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做手脚？炸了你！
宋雁瑞的表情很是无辜地看向宋夫人：“母亲，分明是她先说的！”
宋夫人也没想到宋雁瑞如此“一语噎死人”。
她赞赏地看了一眼宋雁瑞，而后对张夫人摇头叹息：“啧啧啧，将自个儿的女儿比作畜生，偌大京中也唯有张夫人会如此了。阿瑞瑞，咱们走，可不敢和张夫人同行呢！”
这是宋雁瑞第一次和大夫人“合作”，看到张夫人的脸色都黑了，她还觉得挺满足。
宋夫人说要走自然不是真要走，她顺着这机会，就带着宋雁瑞站在了张夫人的前头——这里距离大国寺的门更近，一会儿开门后，大师定头一个看到她们母女。
如此做派，将张夫人气得神色 嗤笑一声：“以为你们站得近，就能烧头柱香了不成？等着看，今儿这头柱香定是我们张家的。”
原本宋雁瑞对这头柱香可没什么执念，就是听不得张夫人这么说，非抢不可了。
她正要问宋夫人，如何才能抢到头炷香，前头的大国寺门，忽而就打开了。
随着“吱呀”一声，一曦晨光透过大国寺的门扉落在宋雁瑞的肩头。
寺中管事僧人苦渡大师便站在了她们的跟前儿。
就算是大门打得开，山门前站着的人也不敢拥挤，生怕坏了佛法清净。
苦渡大师上前，依次给宋夫人和张夫人问好，把人记得半点儿不差。
而且今日抢头柱香的人，只定了张夫人和宋夫人，而没有理会其他无钱也无权的百姓们。
让宋雁瑞总觉得，看上去肃穆庄严的大国寺，难免沾染俗气。
不过国寺本就是为了稳固皇权而设，只要有官夫人来此，头炷香自然轮不到平头百姓。
在宋雁瑞的 翘首以盼之下，终于听到了抢头柱香的法子，也算简单：由管事在佛经之中抽上一本，张夫人和宋夫人一同虔心诵读。
僧人们会搬来两盆将开而未开的莲花，谁的诚心若能让莲花开放，头一个见到莲蕊，那么谁就能夺得头炷香。
当两盆莲花被搬过来时，宋雁瑞便生了疑心。
这两朵莲花其实都已经半开了，若想即刻见到莲蕊，方法有很多：比如可以多在盆中加营养，或者还能加热盆中之水。
甚至还可以在昨夜就先将莲花挪到盆中，在旁边引光，加速莲花的生长。
反正宋雁瑞可不相信，那个张夫人能老老实实。
果然两盆还被特意装扮，高盆下头飘着“仙雾”，花苞之上点缀金箔的莲花被端过来之后，张夫人先上前，指着本来靠近宋夫人的那盆开口：“那我就选这一盆颜色更浅的。”
宋夫人并没有多心，将另一盆收下之后，就端坐在了蒲团之上。
宋雁瑞趁机对张萍仪提议：“为表孝心，咱们不如与母亲们一同坐下听禅，大家一同听禅，方能彰显众人的诚心不是？”
来此之人，自然都是虔诚之人。
有一人按照宋雁瑞的话席地而坐，闭目听禅，其他人也顺势而为。
宋夫人和张夫人几乎同时开口，《金刚经》的佛印，便笼罩整个山门。
无人注意到，宋雁瑞悄然站起身来，偷偷走近了张夫人的莲花跟前儿……
她没有太过靠近，却在莲花盆的那一面发现了端倪：在这莲花盆的下头，有个孔洞。宋雁瑞分明看到，孔洞里头燃着一块小小的碳！这碳正好能将上头的盆中之水加热，让莲花更早开放。
不仅如此，周围那些专门营造出的“仙雾”之气，也掩盖住了烧炭从孔洞之中飘出来的烟雾。如果不是宋雁瑞转到这一边来，又有谁能发现呢？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想了个最简单的法子——只要堵住那孔洞，里头烧炭的烟雾没有出口，先将那碳火憋熄再说。
想做就去做，宋雁瑞提着裙摆，一路溜到旁边的菩提树丛里。
在一棵树下挖了点儿土，让清阳给找来水和成泥。
而后趁着两边的莲花都还没开，宋雁瑞的手中紧紧捏着那团泥，就要靠近张夫人的莲花盆。
偏偏在此刻，有人拦住了宋雁瑞的去路。
高大的身影，让宋雁瑞抬起头来才看清过来人是一直跟在张夫人身后的小厮。
一副煞气模样，他死死瞪着宋雁瑞：“宋姑娘不好好听禅，靠近我们张府的莲花做什么？”
该死，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自己的？
宋雁瑞眉头一皱，还未来得及想法子，身旁忽而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吊儿郎当的声音，让宋雁瑞觉得很是耳熟：“小瑞瑞，你不乖哦！为什么不好好听禅”
宋雁瑞也搞不懂，怎么在大国寺的门口，她还能遇见云流寒啊？
她无奈转身时，忽而感觉到云流寒的手触碰到了她的手——
不等宋雁瑞开口，云流寒已经用肩膀推了推她：“快去听禅，不要乱跑。我还等着进大国寺呢，别误了时辰。”
说着，他的身体也轻松越过前头小厮，走到张家的莲花盆前赞叹不已：“这莲花的颜色，可真是太好看了！点点金箔在上，让阳光落在上头，那才是真真的好看！张夫人，您可要努力啊！”
这喋喋不休的样子实在有些讨人厌，小厮上前驱赶：“还请公子安静些，不要在山门口叨扰。”
云流寒连连点头，宋雁瑞自然不想善罢甘休。
宋夫人身边的婆子也走来，将宋雁瑞拉了回去：“姑娘还是回去听禅的好。”
宋雁瑞有些不情不愿，但她又听到那婆子轻声道：“夫人早就做了准备，在张家的莲花下头放了冰。”
所以是她多虑咯？
宋雁瑞这才安安心心地坐回自己的蒲团之上，却在坐下的那一瞬一激灵：等等！放了冰？！所以花盆里头有碳，花盆下头有冰，刚才云流寒过去的时候，又把自己手里的泥巴团子抠走堵住了那个炭的出烟口，那个花盆……
“砰——”
宋雁瑞根本来不及提醒别人，张夫人眼前的莲花盆，突然就在一声巨响中炸裂！
宋雁瑞眼睁睁地看着上头的莲花冲着天上“飞”去，花盆的水朝着四周喷洒，连同花盆的碎片，直直地落在距离花盆最近的张夫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