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替杀
天亮了，东问一直没睡着的凌:“好受些了吗？”
“好多了，没刚打那会儿那么疼。”
“今天还要去做单？”
“不做怎么办？难道又打？”
“那你小心点，我今天还有单，要走了。”
“好吧，你去吧，别担心我。”
“嗯。”
下午放学时，凌开着叔叔的一辆小轿车停在校门口，如昨天一样等着，在很显眼的地方。王诚楠一出校门口就看到了凌。“嗨——，哇，这么酷的车，你爸的？”
“嗯。”
“可以进来坐一下吗？”
凌点点头。王诚楠窜进了车，这时才看到凌左脸被打花了。
“怎么回事啊？”王诚楠指指凌脸上的伤：“被谁打的。”
“我爸打的。”
“不会吧，怎么啦？”凌正在想一个理由，王诚楠说：“是不是因为昨天翘课啊？”
凌点点头。
“还以为你父母会是很开明的那种呢？没想到家教这么严！”
“他向来这样。”不知凌在说谁。
“那你乖一点嘛，就别翘课了，要翘也别让他们发现啊！”
“哦，”凌毫无生气的回了一声。
“你不止脸上有伤吧。”
“嗯？”凌奇怪他怎么会知道。
“你看你，脸这么白，还在流汗，嘴唇都要白了，整个人怏掉。”
凌抹了抹脸，是好多汗。
“很疼吧？”
凌点点头。
“要是疼得厉害，还是去看一下医生。”
“不用的。”凌说。
“哦，有了。”王诚楠翻书包。凌右手摸着准备好的麻药，正准备动手，却看他翻出一个小药瓶举到凌面前。
“喏，我这刚好有药，擦的，给你吧。”
凌一愣。
“拿着啊！”
凌右手松开了麻药，接了过来。
“很有效的，我之前用过，很快就不疼了，你试试！”说罢，又凑到凌耳边小声说：“这药很贵的，花了我不少零花钱，以防备用的。不过我现在估计用不上，给你了。”
“多少钱，我给你。”
“朋友嘛，算什么钱！”
“朋友？”凌第一次听别人对自己用这个词。
“对啊，虽然说你有些呆呆的，作朋友还蛮不错的。”
凌心里一震。
“好，我走了，还有很多作业呢。你好好保重哦。”
“嗯。”
“等你伤好了，一起出去玩。”说罢，便下车走了。
在车外，回头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向凌摆摆手：“拜了。”
再见，还会再见吗？凌想，朋友？朋友是什么？友谊是什么？这种幸福的感觉第一次冲击凌的心灵。他看着那瓶药：“他居然会关心我？”而我却要杀了他，这到底是为什么？凌吁了口气，伏在方向盘上。
车门突然打开，一人闪了进来。
凌抬头一看，是东：“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下手？”东问：“不是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我——”凌摇摇头。
“怎么啦？”东吃惊地问。
“我真的下不了手，东——我该怎么办？”凌无奈地说。
“你的伤还很疼吧？”
“嗯。”
“你脸都白了。——如果你不做，回去怎么交待？”
“我不知道……”
“难道又被打一顿？”
凌无话可说。
“你知道叔叔下手是不会留情的，你可再经不起打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去杀了他。”
“我不。”
“那我去。”东说。
“什么？”凌诧异。
“我去干掉他，不要你动手。”
“不行。”
“你还在心软？不干掉他，叔叔不会放过你的。”
“叔叔也不会允许这么做的，如果被他发现，你也不会好过。”
“我们不说，谁会知道？”东冷静地说：“现在只有这个办法。”
“那你小心点。”
“好，就这么说定了。”
“东，让他痛快点。”
“嗯。”东点点头，叮嘱道：“我去做事，你随便去逛逛，二个小时后再回去，知道吗？”
“知道了，东。”
过了二个小时，天已黑，凌回到家一进门，东已经先回来了。叔叔问：“做了吗？”
“嗯。”
“去歇着吧。”
凌走进房里，东跟了进来：“快把裤子脱了，趴在床上。”
“干嘛？”
“你不疼吗，还没上药呢。”
“哦，你——”凌正想问，东摆摆手示意他不要问，为他擦药。
“东，可不可以轻一点。“凌痛得不行。
“忍着点吧，你伤得太重了，得段时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