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来两个丫鬟
结束后，二人平复着气息，躺在床榻上。
看她红扑扑的小脸，比方来时更娇媚了，真是赏心悦目。
裴寂不可免俗的也是视觉动物，喜欢好看的。
这姜氏，当初穿身旧衣裳，戴素银簪子，都能艳压群芳，更别说打扮起来了。
裴寂看得高兴了，于是就又赏了姜蘅新料子，这回是今年秋猎的时候打到的狐皮，跟裘氏给的那一小块比起来，这都可以做一整件披风了。
姜蘅一愣，然后笑道：“爷上回赏了好多呢，都还没穿过。”
“穿不完，慢慢穿就是。”
这块料子他没舍得给谁，本来打算等母妃生辰的时候放进寿礼里的。
只是前些日子贤妃又与他闹了矛盾，母子关系更僵了，他心里也存着气，便让姜蘅捡着了便宜。
裴寂不觉得浪费，虽然姜蘅只是个通房，但他抬举谁，谁就受得。
雪狐皮子但凡没那么白皙的人都穿不出来，他就觉得姜蘅好看，配她正合适。
“旁的也就罢了，这雪狐皮难得，御寒，做好了穿给爷看。”他还有些期待。
“妾不会针线，”姜蘅尴尬道，“先前让针线房帮忙做了四身衣裳，眼下快过年了，其他院里也都要做新衣裳的”
“你不会针线？”裴寂这下倒是真的惊讶了。
“嗯先前蕊珠在的时候，和蕊香两人慢慢赶也是能赶出来的。”她不好意思道，“原先在家有人伺候”
原主她老爹犯了事，中间找人牵线搭上的裴寂，花钱消灾以后又为了还这人情，把她给送进来了。
原本原主也是过了十几年优渥生活的大小姐。
所以就算丢了命，原主也没怨过家里。
裴寂沉吟片刻，道：“罢了，明日让何鸿禧再给你拨两个丫鬟，会针线的。”
姜蘅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与感激，从被子里爬起来谢恩：“谢爷！爷，您真好”
娇娇柔柔的，又高兴，又小心翼翼，满眼都是对他的依赖。
谁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崇拜和依赖自己呢？
裴寂满意，便拉着她又打了一架。
后面两天连着都是姜蘅伺候，裴寂对她兴致正浓，这府里本就是看爷的宠爱在哪，人气就在哪的。
更别说姜蘅每回侍寝都能从裴寂这儿薅些好东西走，待遇蹭蹭提升。
胡氏气得又在房里摔茶盏了。
李洪宝拼命给宝筝、宝琴打着手势，叫她们把易磕碰着胡氏的东西都赶紧搬走了。
自个则忙劝道：“主子，您千万别为个不值当的玩意儿气坏了自个身子啊，那姜氏再得宠又如何？府里头的孩子都是主子您肚子里爬出来的，现在还揣着一个呢，那姜氏如何能跟您比得过去？您怎么也是正经选秀出身的官家小姐，和通房孰轻孰重，爷心里清楚着呢。爷和您置气那也是因为看重您，不见得是为那姜氏出头啊！”
胡氏重重哼了声，咬牙骂道：“狐媚子，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就勾搭爷！”
又心塞：“我做平妾的时候，爷也没这样过。”
“瞧您这话说的，爷为了扶您当侧妃，不是还进宫求贤妃娘娘了么？爷是什么性子，那么冷的人，为了您向贤妃娘娘示好，您别被这姜氏给迷惑了，得的不过是些蝇头小利，奴婢看，爷对您还是一如既往呢！眼下啊，您养好这胎才是最重要的。”
胡氏这才顺畅些。
再说何鸿禧给她挑的丫鬟，第二天就送来了。
两个丫鬟都是十五六岁，一个瓜子脸，样貌清秀，另一个鹅蛋脸，机灵可爱。
“奴婢小菡见过姑娘！”“奴婢阿筠见过姑娘！”
姜蘅笑笑，扶她们起来：“以后不必时时行礼，在阁子里，咱们都是一样的人。”
“请姑娘赐名！”她们又道。
“从前我这的两个丫鬟都是蕊字头，你们便也按这个来吧，我省的想，”姜蘅一笑，“蕊菡、蕊筠，可好？”
“谢姑娘赐名！”
蕊香也和她们互相认识了下。
两天观察下来，姜蘅背地里问过蕊香，觉得她们二人怎么样？
心里也知道，这是前院出来的人，能力肯定没问题。
姜蘅怕的，一是她们心气高，不乐意伺候她，觉得落差大，像之前蕊珠一样。
二是里面有别的势力安插进来的人。
不是她看得起自己，而是，树大招风
不过，裴寂的前院跟个铁桶似的，别人送个甜汤都送不进去，更别说这是何鸿禧亲自挑的人，这可能性应该不大。
蕊香跟着她到底学聪明了点，就把这几日几人相处下来的感受说了：“蕊菡勤快心细，蕊筠聪明，许多奴婢想不到的事情，她很快就解决了。”
“倒是都没什么异样，就问了奴婢姑娘您的喜恶。”
姜蘅点点头，蕊筠的机灵她也看在眼里，若此人与她一条心，倒是很能用。
年关里，朝中事忙，裴寂又开始早出晚归了，裘氏也忙着和各家皇子府上女眷走动。
这要是还没开府，住在宫里永和宫的那些时候就省心多了，大家都是邻居，串门送礼方便。
不像现在，裘氏每天穿梭在东大街与西大街之间，脸都笑僵了。
原本今年就大病过的身子，更虚了。
她还得强撑着，过段日子就是腊八，后面接着除夕、初一都有宫宴，要准备的很多，没有能喘气的时候。
这时候，胡氏很狡猾地用养胎的借口闭门谢客，绝了裘氏想找她分担一点的念头。
裘氏被气得发笑。
腊月八日，一早宫里就赐了粥下来。
原本宫里赐菜是被看作荣耀的，但实际剥去这层政治意义，没人愿意吃这些赏赐的东西。
因为每每等传旨的太监领着御膳房宫女到各府上之后，这粥已经没热气了，再大伙跪在冰天雪地的室外，等宣旨太监念完长长的圣旨，这粥都结了一层冰碴子了。
也不能热，要当着太监宫女们的面喝完——碗还得给她们带回去呢，以表示他们很高兴，当下就喝完了。
这种形式主义，姜蘅也忍不住吐槽。
粥是由裴寂来分的，他和裘氏分别承担了最大的两两碗，然后往下，胡氏有孕，他只给舀了一勺意思意思，两个孩子也一样。
胡氏感动得不行，眼里泛泪花：“谢爷”
接着便是云氏、林氏、夏氏，三人一人一碗，不多也不少。
分到毛氏、叶氏时候，碗底还有挺多的，于是裴寂又给她们多舀了点。
最后是姜蘅。
姜蘅看着碗底少少的稀汤寡水，意味深长地看了裴寂一眼，笑着谢恩。
啧啧心机啊，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