日常也会研读医书。
进入农历九月十一拿到试卷后，不论别人觉得怎么样，对他来说都似小儿科，没什么难点。
随后的面试则更基础，只需识别中药材、辨识穴位及其功效等，依然是简单的题型。
总的来说，在一天的测试之后，他毫无阻碍地拿到了中医医师资格证书。
在刘建准备医学考核的同时，红星炼钢厂也进行了一年一度的技术评定。
对工人们来说，这是展露实力同时关系自身利益的大事——等级与工资紧密相连，贾东旭理所当然参加了考试，但结果却并未过关。
易中海，身为车间里的唯一八级技工，很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原本他可能会感到失落，但现在心境却趋于平淡。
毕竟，作为贾东旭的师父，他对他的技艺水准心知肚明。
如果撇开感情因素，这个失败的评级并不意外。
然而，这次贾东旭考试未通过事件，使得易中海更为关切刘建的动态。
他心中涌起这一念，无法安坐下来，于是请了假前往刘建所在的考场探听虚实。
到达考场，易中海惊讶地发现那里似乎只有他在外面等候成绩。
羞于打扰别人，他选择在马路对面的墙根下抽起了烟。
直至午后，看到一个又一个考生，有喜有忧，都是比刘建年长的人走出来的样子，易中海心中的紧张再次升温。
幸运的是，不久之后，刘建背着书包走出，易中海赶忙起身准备迎接。
然而，看到刘建一脸平静，看不出考试究竟结果如何，他担心问候会给刘建带来负面影响，举至半空的手最终放下。
刘建注意到了他，朝易中海快步走过来：“老易，你不上班了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总觉得你不信任我呀？”这话令易中海内心喜悦，连忙询问：“你过了吧，成绩怎么样？”
刘建从书包中抽出崭新的中医行医证书递给易中海：“我不是说过嘛，这次考试肯定没问题，看看吧！”易中海欣喜地接过这红色证书，仔细查阅了姓名、黑白一寸照，以及钢印后的个人信息，心情稍稍安定一些，然后感慨一句：“不错！”
然而，易中海看到刘建仍是一脸平静，忍不住好奇：“你好像不太高兴啊，难道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关于考场上未曾遇到名医或者业界翘楚，因为考试官一个是卫生局的工作人员，一个则是中专的中医教师，与小说中的设想自然不同，这事不便告知易中海，于是刘建找个借口说：“刚才情绪释放了一下。”
他早已预想到能通过考核的结果，但心里也怀有对完美结局的梦想，希望监考官们能慧眼识英才。
这种现实与幻想的交织，让他内心有所期待，但也仅止于此。
易中海则认为刘建犯了一个青年人常会犯的小题大做的错误，但看到刘建顺利取得了医生资格证，他心生欣喜，尽管想提这件事，却又不忍心，最终他只轻声说：“那我们回家吧，一大妈还在家里等着呢。”
对传统观念的易中海而言，家人的团圆是庆祝的最佳方式，他还想早点和一大妈分享这个好消息。
走进四合院，到了前院，三大妈正在做饭，一看见下班时间未到，易中海便带着刘建回来，不禁联想到类似孩子犯错被大人带回家的场景，于是好奇地问：“老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光儿也一块儿了？”
尽管易中海很想透露刘建取得医生证的事情，可他的个性不喜夸耀，便含混不清地回答：“出门办点事，路上碰见他们，就带他一起回来了。”
这样的回答反而在三大妈心中强化了她的猜疑，暗自决定要弄清楚刘建究竟做了什么。
此刻的易中海想着院子里邻居众多，他不想多言，所以加快步伐走向内院。
三大妈若非担心影响晚餐，恐怕早已追过去。
看着两人微妙的态度，刘建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而回到家，见到一大妈满心欢喜地紧握着证件，眼眶微红，他深深体会到这对夫妻为他的骄傲与快乐，也终于体验到了得到这资格证书的喜悦。
三个人沉浸在这喜悦中，可世事总有不同，贾东旭因再次考试落榜回到了家中，直接躺在床上，用被子遮住脸，无言以对。
贾张氏和秦淮如已从院子里的朋友那儿听说了成绩。
见贾东旭如此沮丧，秦淮如虽然心中失落，还是试图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人总有状态低潮的时候，工厂里没通过的可不止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