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当面勾引
姜蘅真觉得她蠢。
好嘛，自己现在好歹也算在裴寂面前有几分宠，胡氏也不想想，她这是和谁过不去？
姜蘅看一眼裴寂，见裴寂也微微皱起眉，才大着胆子道：“回胡侧妃的话，妾不会唱曲儿。”
“你一个通房，不会唱曲儿？”胡氏不信她的话，但也不敢表现得太过了，于是便换了个方式问，“那你会些什么？弹琴？琵琶？或者别的？伺候爷总不能，光靠脸？”
说到后来，脸上似笑非笑。
姜蘅心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呢吗，我个通房不靠脸还靠什么？怎么不见你对叶氏跟毛氏说这话？
要想嘲讽她，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么？
“妾、妾愚钝，什么也不会”姜蘅讷讷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绞着手指，一副忐忑的样子，“爷，您别嫌弃妾”
裴寂挑眉，这姜氏！
撒谎了，还不老实。
裴寂竟然真理她了，悠悠道：“不嫌弃。”
胡氏看着她这狐媚样子就火大！
咬牙切齿：“我劝姜妹妹还是别这么得意！毕竟以色侍人者，能得几时好呢？”
姜蘅又跪了，带着些惊讶、惶恐、恭敬道：“多谢侧妃教诲，妾定谨记在心！”
“坐吧，动不动就跪，什么毛病？”裴寂觉得胡氏有些过了，开口道，“喜欢喝什么茶？让人给你煮一壶。”
“妾喝牛乳茶。”姜蘅有些不好意思，“麻烦袭香姐姐帮妾多加些糖。”
裴寂面前，袭香再心高气傲也不敢表现出来，笑吟吟地应了。
刚一煮开，牛乳的甜香气就漫开了，完全盖过了红枣和茶叶的味道。
胡氏不屑，裴寂不爱喝这甜津津的东西，姜蘅一个人端着碗喝得自在。
裴寂余光一直在打量她，好像这丫头平时都是怯怯的，一吃东西就沉浸了，忘了周遭环境似的。
姜蘅放下碗，唇边一圈奶渍，简直没眼看。
裴寂嫌弃又好笑地递给她手帕：“擦擦！”
姜蘅早他一步，下意识伸出舌尖舔干净了，懵懵懂懂地抬头看他。
目光撞上了，裴寂看得喉头一紧，仿佛被那舌尖轻轻扫过的是自己。
心里不禁起了股怒气，这姜氏，光天化日，在外头就撩人！故意的还是？
姜蘅要知道了裴寂此刻所想，心中定是粲然一笑，而后道：你猜？
胡氏，呵呵。
她先把姜蘅给惹毛的，可不能怪姜蘅不地道。
当晚，裴寂心不在焉地陪着胡氏用过晚膳，然后就道：“胡氏，你好好歇着，爷得了空再来看你。”
胡氏想留，再没个理由了，大姑娘身上也大好了，只好行礼送他。
姜蘅接到通传，转过身背着小唐子的时候掀唇一笑。
小样儿。
这一次见到裴寂，姜蘅就没前两次抖得那么厉害了，笑着行礼：“给爷请安。”
裴寂见她这么高兴，心情也被感染了，嘴角勾起一些：“嗯，过来。”
姜蘅走近一看，裴寂又练字呢。
不用上朝的时候，裴寂每天会早起练剑，然后晚上固定的练半时辰的大字。
别看他孩子都有了，老皇帝还总是抽查这些儿子们的功课。
“爷写的真好。”姜蘅拍马屁道。
没想到马屁拍到马尾上，昨儿老皇帝才说他字最近没长进。
裴寂看她狗腿子一样，头刚好挨到自己胸口高度，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故意虎着脸：“撒谎！”
“啊？”姜蘅一愣，“没有呀”是挺好的啊。
裴寂继续冷脸：“今儿下午，园子里，是不是蒙侧妃来着。”
姜蘅就松了口气，很配合地露出委屈的表情来，手指绞着帕子：“可是可是妾不想唱曲儿，侧妃娘娘也不会想看妾写字啊。”
“不想伺候爷？”
“不是，”姜蘅继续绞着帕子，小小声，“妾是真不会唱曲儿呢，要是唱给爷听也就罢了，当着侧妃娘娘的面爷，人家不是玩意儿，妾虽然身份低贱，可也是个人呢。”
胡氏那样做，可不就是为了羞辱她么？
裴寂想起她那一手极有风骨的字来。
可惜，被亲爹送做人情，埋没了这辈子。
冷着的脸便有些绷不住了。
姜蘅再度发力：“爷要是想听，妾私下悄悄唱给爷听就是了，就是爷得先答应人家”
“什么？”
“您别笑话我呀”
姜蘅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是真五音不全呀！
裴寂也装不下去了，嘴角勾起一点。
姜蘅趁势眯眼笑着，讨好去拉裴寂的衣摆：“妾知道爷为我说话了呢，谢爷。谢爷不把人家当玩意儿。”
裴寂被她这么一通拍马屁加顺毛，身心舒畅，故作正经道：“还算有点良心。”
心谈了，字也练了，剩下的就是不可言说的那事儿了。
裴寂爱看她头发散下来的模样，在彻底失控之前，将她头上首饰拆得七零八落。
青丝泼墨般泻下，暗红锦被间，乌的更乌，雪的更雪，相映成趣。
强烈的对照灼得裴寂眼神炙热，姜蘅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便主动凑上去，在裴寂颈侧印下一枚红痕。
裴寂一愣。
在肌肤之亲事上，他和旁人从未有唇舌交缠过，因为从来都是他主导，并无这方面的需求，而她们也不敢主动。
看着眼前被雪肤黑发衬得越发娇艳的红唇，裴寂忍不住覆了上去。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愣了愣，没放开，反而越发用力，带着些狠劲儿。
姜氏，真是个勾人的妖精！撩人而不自知。
姜蘅是故意的，总要慢慢展露出来自己反差的一面。
若是一味的扮演谨小可怜，难免叫眼前的裴寂觉得“养不熟”，很快就没了兴趣。
偶尔主动些，或忘情时叫他知道，兔子急了也是有脾气的。
像裴寂这样的男人，天生的上位者，习惯了众星捧月，当周围都是畏惧他、顺从他的人，他又会觉得无趣。
所以这里面偶尔冒尖出来一个不一样的胡氏，就拔尖儿了。但胡氏没有把握好这个度，把娇纵使成了跋扈，惹得裴寂渐渐厌烦。
姜蘅每天都在揣摩他的心思，大概能猜透一点。
裴寂这人么，重规矩。
如果他没把你看入眼，那么规矩就是死的，若得他看重了，在规矩制度之内他可以宠着你。
胡氏就是个例子，现在胡氏过了那个度，裴寂也就不愿意纵着她了。
对姜蘅来说这还不够。
她想让裴寂一步步降低对她的底线，就算过了这个度，也没关系的那种。
那就不能只是宠了，至少得有爱。她需要裴寂动心，才能给她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