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妃不好做
这不是……那天那个闯入了她们后院的男子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也是什么王孙贵胄？
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男子时，宋雁瑞发觉这男人也在看着自己。
而且他们虽然距离不算近，宋雁瑞也能看出来，男子的眼底带着揶揄的笑。
他该不会也看到自己手抓别人盘子里的凉糕了吧？
完了！
宋雁瑞简直要为自己“哀悼”：明天整个京中的人会不会都该知道，宋家的三个女儿一个能舞一个会弹，还有一个只会吃啊？
她简直不敢想，自己若丢了宋家脸面，回到府中的日子得多么如履薄冰！
还好，二人的对视，被正中突然响起的琵琶声打断——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宋艳蝶和宋燕雀吸引过去。
连宋雁瑞一个女子都要承认，宋艳蝶很美。
尤其是她舞动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从山中而来的精灵。一身浅桃色的舞衣，黑发散落在身后，恍若画中之人翩然起舞，又似奔逃而出的蝴蝶仙子。
哪个男人看到这样的舞姿能不心动？
只是宋雁瑞再迟钝也能察觉到，这一场舞定是贵妃娘娘特意安排。她今日好像很是看重宋家，非得让宋家的女儿在众人面前出头不可。
难道这么多世家贵女，她竟真的选中了宋家的女儿做二皇子妃？
宋雁瑞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是宋艳蝶也好，宋燕雀也好，只要不是自己，就万事大吉。
待到场上一曲舞毕，宋艳蝶和宋燕雀自然要跪地谢恩。
谁都没想到的是，贵妃娘娘开口不仅仅是夸赞，更是金口玉言：“宋家姑娘的舞跳得如此妙哉，想来也是宋夫人精心教导。如此貌美又体恤的女子嫁给我们家老二，本宫才最放心不过。”
这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让众人都惊讶又不解。
连坐在一旁的周夫人，都不满开口：“贵妃娘娘 这是什么意思？今儿不是来择妃的吗？怎么就像是定了宋家的女儿一般，连机会都不给旁人了？”
京中女人变脸的速度真可怕！
宋雁瑞在心底打了个冷颤，又看宋艳蝶捂住地看向她们这里，
宋夫人只能摇头叹息，半点儿没有高兴之意。
看事情定了，连二皇子都站起身对金贵妃高兴抱拳：“母妃之意，便是儿臣之意。儿臣本就心仪宋家姑娘已久，此次若能迎娶她进门，自然再好不过。”
场上是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偏在此刻宋雁瑞的身侧突然有人站起身来：“贵妃娘娘这般做主，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质疑贵妃的意思？
宋雁瑞抬头就看到了是兵部尚书徐家的大夫人。
那没事了，兵部尚书和金家本也是一条船上的。她家女儿没能和二皇子联姻，徐夫人恼火也是应该。
反正宴会无聊，宋雁瑞决定做个“吃瓜群众”，看看“高端局”的各位夫人是怎么打嘴仗的。
金贵妃直至此刻，仍保持微笑：“宋家的女儿有何不妥？”
徐夫人冷笑，丝毫不掩饰对宋艳蝶的不喜：“宋家虽也算名门，但宋大人到底只有五品之职。宋家的女儿，如何能配得上二殿下的金贵之身？”
金贵妃的脸上蒙上一层不悦。
可没等她开口，宋艳蝶突然就跪在了金贵妃的跟前儿：“承蒙贵妃娘娘厚爱，小女也知自己的资质绝不如徐家女儿。还请贵妃收回成命，莫要枉费一片心意。”
此言一出，殿中一片死寂。
宋雁瑞也觉得，自家大姐姐疯了！泼天的富贵，就这么扔了？
金贵妃的脸上更是惊诧，连徐夫人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此刻都因为宋艳蝶的退让而说不出口！
显然，金贵妃也没有要放过宋艳蝶的意思。
她蓝色的玳瑁护甲，轻轻地在自己额间抚了抚，这才又恢复笑容看向宋夫人：“宋夫人的女儿，教养得真是让本宫觉得意外。如此贤惠通达，日后入了王府照拂王爷，本宫才能更加放心。”
这样的夸赞只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她认定了宋艳蝶。
宋雁瑞眼睁睁看着宋艳蝶无奈低头，好像一枝本该明艳的花儿突然颓败下来。
眼看徐夫人眼带不满，金贵妃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不如这样可好？让你们徐家的女儿和宋家的女儿一同入王府。左右我们老二还有两个侧妃之位都空着，待她们入府之后好生相处。过两年谁先生了孩子，就抬谁做正妃之位。”
又是这样的雌竞戏码，宋雁瑞真不知道做这个王妃有什么好？
可贵妃之言，谁又能反抗？
徐夫人的气消了几分，宋夫人的愁容也少了几分。
只有宋雁瑞一个人看不明白：自家大姐姐闹这一出，究竟是想嫁给二殿下，还是不想呢？
——
不出所料，在贵妃这里闹了这么一出，不过两日就传遍了整个京都。
众人都说徐家恃宠而骄，宋家的女儿更识大体。
偏偏外头的传言越是多，家中宋雁瑞的便宜老爹就越是愁容满面。
虽说是皇家嫁娶，金贵妃还是按照民间习俗，用聘礼将宋家的后院塞得满满当当。
婚期定在两月之后，日子有些紧迫，也不知是谁害怕再生变故。
前一个月，阖府上下都在忙碌，宋艳蝶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要在府中绣嫁衣。
反而没人来管宋雁瑞，她乐得日子都好过起来，时不时还能自个儿去后厨拿些糕点回来吃，可比原主只知道在院子里饿着等死聪明许多。
偏到五月初的时候，清阳为宋雁瑞带来了一个“炸裂”的消息：五妹妹宋燕雀，竟在府外私会外男！
听这消息的时候，宋雁瑞正一边吃着芙蓉糕，一边盘算着手里攒了多少银钱。
八卦之心一起，她是吃也不想吃，算也算不明白，拉着清阳的手央她说说细节。
清阳叹息一声，而后突然干劲十足：“若不然姑娘明晚跟奴婢从后院狗洞钻出去跟上五姑娘？到时候能抓五姑娘一个现行，也能搓搓她的威风不是？让她知道，您可不是好欺负的！”
啊咧？
宋雁瑞只是想八卦一下，没想用这事儿对付宋燕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