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找回的想法和舍弃的想法
“以前，只要身边的人消失了，就会有人吵嚷。你看，这几天消失的人异常增多，却没有一个人吵嚷。对面的老太婆在来这里之前就像小鬼一样结伴而行，那个老太婆午后突然消失了。”
真是奇怪的事。即使在这个看似无序拼凑的城市里，也存在着人们的交流。店铺前的交流是如此，虽说是东拼西凑的城市，个人之间的交流也是理所当然的。虽然其中也有为对方着想的心情。
“黑面罩变短的家伙，在没有充满黑暗的时候记忆也很模糊。虽然过着正常的生活，但遗漏了重要的东西。其他的家伙除了充满黑暗的时间段里都很正常。他们觉得自己所处的状况很不正常，甚至绞尽脑汁思考如何才能从怨鬼的魔爪中逃脱。但是怎么样现在连关心自己陷入了怎样的状况的人都没有，就算知道，也有人察觉到周围的情况发生了变化，决定连你也不知道。”
鲁吉皱起眉头，用拳头捶打大腿。
碧香开口了。
“鲁吉为什么没有迷失自己我们聚在这里对三个人都说同样的话，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在这个城市是一个异常的存在。应该有什么吧他走了一条和其他人不同的路。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话，我想接下来的谜团就很难解开了。”
鲁吉闭着眼睛歪着头。从嘴里发出的叹息，暗示着他不知道答案。
“喂，鲁吉，你死的时候想的是什么我要问宗胜和小雪同样的问题，你想起来了吗你现在想的是什么是对浮世恋恋不舍吗还是……觉得终于可以死了”
如花沙哑的声音像沉渣一样在小屋里沉落。
“我被辻斩袭击了，因为两把刀在日常生活中消失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离婚前，他买了一根红珊瑚簪子打算送给妻子，在拿钱回家的途中遭遇了袭击。他过着大杂院的生活，即使失去了妻子和孩子。我已经对人世不抱任何希望了，比起被杀的痛苦，离尘世而去的安心更占优势。”
宗胜低着头笑了笑。
“我就知道。是病死的。但是我从心底里松了一口气。知道会死我就放心了。我本来就不是出生在田间农户的家庭。我原来是有钱人家的女儿，是被拐卖到那里的。在这个世界上，哪怕只是残留的记忆，只要死了就能轻松的事情也有很多。我也想逃离过去，被我的生存方式压垮了。”
如花哈哈大笑。丝毫没有有钱人家女儿的痕迹。在田间劳作中生活的女人。如花就是这样一个老太婆。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算是死后松了口气。不过我也没说得太详细，就是因为失败后的痛苦。当我意识到自己死的那一瞬间，全身的力气都掉了。大概是放心了吧。”
鲁吉口气爽朗，仿佛在说别人的事。难道随着时间的流逝会让感受到的痛苦变成一场空想吗
“小雪，你怎么样”
听到碧香这么说，小雪稍稍缩了缩身子。
然后战战兢兢地开口。
“我没有死前的记忆，甚至连自己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小雪这个名字是邻居在我以前的地方下小雪的季节给我起的，说是因为我的手像小雪一样冷。”
也许是想起了起名字的人的脸，小雪的表情缓和了下来。
“那么，如花，听了刚才的话，你确定答案了吗”
如花皱起了眉头。
“我们之所以能保持清醒，恐怕是因为对生没有留恋。都说怨鬼会吸取灵魂的某些东西，看来怨鬼不喜欢吃想死的人的灵魂。”
如花摇着肩膀。
想死的灵魂，死了也希望继续存在的人有很多吗
怨鬼渴求求生的灵魂。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从中看到怨鬼所欠缺的什么呢
“怨鬼到底想要什么呢对人类的复仇对这个世界的复仇不管是哪一种，都应该有成为动机的事件发生。我想知道驱使怨鬼行凶的原动力是什么。”
这是我近乎自言自语的低语。
“目标是你吧”
如花透过皱纹的缝隙看着我。
“我只是单方面被怨鬼盯上，什么也没做。”
“因为你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活下来的人之一吧。”
碧香没有看我，说道。
“可以说，在这个世界里躲起来的孩子，无一例外都会迎来死亡。但事实上，也不是没有人能活下来。据我所知，从肚子里生下来并长大的，只有你和另一个，水月。”
水月的笑容浮现在我眼前。
“水月和何晓的区别在于，一个是追赶者，一个被追赶者。水月在追赶怨鬼，你在被怨鬼追赶。怨鬼为什么不去追水月呢水月和何晓的区别是什么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能看到一些未来。”
对了，水月为什么追逐怨鬼想知道的事是什么
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坐直身子。还有要做的事情。
必须改变住在这里的人们的被动姿态。
无法改变吧。改变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只有自己去发现，别无他法。
“只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那就是世世代代守护着这里的家族的女孩正在卧床不起。她已经虚弱到连一把小小的小刀都无法举起了。并不是怨鬼变强了。而是守卫这里的力量正在减弱。”
小雪两手捂脸。
如花在皱纹深处闭上了眼睛。
“回想起来，也许是撒娇了。被年轻女人保护，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也是事实。差不多该迈出这一步了，事情可能就不会发生了。”
宗胜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安静而沉重地填满了房间。
对了，一点点就好。希望你能在心中拿起刀，站起来。
“何晓，你……在想什么”
碧香看着我，微微眯起眼睛。
“我什么都没想，也没有什么作战计划，就碰碰运气吧。”
“这才是最可怕的。”
我笑了笑。
碧香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也有话要说，但听了我的话，我的想法变了。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吗有什么偏差。我们认为的怨鬼像和现实中的怨鬼。被它吸收的灵魂在怨鬼中保持着人格，它带来的事情，说白了是无法预料的。”
碧香很敏锐。
会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答案的线索吧。
我该做的事已经决定了，今天这样就足够了。
如果大家心中都有一朵阴云，我就舍弃所有多余的想法。
“天快亮了。”
听了莲花的话，宗胜拿开砖瓦，朝外面的道路望去。
“城市还是原来的样子。”
手放在抱膝蹲在地上的小雪肩上。他只是想问一句“没事吧”。手指触到肩膀的瞬间，小雪的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
“没事吧头晕了吗”
小雪眼睛焦点不定，我扶着她的肩膀，静静地对她说。
大概过了几分钟。
小雪定了定焦点，直直地看着我。
“我也许能帮上您的忙。”
听了小雪的话，碧香讶异地歪着头。
“你能做什么想起什么了吗”
小雪点点头，表情和刚才判若两人。
在我看来，她那胆怯的眼睛里似乎充满了智慧和力量。
“何晓的手触到的那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被称为幼稚的破坏者的人，可能破坏了封闭在我内心的记忆之墙。”
虽然不觉得自己有那种能力，但要说偶然，时机也太合适了。
“请给我几天的时间。在这些人中，只有我能从镇上居民的对话中得到信息。请相信我，再等几天好吗”
大家互相看了看对方的脸，都点了点头。
这个叫小雪的女孩，到底是什么人
感觉就像扮演胆小女孩的女演员变回了本色一样的不同。
“这是一场似有似无的聚会，就这样结束了吗”
碧香说完，大家纷纷走出小屋。
我们默默地穿过街道，走进树木林立的道路。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反正你在想些什么吧我之前也说过，傻瓜就当傻瓜好了。老实说，我并不讨厌傻瓜。”
说完，碧香便跑向另一条路。
我装作没注意到莲花一脸担心的表情。
我在碧香家门前等着莲花。
“何晓，把这个煮出来喝吧。这是水月给我的，说过一定要喝。”
接过装满干药草的袋子，我一个人走向香芸的庭院。
就像碧香说的那样，我在想一些不正常的事情。
但实行起来还需要时间。
因为香芸小姐刚让我喝了那杯茶。
要是把小不点带到房间里去，太阳会不会感到寂寞呢
我可以在院子里和小猫玩一会儿吗
透过庭院的树木缝隙，我看到了坐在走廊上的香芸。
“香芸小姐，我回来了。”
香芸小姐带着清凉的笑容迎接我。
看起来比以前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
也许是因为有小不点在身边吧，我突然这么想。
比起这个，小不点还在这个院子里吗
“小不点儿!要不要一起玩”
从院子的角落里滚来一个白色的圆圆的毛球。
猛地跳了起来，变成小猫的样子。
“这么滚下去，总有一天会变成黑猫的。”
我笑着抱起小不点。
喵
小不点叫了一声，舔了舔我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