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请安被挑刺
她细细与何鸿禧说了，说一半，又回头问裴寂：“爷，五爷，妾点些想吃的成么？”
裴寂正喝茶，终于喝上了舒心的茶，此时心情很好，失笑道：“不行。”
姜蘅再傻也看得出对方这会说的反话，当下撅嘴，扭头轻哼：“那也点了，迟了。”
那你还问。
裴寂摇摇头。
她今儿想吃烤鸭。烤得棕红油亮的整只鸭子，片成片儿，皮子脆香，肉嫩得没话说，再配上黄瓜丝儿、蒜丝儿等配菜，蘸一口甜面酱或是酸梅酱，卷上蒸得又薄又软的饼皮，一口塞进嘴里，啧啧。
另再来盘京酱肉丝，炒香的土豆丝、红萝卜丝、韭菜、豆芽、煎鸡蛋等肉菜、酱菜，随意搭配卷了吃。
再来盆热乎乎的丸子汤，没有鸡汤那么厚，味道也鲜美。
裴寂吃得很满意，特别是多喝了两碗丸子汤。
昨晚在裘氏那儿，吃的是羊肉锅子，今午在胡氏那儿吃的又是羊肉，怪不得这么上火。
他刚刚本来差点想提醒姜氏的，这要是晚上再来顿羊肉
裴寂觉得他晚上可以不用睡觉了。
姜蘅吃得很开心，还不忘偷觑眼裴寂。
吃过饭，裴寂又拉着她床上“消食”去了。
黑暗里，姜蘅被整个从背后抱住，灼热的呼吸洒在她颈间，姜蘅怯怯转过身，圈上他脖子，轻声道：“爷轻些。”
裴寂刚才来了一回，现在也不急了，只是被她这样一说，显得自己很急色的样子，便不好意思起来，嘴上不承认道：“爷什么时候不怜你了？”
姜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裴寂原本打算再来这一次就歇着的，他向来克制自己。
只是姜蘅不仅身娇体软，一把嗓子也是唱曲的好苗子，光这点子似有若无的哼哼就足够裴寂动情的了。
终究还是拉着她又再来了一次。
今天倒是比上回还没那么难受，许是裴寂嘴上不承认，但动作还是轻了不少的缘故。
裴寂在她这儿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后院里，但凡点风吹草动一个时辰就都传开了。
所以昨夜姜蘅得了那么多赏赐，胡氏气得在紫竹轩摔了好几副茶碗。
正院里，裘氏淡淡一笑：“爷的性子，胡氏还是没看透啊。”
今日还是十五，要去请安的。
姜蘅动作小心翼翼地，不敢吵着裴寂，只是换衣裳的时候还是吵醒了他。
裴寂皱眉，这么早，干嘛去？
姜蘅赔着笑道：“去正院里请安。”
裴寂想说他在这儿不必去，又想了想，算了，她一个通房，太特殊了。
别成了后院里的靶子。
裴寂这是为她着想，姜蘅自个儿也清楚，都没说那胡话。
裴寂睡够了，也就起来了。
换好衣裳，姜蘅比他麻烦些，还在梳头，带了昨儿他赏的首饰，一朵淡粉的珠花，一只轻轻巧巧的簪子，一对葫芦样式的耳坠。
裴寂欣赏了下，挺好看的。
“这些料子，吩咐针线上给你赶几身衣裳出来吧，就说爷吩咐的。”别到了年节里，穿的还是这两身旧衣裳，寒酸。
“哎。”姜蘅忙不迭回了。
屋外传来叶氏跟毛氏请安的声音，两人原是走到这儿来喊上姜蘅一起去，相互有个伴儿，没想到五爷还没走，倒是显得她们故意的似的，有些尴尬。
显然裴寂也有些这么想的。
姜蘅笑着解释：“叶姐姐最近都和妾一起走的。”
裴寂看了眼，心道这傻丫头，单纯得很，别人算不算计她恐怕都看不出来。
门外，叶氏跟毛氏还真没这个心思。
姜蘅拉开门，与平日无异，笑道：“好了，走罢。”
裴寂也出门，今日没什么事，把大公子拎到前院来考了几个问题，又一起用了早膳，享了番天伦之乐。
正院里，裘氏还没说什么呢，胡氏就格外阴阳怪气起的：“哟，姜氏来得够早的。”
偏偏三人一块进来，她就盯着自己。
“这是昨儿侍寝，知道的是伺候爷累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姜氏你恃宠生娇、不把娘娘放在眼里呢！”
胡氏冷笑。
姜蘅即刻跪下，顾不得身上酸痛：“娘娘，妾并无此意！”
云氏惊讶：“胡侧妃也不过今日早来了些，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胡氏眼神横过去，冷笑：“她是什么身份？”
裘氏就道：“好了，没事，也耽误时辰。”
夏氏笑道：“胡侧妃是忘了？轮到自个儿侍寝时候，第二天要么不来，要么就是快散时才来，怎么到了姜氏这儿就这般严厉了？”
胡侧妃狠狠瞪姜蘅一眼，再似笑非笑：“姜氏，这回得了赏赐，可就不一样了，今日打扮得甚是娇艳呐，怪不得爷喜欢呢？小小年纪就长得一副勾人样！”
话里话外都酸溜溜的，嫉妒她得了赏，昨儿五爷又陪她那么久。
谁知道这小蹄子是不是跟爷诉委屈了，爷才赏她那么些东西！
明面上，大伙都帮她说话呢。
姜蘅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装得一副委屈样子，楚楚可怜，又有些委屈：“侧妃娘娘，人的长相都是爹娘给的，妾也不能决定自个的长相啊！”
可把胡氏恶心坏了，怒道：“少装模作样，还敢顶嘴！”
裘氏有自己的打算，这时候也不似上一回请安的时候袖手旁观了，开口护着姜蘅：“我看姜氏倒太朴素。女子啊，趁年轻就该多打扮打扮，否则到了你我这个年纪，再打扮？又没那味道了。”
“问春，你去库房，把那对羊脂玉的海棠小簪并耳坠子拿来给姜姑娘。”
裘氏冲她温和一笑：“你戴着玩吧。”
姜蘅忙不迭谢恩。
说是去库房里拿，实则问春很快就出来了，估摸是一早就备下了，只是等这合适的机会再拿出来给她。
胡氏气得胸口起伏，仍要作死挑拨，一张嘴就是旁人不爱听的话：“呵，姜氏昨日得了那么多赏赐又怎么会在乎咱们这点小恩小惠呢？”
姜蘅看她一眼，心叹她又蠢又爱玩。接过之后立马戴上，嘴甜道：“妾喜欢，娘娘莫嫌妾轻浮。”
见她一副带着些小女儿家得意的神情，其他人都忍不住捂嘴笑了，连林氏也露出微微笑意：“姜氏的确生得好，这羊脂玉的戴在头上，更衬你肌肤娇嫩。”
夏氏见胡氏吃瘪，心中便畅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