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私会情郎
清阳以为，宋雁瑞没有说话就代表她害怕了。
于是她不停地给宋雁瑞鼓劲：“姑娘别怕，咱们就偷偷地跟着五姑娘。等姑娘亲眼瞧见之后，事情自是定了。到时候再找机会在老爷夫人跟前儿戳穿五姑娘，不就解了心头之恨？五姑娘从前怎么欺负您的，您可没忘了吧？”
原主从前被欺负的事情，在记忆中历历在目。
可毕竟宋雁瑞穿来之后没被欺负，甚至总觉得宋燕雀有意无意地在帮着自己。
只是她也不好打击清阳这丫头的积极性，只能暂时点头：“咱们先跟上去看看情况再说！”
有些忐忑地一直待到夜里，宋亚瑞果然早早就看到宋燕雀房中的灯火熄灭了。
她特意换上一身神色的衣裳，将头发全部梳起来扎了个精干的马尾，然后悄悄和清阳来到后院：真正的宅斗就要开始了！
清阳熟门熟路地带着宋雁瑞俩到后门旁灌木丛的狗洞前，盯着那被草丛覆盖住的却大到宋雁瑞膝盖的狗洞，她的嘴角都抽了抽：“家里这么大的狗洞，也没人修一修？”
清阳捂住宋雁瑞的嘴：“姑娘小声些！大夫人的规矩严苛，咱们这些小宫女若想与家中往来，或者买卖东西，都要走这狗洞的。嘘，我听到五姑娘的脚步声了！”
她压着宋雁瑞的头，藏在了扎人灌木丛中。
随着脚步声前来，宋艳蝶果然穿着一身斗篷，悄悄摸摸地往后门走。
她急匆匆出了后门，宋雁瑞也被清阳拉着去狗洞。
她一边想着马上入夏了宋燕雀穿着那么厚重的斗篷不热吗？
一边对那个狗洞实在有些抵抗：“清阳，咱们就不能也走后门吗？”
清阳怕赶不及，也顾不得主仆之礼就将宋雁瑞往狗洞塞：“打通后门小厮是要钱的，姑娘咱们有五两银子吗？”
五两银子？抢钱啊？
反正已经反抗不了了，宋雁瑞顺势滑进狗洞里，再钻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宋燕雀已经走远——
还好月黑风高夜里，宋燕雀一下都没回头。
宋雁瑞一路顺利地跟着她到了北城门，果然发现她奔出城后就一头栽进了一个男子的怀中！
只是天太黑，宋雁瑞看不清对方是什么人。
清阳比谁都兴奋起来：“太好了姑娘，咱们抓到了！”
“抓到什么了？”
就在此刻，一个声音幽幽地从他们身后传来！
“啊！”
别说是清阳，连宋雁瑞都被吓了一跳。
倏然转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一日偷闯宋府的男人，竟站在她们的身后，好整以暇地盯着宋雁瑞！
“你是人是鬼啊？”
被吓了一跳的宋雁瑞后退一步，上下打量这男人：“怎么偷听别人讲话啊？”
男人仍旧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对宋雁瑞“嘻嘻”一笑：“我没有偷听，我很光明正大。从你们钻狗洞出来，我就跟着你们了。只不过你们一直鬼鬼祟祟的，这才没发现我。”
居然让这男人看到自己钻狗洞？
这脸是要不成了！
宋雁瑞怒瞪这男人：“我钻自己家的狗洞，关你什么事？”
似乎感觉到宋雁瑞的敌意，男人后退一步耸了耸肩：“我只是听说，有些人家的丫鬟若想见什么人或者买卖东西，都会从狗洞进出。没想到宋家也是如此，你想要什么或者要卖什么，我可以帮你呀！”
对哦，宋雁瑞差点儿忘了，在这男人眼里，自己是宋家的丫鬟。
就算那天宫宴上见着了，他只怕也以为自己穿着朴素，又坐在角落且没有和宋燕雀还有宋艳蝶一起上台，肯定是府中丫鬟。
宋雁瑞没好气地对他翻了个白眼：“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凭什么相信你？如果你没其他的事情，那我就要走了！”
看宋雁瑞真有些生气，男人突然拉住了她要走的手腕：“浮萍，你别走！今夜护城河那边有太子府的烟火，咱们同去看看可好？”
他该不会是想和自己约会吧？
虽然她不是封建之人，但还是一把推开了这男人抓着自己的手：“公子自重！我回府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像是你们这些公子哥儿想去看烟火就去看烟火，想去玩花灯就去玩花灯。也请公子别来招惹我这个小丫鬟，咱们二人的身份云泥之别，我不是公子的消遣！”
说话的功夫里，清阳也着急地拉了拉宋雁瑞的胳膊：“五姑娘走了！”
果然再看城门外，已无宋燕雀身影。
宋雁瑞跺了跺脚，不再理会那男人，拉着清阳就往宋府冲：“走走走，咱们也该回了。”
若是叫母亲发现宋燕雀的院子里没人，她的院子里也没人，她岂不是要白和宋燕雀一起挨家法了？
——
待宋雁瑞再从狗洞里钻进宋家的时候，月色已经越发清亮。
她拍掉身上尘土，突然看到有人影冲着宋燕雀的院子方向去。
来不及多想，做贼心虚的宋雁瑞忙拉着清阳的手快速冲向自己的院子。
还好，宋燕雀那边好像闹起来了，却无人发现宋雁瑞也出去过一趟。
只是没等宋雁瑞想好要不要去父亲母亲那里“告状”，天一亮大夫人那边就来人请宋雁瑞过去。
宋雁瑞匆匆出门跟着婆子到了正厅，就见到宋燕雀好似一夜未睡，还穿着昨儿的斗篷，眼下一圈无情的黑眼圈，正跪在正厅中瑟瑟发抖。
看宋雁瑞也来了，大夫人狠狠地拍了拍桌子：“人到齐了，你同大家说说，你做了什么好事？！”
宋燕雀即刻哭得不成样子，却抬起头来坚持地看着宋夫人和宋老爷：“女儿与安郎真心相爱，求父亲母亲成全女儿！”
哦豁……
不用她告状，这宋燕雀自己就招了啊？
宋雁瑞挪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站到一旁去，却被宋艳蝶拉了一把示意她坐下。
宋燕雀哭得梨花带雨，宋老爷的脸色也阴沉下来：“我与你母亲盯了你好些日子了。你所见之人名叫安宏，乃是今科举子。听闻他一向好读书，成绩也不错。若考中明年春闱，总能谋得一官半职。你若与他一见钟情，大可直接告诉父母。叫他家说媒，只是他与你私会，又算怎么回事？”
啊？宋雁瑞挠了挠头：怎么感觉自家便宜老爹好像没那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