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监狱里的凶手（6）
柯南突然停下了脚步，对格雷警监说：“行，不好意思，警监。你能等会儿吗？”他转身，开始模拟枪手的动作，仿佛试图还原案发时的情景。
格雷警监显得有些不耐烦：“我正在跟你说正经的。”
柯南抬起头，认真地说：“我知道，可是现在还不是下定论的时候。”
就在这时，格雷警监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听了一会儿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真的吗？好的，行。”
他挂断电话，对柯南说：“是马库的电话。威克多回旅馆了，我们抓到他了。”
柯南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干得好！这下就能肯定他不是凶手了。”
审讯室里马库警官正严肃地审问威克多。威克多一脸无辜，辩解道：“我没有杀那些人，好吧。”
就在这时，柯南突然闯了进来，他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他径直走向威克多，语气坚定地说：“威克多，聪明点吧。”说着，他拿起一个橘子，用力扔向了威克多。
马库警官惊讶地看着柯南，不解地问：“您在干什么？”
柯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马库警官，说：“这人是无辜的。马库警官，出来一下，好吗？”
威克多则捂着被橘子砸中的地方，一脸困惑地问：“他干嘛打我？”
马库警官瞪了柯南一眼，然后对威克多说：“你坐着别动。”说完，他站起身，跟着柯南走出了审讯室。
在警监办公室里，马库警官疑惑地看着柯南：“等等，你用橘子袭击了嫌疑人，然后你就证明了他是无辜的？”
柯南点了点头，开始解释：“威克多的旅馆房间让我有了新的想法。我刚才那是在验证我的假设。那间房间很暗，所有东西的摆放都很不对劲儿。厕所所有物品都摆放在左手边一字排开，这样的布置，还有他的书桌、床头桌，都是如此。”
马库警官不解地问：“所以他喜欢把东西放在左边，不行吗？”
柯南摇了摇头：“我同意这有些断章取义，小题大做了。但是在威克多上方的天花板上，我却发现了一些特别的蓝印子。那样的蓝印子是有人向天花板上扔壁球才会留下的。这种练习一般是用来加强人的深度知觉的。做这种练习的人，很有可能是独眼。”
灰原哀在一旁插话：“你是说他有一只眼睛是瞎的？”
柯南点头：“是他的右眼。”
他继续分析：“他在培养深度知觉，这样的人连给自己倒杯橘汁都难，更别说在20英尺之外开枪打中移动的目标了。”
马库警官听完后，点了点头：“如果他是对的，威克多确实很难作案。”
柯南补充道：“当时一片漆黑，打斗之后肾上腺素游走全身，我会说全无作案可能。”
马库警官显然有些固执：“可是，我们有证据。凶器，烟头。”
柯南摇了摇头，耐心解释：“显然烟头是被故意放在那儿的。如果是你站在大街上想灭烟头，你会怎么做？肯定是先把烟头扔地上，然后用脚踩。在犯罪现场找到的香烟是被碾灭的，但那些其实是威克多在烟灰缸里碾灭的。有人从他房间里拿走了烟头，把他们放到了犯罪现场。同时也把枪放到了他房间的地板下。”
格雷警监下结论说：“所以威克多是被栽赃陷害的。”
柯南点头：“我觉得这是一个值得挖下去的问题。罪魁祸首应该是一个让其他人被怀疑，自己便能摆脱嫌疑的人。韦德在和牢外的人伙同作案。这人和他一样，知道藏凶器的地点，了解十三年前凶杀案的细节，还可以依法看到韦德当年的案件卷宗。他能看到一串嫌疑人名单，然后挑一个去陷害。”
格雷警监眉头紧锁，看着柯南：“可是您在过去的七十二小时里都在坚持韦德是无罪的。”
柯南淡定地回应：“我坚持的是案件之间有联系。现在来看，我是对的。陷害威克多，正是韦德脱罪计划的最后一环。”
马库警官不解地问：“已经有五个人被杀了。谁会甘愿为韦德做这样的事情呢？”
柯南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这个人一定存在。”
格雷警监叹了口气：“那你就是一无所获。但我相信你，没人比我更希望你是对的。你现在所做的，是把一堆间接证据拼凑了起来，但这些证据并不能完全说明威克多是被韦德的神秘搭档陷害的。如果你是对的，那我们就必须赶快把那个搭档找出来。否则，威克多就会成为替罪羊，而韦德就会被释放了。”
柯南公寓内，电视屏幕上的新闻播报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今天的新闻里，警务处长对于那两起入室行凶案将韦德视为无辜的可能性，拒绝发表任何评论。”
灰原哀看过一些资料，转过头对柯南说，“根据监狱记录，韦德这几年没有人探监，也没有信件往来和电话记录。我在想，会不会是他的狱友在帮他？”
柯南摇了摇头，否定了灰原哀的猜测，“不太可能。韦德的唯一室友是无期徒刑且不得假释的罪犯，他和韦德之间虽然可能有些交情，但愿意为他杀人，那就不是一般的交情了。而且，这种交情在监狱里很难维持。”
灰原哀微微蹙眉，显然对柯南的分析有些不解，“那韦德的亲属们呢？他们有没有被查过？”
柯南回答：“韦德在教养院长大，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电视里，记者的提问声传来：“你看起来非常平静。对于一个在监牢里含冤13年的人来说，这很不可思议。”
屏幕上，韦德的眼神坚定，他缓缓开口：“世间万事，自有定数。”
柯南突然自语道：“奥斯卡·王尔德。”
灰原哀转头看向柯南：“什么？”
柯南解释道：“韦德在引用奥斯卡·王尔德的话。据我所知，他进监狱的时候还是个文盲。但现在，他不仅学会了阅读，还能引用王尔德和托尔斯泰的话。他的阅读水平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层次。”
灰原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确实是个不小的进步。那么，你认为这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还是有人在背后帮助他？”
柯南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我需要查看一下档案。灰原，把档案给我吧。”
柯南接过档案，开始详细解释：“确实，肯定有人教他如何阅读。档案上并没有他上过课的记录，这意味着他是通过其他途径学会阅读的。无论是谁教他的，这个人肯定和他在一起待了很长时间，进行了大量的交谈，并花费时间去计划。”
灰原哀听到这里：“你刚才说他没有上过课，但他有过工作，对吧？”
柯南点头：“没错，几年前他曾报名到监狱图书馆工作。”
灰原哀紧接着推测：“那么，你认为是他在图书馆认识的某个人教他阅读的？”
柯南点了点头，表情变得有些兴奋：“很有可能。我隐约记得欣欣监狱的图书馆几年前就濒临关闭。它之所以能撑到现在，是因为一个志愿者宣传小组同意资助图书馆并提供员工，这个小组的宗旨就是‘普及读写教育’。对，就是这个缩写，lifa。我最近确实看到过这些缩写。”
柯南在宣传视频上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时，他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起来。灰原哀注意到他的变化，好奇地问道：“你认识他？”
柯南点了点头，回答说：“他是卡拉的儿子，肖恩。就是那个和韦德有婚外情的女人。”
柯南和马库警官迅速行动，找到了肖恩的工作地点。柯南直接打招呼道：“肖恩。”
肖恩抬起头，看到柯南和马库警官，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是的，你是那个人。我们家外面的那个，是吧？”
柯南微笑着回答：“对，没错。我是顾问侦探，这位是马库警官。”
肖恩站起身，显得有些紧张：“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柯南直视着肖恩，缓缓开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眼睛为什么这么蓝？你肯定想过。你的父母都是墨西哥籍，而你的眼睛却和挪威的海洋一样蓝。”
肖恩被柯南的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皱了皱眉，反问道：“你为什么对我的眼睛这么感兴趣？”
柯南微微一笑，继续道：“因为那是让我相信韦德是你父亲的第一条线索。我想你也知道这一点，你肯定是这样得出的结论。”
肖恩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他很快掩饰过去，试图转移话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很忙，所以……”
柯南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他继续逼近：“你母亲和韦德有着长期的婚外情。我猜想当她怀了你的时候，很容易就认为你是韦德的孩子。但是，我猜想她并没有告诉你真相。不过，你还是知道了，否则你不会选择在他的图书馆工作。而且，要鉴定父子关系其实很容易。”
肖恩被柯南的话逼到了墙角，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终于承认了：“好吧，他是我爸爸，又怎么了？
柯南追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肖恩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回到了过去：“我妈妈藏了一本日记。我爸爸不知道藏在哪里，但是我知道。她死后，我读完了那本日记。里面记录了她和韦德的关系，还有我的身世。”
柯南看着肖恩，语气坚定而严肃：“你肯定对你的亲生父亲很好奇，一个臭名昭著的杀人犯。所以你当了志愿者，也许先观察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开始建立关系。然后在某种情况下你透露了你们之间的联系。之后，韦德就对你施加影响了，对吧？他用了多久来怂恿你？他用了多久来说服你替他杀人？”
肖恩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有些闪烁：“我教他阅读，这是开始，没错。但你不能就这样定我的罪。”
柯南不为所动，他继续追问：“但是你父亲在你心中十分重要，对不对？肖恩？”
肖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是的。”
柯南紧接着问：“重要到能让你去谋杀五个人？你现在应该对你父亲十分了解了吧。你认为如果我的同事提出以减刑换其他的同伙的名字，他会怎么回答？”
肖恩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柯南：“我受够了！”
柯南没有理会他的情绪，他继续冷静地说：“你认为你的父亲能有多忠诚？当你就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而他轻易就能重获自由。他在说出你的名字之前，会有一丝犹豫吗？他会去监狱看你吗？”
在欣欣监狱的审讯室内，格雷警监和柯南再次与韦德面对面坐着。格雷警监从包里拿出了一双又一双的高跟鞋，整齐地摆放在桌上。
韦德看着这些鞋子，装出一副不懂的样子：“这些都是什么？我根本不认识。”
柯南冷笑一声，说：“你的战利品。分别来自13年前的每一个犯罪现场。价值1000块的鞋子，韦德先生，你还记得吗？”
格雷警监接着补充：“你儿子告诉了我们你藏匿它们的地点。和你藏手枪的地方一样，我们找到了所有证据。”
韦德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大声反驳：“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儿子！你们这是栽赃陷害！”
柯南不为所动，他平静地说：“他叫肖恩，韦德。他的故事很有说服力。我们已经掌握了新的谋杀证据，韦德。肖恩不会有事，而你将面临五起新的串谋指控。”
韦德听到这里，疯狂地挣扎着：“不，是你们栽赃给我的！你个混账，你陷害我！是你陷害我入狱的！”
格雷警监冷冷地打断他：“够了，韦德。你的罪行已经无可辩驳。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韦德依然不甘心，他大喊大叫：“你陷害我，我是无辜的！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审讯室里回荡，显得如此无力。格雷警监和柯南对视一眼，满意地离开了审讯室。
下一案《被射瞎双眼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