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伴驾出行
裴寂没什么表情地叫了起。
倒不是还在生气，刚才在胡氏那儿发了一通火，罚了几个下人，裴寂心里已经舒畅多了。
“过来。”裴寂冲她招手，姜蘅依言过去，手就被塞了个匣子。
姜蘅打开，然后就呆在原地。
“爷”姜蘅没骨气地倒抽一口气，“这是赏妾的？”
天，她记得，后世某拍卖会上差不多的一件品拍出了五百万的价格。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这是活生生的五百万啊！
以前裴寂赏的其他东西，也不是没有好的，但是她都没办法用数字衡量出来。
现在乍然得了个她认识的
姜蘅简直快要停止呼吸了，小心翼翼地将匣子放回桌上，生怕磕着碰着了。
对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裴寂表示很满意。
声音里，就带了些温度：“嗯，喜欢么？”
姜蘅没有正面回答，眼睛亮亮的，盯着他，咬着下唇，一直笑。
裴寂第一回见她这么扭捏的样子，觉得新奇，问：“怎么了？不喜欢？”
“才不是，爷人家喜欢呢。”姜蘅慢慢走近了，靠在他怀里，伸手去玩他身上的压襟，“爷妾这个身份，戴这些是不是太张扬了啊”
裴寂垂眼，看见她白嫩的耳垂，上头没挂耳坠子，更显得小巧莹润了。
裴寂伸手捏了上去，软软温热的，简直爱不释手。
再隔着衣裳也能感受到她挨着自己胸口的手的温度，裴寂就觉得，嗯，看来烧炭盆子是有用的，不是一天到晚冰凉的手脚了。
“爷说你戴得就戴得，收着吧。今儿也算你立了件功劳，该赏你的。”
他都这么说了，姜蘅便不再推辞。
收了东西，仰头笑道：“谢谢爷，那妾就收下了妾真喜欢得紧呢，爷真好！”
送人东西能得到对方的肯定，送礼的那方当然是高兴的。
府里头会把高兴这样挂在脸上的，也就姜蘅一个了。
不像母妃只记得十弟的好。
瞧她喜兴的笑脸儿，裴寂心里一暖。
借着喝茶的功夫，裴寂勾了下唇角。
过了段日子，宫里下来旨了。
定了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跟着去泰山，未成年的皇子里，八皇子、九皇子也跟着，二月十日出发，叫裴寂预备着。
朝里的事，就交给太子爷跟三皇子共同管着。
此次泰山祭祀距离上一回隔了七八年之久，中间战乱过，如今的大齐海晏河清，歌舞升平，皇帝便动了封禅的心思。
封禅，乃为《史记·封禅书》中所言：登封报天，降禅除地。
只有在改朝换代、江山易主，或战乱之后，天下太平之时，帝王才可以封禅天地。
筑土为坛祭天，报天之功，称封；
小山辟场祭地，报地之功，称禅。
向天地报告重整乾坤的伟大功业，表示受命于天而治理人世。
这一次封禅，比之之前的祭天仪式庄重盛大得多，早在去岁夏初，礼部就着手准备了。
朝廷里半数官员都得跟着去。
祭祀这种庄重严肃的事情不好带女眷出门，好在，三月也就回来了。
正院里裘氏给裴寂预备着出门的衣物、鞋袜、各种物件儿，裴寂过来与她交代了几句，等弄好了，差不多天也快黑了。
想着，胡氏跟夏氏都有着身子，便叫过来一起吃了顿饭，嘱咐她们照顾好自己跟孩子。
夏氏有些受宠若惊地站起来应了，胡氏又出拿大公子跟大姑娘来做借口，邀裴寂去她屋里。
裘氏面前呢，裴寂板起脸：“又没规矩。”
裘氏笑道：“爷去看看孩子也好。”
夏氏就诧异了娘娘，还真是大度呢。
裘氏都这么说了，裴寂便点头：“也好。”
陪了一晚胡氏，第二晚陪的夏氏，最后临出发前宿在正院了。
虽然没亲自去寻梅阁看一眼姜蘅，到底叫何鸿禧给她送了五六盘点心过去。
何鸿禧东西送到了，姜蘅都懵逼了。
五爷这是什么意思？她也不缺点心啊？
随便，反正前院的点心比通房份例里的可精致多了。
姜蘅显然没理解裴寂惦记她的心思，可何鸿禧是什么人精？当下送完点心，就没急着回去，特地嘱咐了梁达几句，盯着点后院，别叫寻梅阁里那位生出什么事来。
后院里，平日藏着的眼睛多着呢，爷这一走
姜蘅也是这么担心的，胡氏怕是不好相处。
不过，她如今怎么也算裘氏的人，裘氏多少会护着她，另外，还有个怀孕的夏氏挡在前头呢。
她也就没多少担心了。
这天晚上早早就睡了，第二天天不亮就得起来送裴寂出门。
目前成年的皇子都住在御祥东大街上，紧挨着五皇子府的就是四皇子、六皇子的府邸。
一大早，四皇子就预备好了，在门口等着，过了会见大皇子府门口也阵仗整齐，朝着这边过来了。
裴寂在马上与他二人打过招呼，便对裘氏道：“回去吧。”
众人齐声：“恭送爷！”
“爷一路平安。”裘氏端庄笑着。
“爷早些回来啊。”抹泪的这是胡氏。
人太多，姜蘅被挤在最后面，好像还感觉裴寂往人群中看了眼。
她笑笑，凭她的身份是没资格这时候过去显眼的，不过，胡氏对裴寂还真是真爱啊。
裴寂走后，姜蘅没有像蕊香她们想象中的闷闷不乐，该吃吃该喝喝，又有前院一把手、五爷身边大太监何鸿禧临走前的特地叮嘱，膳房里、针线上、茶水处各间各院，哪敢亏待了她？
加上姜蘅本就是最省事的一个，要麻烦人，都会提前用银子买路，叫人生不出气来。
府里除了胡氏，其余人至少明面上不会闹幺蛾子。
而胡氏，也不知道是裴寂临走前警告了她些什么，竟然安安分分地窝在紫竹轩里养胎，极少出门。
一进二月底，园子里就算开春了，早春的梨花迎着料峭春风，颤巍巍地伏在枝头。
红梅看不惯梨花的娇弱，偏要在花期的最后几天争暄妍，闹哄哄地开了满园子。
寻梅阁紧挨着梅园的，院墙上，伸出来好几枝火红的枝桠，淡黄的蕊上晨露未晞，晶莹剔透。
姜蘅兴起，想摘了蒸梅花露，搬来小凳伸手去够，花瓣纷纷扬扬，和着露水打在身上，沾衣欲湿。
提膳回来的蕊菡吓了一跳：“姑娘！”
祖宗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