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秦氏1%的股份
姜茜没有说是，但那意味深长的神色已经说明一切。
秦家老宅二楼的露台，让沈寒声看到了以往看不到的风景。可风景有什么稀罕的？只是因为这里有他在意的人。
“我知道。”他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应，表示自己知道游戏规则。
秦堰川从书房出来，在客厅没有看到沈寒声的身影，问了保姆，被告知沈寒声和姜茜在露台说话。
他走上露台的时候，姜茜和沈寒声并肩站在露台上，夜色中两人的背影看着挺和谐，他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在他走近之后，两人彻底没了声。
“你们在说什么？”他站在姜茜身边，同时越过中间的她将视线转移到沈寒声脸上。
似乎有某种默契般。姜茜和沈寒声一同露出低沉的淡淡笑意，姜茜说：“和小沈随便聊聊。”
“嗯，随便聊聊。”沈寒声转身，伸手朝向秦堰川。
姜茜看着他，将对方那旁若无人的亲密拉扯看作挑衅。
秦堰川牵着沈寒声，离开之前对姜茜说：“我们先回去了，爷爷让您到书房一趟，他有话要跟您说。”
姜茜点头“嗯”了一声，没有马上下去，嘱咐道：“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她想着秦堰川和沈寒声离开之前应该要和老爷子道别，而她并不想参与，干脆等老爷子空下来她再到书房去找他。
秦堰川和沈寒声离开之后，姜茜走进秦老的书房。
此时老爷子正在台灯下细细观摩秦堰川给他送的那套水晶棋子，看着很喜欢。
“来了。”秦老放下棋子，轻轻将棋罐推到一边，“坐。”
姜茜坐下。
平日老爷子很少这么严肃将她叫进书房，有什么事情都是随便吩咐。
“您找我有事？”姜茜看着老人，神色严肃起来。
秦钦仁拉开抽屉，将一份文件拿出来。姜茜的目光跟着秦老的动作，最终定格在文件封面那一行字上。
是股权转让书。
“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秦老脸色突然轻松起来，带着些笑意。
“这些年辛苦你了，守着秦家照顾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半大小子，操了不少心。”
姜茜愣住，看着秦老没有说话。
“虽然只有1，但也是我的一点点心意。”秦老将文件推到姜茜面前，他已经签过字，给姜茜签了字协议就生效了。
他计划等自己百年之后再给姜茜添1，这样她后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姜茜知道秦氏1的股份价值有多少，她觉得自己承受不起。
“不，秦董…”
“不要推辞了。”秦老握着她的手，“这么些年，我已经把你当成秦家人，以后还希望你继续帮堰川管理秦氏，他年轻，你要好好提点他。”
“我知道了。”姜茜心情沉重，默默点头。
从老宅出来，姜茜还处于恍惚之中。
她一直都知道老爷子对自己的看重，可真正被回馈以物质和金钱，又莫名觉得空落落的。
坐在车子后边，她整个人呆呆的。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小声问，“回家吗？”
姜茜似乎没听到。
司机不敢问第二遍，他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打扰她。
于是两人就这样干坐着。
姜茜处于放空状态，特别是今日和沈寒声的短暂交谈，让她莫名想到了以前的很多事情，几乎被溺在过去的某些场景之中。
“小钟，你跟了我几年？”她突然问。
司机迷茫地微微侧头，往后看了一眼，不太确定姜茜是和自己说话。
直到姜茜淡淡看着他，他的眼神突然和她撞上。
“应该是十一年。”司机回道。
姜茜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十一年了，挺久了。”
算算日子，她在秦家已经快二十年了。
那天在裁缝店，阮师傅跟她说秦堰川把沈寒声的尺码存档的时候，她心里是有些嫉妒的。
那人仅仅用了不到三个月就获得了她梦寐以求的殊荣，而她，正式被秦老领到裁缝店做衣服，存下尺码，是在秦家的第十年。
“走吧。”她淡淡地对司机说。
司机随口一问：“要去名萃阁吗？”
以前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那里。
“不了。”姜茜摇头，罕见地拒绝了那个地方，“回家吧。”
司机恭敬道：“好的。”
开出去没多久，姜茜在后边随意翻看那份沉重的股权转让书，时不时看看窗外，有些百无聊赖。
司机开车之余，余光从后视镜观察姜茜。
小心翼翼地。
姜茜再次撞破他的视线时，冷静地问：“怎么，有事？”
“不，不是。”司机马上躲开她的目光，正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片刻后，他放慢了车速，鼓起勇气说：“沙坪湾今晚有烟花，我载你去看看？”
姜茜听到司机的话，有些愣住，犹豫了一下，她说：“好。”
秦堰川和沈寒声回到家，很快便洗漱休息。
今晚两人分别被爷爷叫去书房说话，这会儿洗漱完毕，熄了灯在被窝里闲聊。
秦堰川和沈寒声聊起姜茜的事情。
姜茜是孤儿，小时候在福利院长大，靠着秦家的慈善救助基金完成了义务教育。
因为成绩优秀，刻苦上进，秦老单独资助她和另外三个小孩上了高中、大学。
这些被资助的孩子，后来大多进入秦氏工作，姜茜是当中最优秀的一个。
她刚进入秦氏的时候，担任秦堰川的父亲秦墨森的助理，后来秦墨森夫妇车祸去世，她便留在秦家照顾秦堰川。
再之后秦钦仁重新接管秦氏，秦堰川上了大学，她就在秦老身边当助理。
“那她还真是不容易，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秦家了。”沈寒声看着秦堰川，语气沉重。
她的付出，已经远远超出报恩的范畴。在这个过程中，她和秦钦仁、秦堰川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俨然成了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沈寒声从报道上看到媒体对姜茜的描述，用得最多的就是「秦董身边的红人」「女强人」「刻板严肃」的字样，但听秦堰川说了姜茜着些年对秦家的付出，姜茜之前跟他说的那些话，似乎也没有那么锐利刺耳了。
“所以，我觉得爷爷给他股份是应该的。”秦堰川说。
金钱上的回馈在他看来是最微不足道、最不费力的。但他自知无法改变姜茜那种生活的僵局，可能那就是她自己的选择，他作为晚辈无权干涉。
以前他不明白姜茜为何在他成年之后突然疏远他，直到后来，爷爷告诉他，他的信息素和已故的父亲的信息素是同一个味道。
再后来他无意中发现，姜茜去名萃阁，使用的一直是沉香味的信息素，而且她选择的不是和她alpha属性相匹配的类omega信息素，而是类alpha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