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气球人（4）
审讯室内。马库警官坐在桌子的一侧，盯着眼前的年轻人——汤姆。
“汤姆，说句话吧！”马库警官开口，“我们知道你是谁，你的指纹也证实了这一点。赶紧的，告诉我们你为何会在这辆面包车里。”
汤姆低着头，双手紧握，沉默不语。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在挣扎着什么。
在隔壁的观察室里，格雷警监对柯南和灰原哀说：“有一位精神医师要来，但我不认为那会有什么作用。这孩子不肯合作。”
灰原哀关切地问：“你们通知了他的父母了吗？”
格雷警监点点头：“打过电话了。他们正在来的路上。他们要从外面的媒体开出一条路来，至少也得一个小时。”
柯南紧盯着审讯室的方向，声音低沉地说：“这是焦点新闻，被推断为已故的失踪男孩，几年后又重回人间。”
灰原哀的眉头紧锁，她转向柯南，声音中带着不确定：“事实是他出现在一辆面包车里，而那辆面包车恰好是‘气球人’惯用的交通工具。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柯南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思：“不，灰原，这绝对不是巧合。他竟然对那个被称为‘气球人’的绑架者产生了某种关怀。这其中一定有我们还未察觉的联系。”
灰原哀的声音里带着微弱的希望：“如果汤姆还活着，那是不是意味着其他受害者也可能还活着？”
柯南摇了摇头，他的声音坚定而冷静：“汤姆是特别的，他的案件是‘气球人’的‘处女作’。目前我们仅找到了三个被害者，而第二个和第三个的情况都暗示了凶手喜欢杀戮。尝过那滋味之后，我不认为他还会轻易收手。现在，我们更需要关注的是，汤姆在他们的遇害过程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灰原哀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你认为他帮助了绑匪？”
柯南沉声道：“他同情绑匪。问题是，到什么程度。”
格雷警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确实出现在面包车里。犯罪现场调查小组正在从车里寻找属于露西的证据。同时我们用盗用汽车罪拖住他。但如果他不尽快和我们交谈的话，我们就来不及找到露西了。”
柯南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坚定而充满决心：“我想跟他谈谈，我想我能让他弄清状况。”
格雷警监有些犹豫，他明白柯南的意图，但情况确实微妙：“情况微妙啊！没有警察身份的你是没有审问的权利的。何况现在露西情况危急……”
柯南打断了格雷警监的话，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我知道，你觉得我会危及一个小女孩的生命吗？这是一个被深度洗脑的男孩，也许我的非官方身份反而会让他愿意交谈。给我十分钟……”
格雷警监看着柯南坚定的眼神，心中权衡利弊，最终点了点头：“好吧，给你五分钟。”
柯南走进审讯室，他的声音温和而真诚：“你好，汤姆。从我的口音你能听出我并不是纽约的警察。我也不是精神病医师。这让我成为今天唯一一位不会对你撒谎的倾诉对象。之前在这里的那些人，马库警官，还有其他人，他们告诉你七年前拐走你的人是坏人，他伤害了你，虐待了你，但他们不知道实际情况，是吗？他还照顾你，让你住在屋子里，教你开车，爱你。”
汤姆的眼睛微微一动，似乎被柯南的话触动了什么。
柯南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小时候在过寄宿学校，学校里有很多男孩与我为敌，我现在还记得其中有一个，在一年的时间里在我身上发泄他的愤怒。当然，这些和你经历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越欺负我，我就越感激，因为实际上他重视我，通过折磨我，让我改正身上的错误。一天，一次特别野蛮的教训之后，我伤痕累累。一位老师问我这是谁干的？我说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为关心我们的人撒谎，真可笑。”
柯南的话仿佛触动了汤姆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仿佛在回忆什么。
柯南注意到汤姆手腕上的划伤，他轻声问道：“那是他给你造成的吗？”
汤姆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自己。我在卧室不小心划的。”
汤姆的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继续说道：“他总是照顾我，他每天早上都带甜圈圈给我，没有人要求他这样做，可是他做到了……”
这时格雷警监匆匆走进审讯室，脸上带着沮丧的神情：“结束了，他请了律师。”
柯南眉头一皱：“通过心灵感应吗？”
格雷警监苦笑：“是通过他的父母。”
汤姆的父亲脸色严峻：“我们知道你们有问题要问汤姆，但是别装了，你们认为发生在其他孩子身上的事同汤姆有关系。你们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格雷警监耐心解释：“是的，这是一种可能性，所以我们坚持要和他交流。看看他能否帮我们找到露西。”
审讯室外，灰原哀看着柯南，她的眼中充满了担忧：“难以想象他们现在是什么感觉。另外你刚才对汤姆说的事情很感人。但是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在学校受过欺负吗？”
柯南轻轻摇头，没有直接回答灰原哀的问题，而是将注意力转向了汤姆的父亲和律师。
律师此时正在与格雷警监交涉：“警监，我们已经和地方检察官讨论了免责协议的可能性。如果是那个绑架他的人指使他犯罪，那么汤姆可以受到免责保护。”
格雷警监点了点头：“这我们当然会考虑。”
律师继续说道：“作为交换，他要告诉你们谁是绑架犯。他也能帮助你们找到死者的尸体。希望明早会得到检察官的结果。”
马库警官焦急地插话：“到那时，露西的生命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