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见家长
秦家老宅人不多，一个负责做饭的保姆，还有一个保姆不进厨房，只负责别墅的清洁打扫，一个司机，外加一个贴身跟着秦老的助理。
名义上是助理，其实是半个护理，是姜茜专门请来照顾秦老的。
虽然秦钦仁身体还算硬朗，但也七十出头了，保不齐平时有什么头疼脑热的。
秦堰川和沈寒声到家的时候，恰逢秦老从外边回来。
“爷爷，我带寒声回来了。”秦堰川牵着沈寒声走到爷爷身边。
“爷爷您好，早就该来拜访您了。”沈寒声微笑着和老人打招呼。
“好，来了就好，我一个老头子在家闷得很。”他看着沈寒声笑了笑，拉着他一起进屋。
秦堰川松开沈寒声的手，跟在爷爷身边。
“刚去见了几个朋友，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不死，这下正好，和你们年轻人聊聊天。”
进了屋秦钦仁让沈寒声和他到书房下棋。
秦堰川则被吩咐道到厨房做几个拿手菜。
是爷爷特地要求的，他说沈寒声第一次到家里来，秦堰川该亲手给他做几个拿手菜尝尝，其次也是为了给姜茜过生日，尽尽孝心。
秦堰川太久不进厨房，拿手菜也变得不太拿手了。
加上心里担心沈寒声单独和爷爷相处会紧张，更加心不在焉。
爷爷喜欢下棋，秦堰川让人在拍卖会买了一套水晶棋子，而给姜茜挑的则是一块名家古董砚台。
姜茜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偶尔练练书法。
沈寒声棋艺不精，平时没多少时间研究这方面的东西。当时学着玩围棋也仅仅是为了应酬，粗略学了一些基本套路。
他陪老人下棋完全是抱着学习的心态。
不到半个小时，他就输给秦老好几次。
秦老乐呵呵给他分析他输的原因，沈寒声不懂的地方就认真问，把老人哄得很开心。
他每次输了之后都会汲取经验，下一局会输得慢一些，但还是不如秦老步步为营，老谋深算。
期间秦钦仁半句没提他和秦堰川的事情，也没提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事件，工作上的事情也都一句不说。
就只是下棋，别的一概不问。
秦堰川在厨房捣鼓得差不多了，借着处理伤口的理由去休息。
他敲了几下书房的门，得到爷爷应许之后才进去。
alpha刚刚走到沈寒声身边，沈寒声就注意到他手上的创可贴。
“你受伤了？”沈寒声问。
“没事，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一下，伤口不深。”
秦钦仁看了看他手上的创可贴，皱着眉，“切个菜都能切到手，笨手笨脚的。”
秦堰川不敢回怼，将注意力放在桌上的棋盘上。
“你快输了。”他看了眼沈寒声，又看看爷爷，转而对沈寒声说，“我帮你。”
秦钦仁低低哼一声，带着挑衅的语气奚落他：“行啊，你们俩一起来，你以前陪我下棋也没赢过几次。”
秦堰川的棋是秦钦仁教的，很多技巧祖孙俩如出一辙。
“这怎么办？”沈寒声皱着眉看着秦堰川，他们又被逼得进退两难了。
秦钦仁成竹在胸，“看你还能怎么办。”
“等一下，我想想。”秦堰川坐在沈寒声身边，眼睛盯着错综复杂的棋局。
片刻之后，他游刃有余地举棋，落下。
秦钦仁神色凝滞，赞许地默默点点头。
沈寒声看不出这步棋的门道，只能从秦堰川和秦钦仁的神情判断局势。
秦钦仁拿着棋子许久都想不出。
秦堰川笑得得意，看着爷爷，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清晰，“爷爷，你输了。”
秦钦仁放下棋子，输了棋有点不开心，他皱着眉看秦堰川落的最后一颗棋子——这不是秦堰川一贯的风格，也不是他以前教的技巧。
他这个孙子，不知什么时候有了自己的谋算和策略。
“输了输了，老了不中用了啊。”秦钦仁无奈地笑了笑，慢慢将棋子收拾好。
沈寒声帮着收拾，秦堰川说：“爷爷这就服老了？等我们以后有了孩子，还得让您教他下棋呢…”
秦老被哄得高兴，说到孩子的时候沈寒声脸上并无异样，想来秦堰川已经把沈寒声哄得服服帖帖了。这样想，他的心立即舒畅起来，至于输了棋局，更是无关紧要了。
他慢慢站起来，沈寒声立即过来将他扶着。
“晚饭准备得怎么样了？”秦老问秦堰川。
“差不多了，就剩一个汤，我们到餐厅去吧。”
秦堰川和沈寒声一左一右跟在秦钦仁身边，隔着秦老，两人还时不时交换眼神。
姜茜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其乐融融的画面。
沈寒声来没来得及开口，她倒是先笑着寒暄起来，“小沈来了。”
她细细打量沈寒声，称赞道：“怪不得堰川这么护着你，长得真是一表人才。”
“茜姨过奖了。”沈寒声淡淡一笑。
“回来得正好，都别站着了，坐下来吃饭。”秦老发话，大家纷纷坐下吃饭。
姜茜坐在秦老身边，沈寒声被秦老拉着坐在相邻的位置，秦堰川离紧挨着沈寒声。
“今天是你生日，还忙这么晚做什么，公司其他人都是干嘛的…”秦老对姜茜一阵数落。
“本来也没打算这么晚的，刚准备回来又遇到一点事情。”姜茜解释道，“好在准时赶回来了。”
晚饭吃得和谐，姜茜吃饭的时候也不谈公事。
并且一看就知道桌上的清蒸鲈鱼和虫草花炖鸡是秦堰川做的，让沈寒声多吃些。
秦堰川这次算是「作弊」了，准备好食材蒸上炖上就让保姆看火候，自己没怎么管。
晚饭过后，秦堰川被爷爷叫进了书房。
沈寒声在二楼阳台给江勤回电话，说了些公司的事情。
刚刚挂断电话，姜茜的声音就从背后响起，“在忙吗？跟我聊聊？”
沈寒声收好手机，按了静音，“好。”
姜茜点了根烟，轻轻吐出烟圈，“之前堰川在媒体面前说的那些话，太莽撞了。”
“您指的是？”沈寒声猜了个大概，故意探问。
她轻轻一笑，缓慢地再吸一口烟，看向沈寒声的眼神有些锋利，“关于秦氏那些……他护着你也没什么，只是说话做事未免太不稳重。”
“您说得对。”沈寒声说，“我会好好跟他说的。”
“那倒不用，秦董骂过他了，他会长记性的。”姜茜夹在手指间的烟头明明灭灭，微风吹来，精干的短发轻微扬起。
沈寒声感觉，她身上有一种神秘的疏离感。
“你知道秦董那么轻易接纳你的原因吧？“姜茜声音很轻。
沈寒声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
姜茜故作惊讶，转而低笑着望着远处，“他是秦家唯一的血脉，必须为秦家延续香火。”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那就是堰川必须要做的事情。”
姜茜看着沈寒声，眼里带着探究，“你既然决定要和一个alpha在一起，那应该也准备好做孕囊植入手术了吧？”
“当然，秦家会给你准备最好的医疗条件。”
沈寒声沉默。他自然听出了女人的言外之意。
如果不是秦堰川提前跟他说明白，听到姜茜这些拐弯抹角的威逼，他确实会很不舒服。
沈寒声皱着眉，低头思索，“您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愿意，就没资格和秦堰川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