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宠妾的自觉
“写什么了？”
裴寂见她这样小心翼翼的就发笑。
就装吧，从前还以为她胆小，才发现就属她最会蹬鼻子上脸了。
“嗯，写了春联。”她掰着手指头数，“阁子里，几间屋子各写了一对，给叶姑娘跟毛姑娘各写了一对。还有正院里，妾受娘娘照拂，也写了几对以表心意送去了”
“你倒热心，怎不见给爷写一副？嗯？”
裴寂扔了笔。罢，不写就不写吧，反正今儿他也累了。
姜蘅小小欢呼了下，然后就扯着裴寂的袖子道：“爷，那咱们吃点宵夜吧？”
裴寂有些无语，不是刚吃了回来呢？
姜蘅不好意思地笑：“我看爷刚才也没吃几口呢。”
这倒还真是，被她说中了。
确实是没吃饱，裴寂懒得管正院知道了又会怎么想，让何鸿禧传膳。
“有鱼么？何公公，要是有鱼，就要个鱼头锅子吧，做辣的。剩下的鱼杂也别丢，一起放进去煮。”
主食就要了米饭，裴寂要了饼子。
姜蘅想了想，白面馒头蘸鱼头锅子的汤绝对好吃，就多要了几个。
因为是夜宵，膳房也就只按她的吩咐做了，没送太多来。
一只大草鱼的鱼头，怕是那鱼头就有三斤多，鱼杂清理得干干净净，锅子里，金黄的鱼汤沸着，三四种鱼肉片成薄片，各种蔬菜、豆腐，还有姜蘅最喜欢的绿叶菜。
吃完了锅子里的鱼头和鱼杂，再下其他的。
姜蘅放着自个的白米饭不吃，取了个蒸饼，蘸汤汁吃，果然很入味。
裴寂犹豫了下，也试了试，就爱上了这种吃法，决定下回吃锅子的时候都要蘸。
不知不觉，他竟被姜蘅带着改了不少习惯，特别是饮食上。
现在，就算他自个吃或是在别处，没有绿叶菜还怪不习惯的。
不得不感叹习惯的威力是如此强大，原来一顿不吃青菜也没什么，现在就觉得，似乎总有哪里不对。
但裴寂是不可能开口的，就算是在正院里，他也不会主动说：“加个绿叶菜吧。”
虽然这是件很简单的事，但他就是习惯了。
从小宫里的先生就教导他们不能把自己的喜恶主动暴露给别人，否则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起初他还没这么谨慎，自从被云氏看出来他喜欢吃茯苓糕，然后在他那盘茯苓糕里下了药成功设计他之后，就再也没不信邪了。
他只会觉得姜蘅似乎很懂吃，不管吃什么，肉吃多了，来个蔬菜解腻很吃着舒服。
并不知道这是姜蘅专门打造的人设。
不管别人那儿点不点，她在裴寂面前，就一定会强调：“有绿叶菜么？来一道吧，清炒就好。”
叫裴寂一看见绿叶菜，就会想到她。
裴寂只觉得她太小了，年纪小，人也娇娇小小的，脸也小，塞个丸子在嘴里嚼，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活像个松鼠。
看着，就想笑。
裴寂和谁待在一起的时候都没这么爱笑呢，笑过后，又有些心疼。
这么小的年纪，如花似玉的，又是娇养长大的，要是家里没出事肯定能说门好亲事，乍然间跌落泥潭，被亲爹送来当通房想必是不好受，要不然也不会病那么一场了。
可是规矩如此，她不是经选秀进来的，这辈子最多也就只能是个平妾了。
像夏氏，熬了这么多年，若不是有孕了，也才是个平妾呢。
先前她进府时，自己不在京城，也就不知道她的病来得有没有什么蹊跷。只是往后，他不会允许府里头再发生这种事情，无论是谁，都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既然地位上有些委屈她了，裴寂就尽量在其他方面照顾她些。
反正现在他也愿意叫她伺候，叫她打扮得好看些、穿好些，也是更好伺候他，宠着也没什么。
小姑娘么。
吃过宵夜，裴寂又将人抱在腿上，屋里伺候的人都下去了，姜蘅红着脸，扯着裴寂腰带上的穗子揪着玩。
裴寂想起来似的问了句：“好好吃药了？”
姜蘅就羞红着脸，轻声道：“嗯。”
裴寂搂在她腰间的手渐渐不老实起来，姜蘅装得小心翼翼，颤抖着去推他，反而“不小心”伸进了裴寂衣襟里，碰着了那一片坚硬挺阔的胸膛。
这得是多不小心，才能穿过层层阻碍，也太心机了。姜蘅这回在心里吐槽的是自己。
面上，尴尬又羞红满面，躲着躲着，就躲到榻上去了。
这下可谓是羊入虎口，片刻就被剥光了。
裴寂感受着，嗯？最近似乎长肉了些？摸着，不似从前硌手了。更要命的是，别看姜蘅哪里都娇小，某处倒是很出息，叫裴寂轻易忽视不了。
平时被层层衣裳包着，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有在这床帐内，才能窥见真章。
裴寂表示很满意，结果就是比之前更有兴致了。
事毕，姜蘅脸更红了，缩在被子里不肯见人。
她今日穿的衣裳难解，裴寂憋了十多天的火气，刚刚一下子给撕坏了，导致她现在没衣服穿。
裴寂便叫人回去她的寻梅阁替她取衣裳。
好巧不巧，今日是袭香守夜。
蕊菡忙笑道：“不劳烦袭香姐姐，奴婢一人去就行了。”说罢，一个人打着灯笼去了。
她再傻，也看得出来袭香看不上她们。
第二天就恢复上朝了的，姜蘅不好留在前院过夜，换了衣裳就回去了。
次日一早，裴寂还没下朝呢，知道姜蘅起来了，小唐子就又送东西来了。
这回是满满两大盒的首饰，是些珠花、绢花、小钗或是单件的秀气些的小簪、耳坠子等物件儿，比上回送来的那些整套头面啊金饰啊低调多了，但件件都是时兴的样式。
最多的是珍珠的，都是精致又小巧的玩意儿，好看、不值钱，正适合她戴。
姜蘅收下，脸色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与高兴：“替我谢谢爷，好看呢！”
心里想着，五爷现在对她可真是不错呢。
她是不是也该恃宠生娇一下了？有些宠妾的自觉。
她说的，当然不是去害谁了，而是偶尔对裴寂主动一回。
所以当下午的时候，裴寂在书房办公，听见外头何鸿禧传说姜蘅来了的时候，意外地挑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