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挨打
一进门就看见叔叔靠在沙发上抽烟，而东在房里看电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那小鬼很难搞吗？”凌没作声。
东见凌回来了，到了厅里：“吃晚饭没？还给你留着呢。”凌摇摇头，脸色很难看。
“怎么啦？”叔叔问。
“受伤了吗？”东赶紧过来。
“不……”凌摇摇头，“我……”凌真的很难说出口，“没做。”
东一惊，叔叔却漫不经心地问：“是没做还是没做成？”
“没做。”凌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没做！”叔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为什么？”
“我……下不了手。”凌把头偏到一边，不对上叔叔的目光。
“心慈手软？！”叔叔语气虽不凶，但那眼神，让凌动都不敢动一下。东正准备过来护着凌，却被叔叔喝退“一边去——”。他们都很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是个预告，要开始了。
东只能退到一边看着。叔叔把烟掐灭。
“跪下，”叔叔命令到，凌照做，双手抱头。他心里明白，要挨打了。
叔叔卷起袖子：“你说你下不了手是吧。”
凌没作声。叔叔飞快地在他左脸上扇了一耳光，脸上立马噌起血印子，凌不敢动。
“平常怎么教你们的，下不了手？亏你说得出口。”
“我说过谁要是心慈手软，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记得吗？”叔叔问。
凌点点头。
“知道我会怎么做的……”
“叔叔，放我一次吧，不做这单了……”凌带着哭腔求饶。却让叔叔怒不可遏，扬手重重打了凌一个耳光，任是打在左脸。凌被打趴在地，东见势欲过来扶一下凌，却被叔叔制止：“我没叫你动，东——”东只好退一边。
凌趴在地上喘气，左脸已被打花，口角也打出血来。
“看来你中毒不浅，脑子里在想什么？——跪好！”叔叔喝道。
凌慢慢地爬了起来，顺势擦了擦嘴角的血，直起身子，回到双手抱头的姿势跪好，他不敢再求饶。
“真是好长时间没打你了，是不是忘了？我好好教教你，补个课——”叔叔戏谑地说，转头又用命令东：“到房里去，把抽屉里的东西拿来。”
“啊……拿什么？……”
“抽屉里放着一条鞭子。”
“鞭子！……”东还愣在那。
“还不去——”叔叔喝道。东才老老实实去拿，一会过来手里拿着一条盘好的皮鞭，不长不短，也就一米吧却有两指那么粗。东半递半收地把皮鞋给叔叔：“叔叔……”
“别替他求饶，”叔叔瞪了东一眼：“我只会打得更狠。——站一边去。”东只能退到一旁。
回过头，叔叔当着凌的面在空中掸了两下皮鞭，呼呼作响。“我让你知道，作杀手的心慈手软，只有死路一条。”
“趴地上。知道怎么做啦？”
凌默默地把皮带解开，把裤子褪了下来，褪到膝盖下，扑在冰凉的地上。叔叔一脚踩在凌的背上。“唰”的一下就是一鞭子。凌痛得叫了一声。
“这次让你尝尝鞭子的滋味。”又抽一下。
凌痛得又叫了一声。
“叫你心慈手软——叫你下不了手——”一下又一下，一旁的东看在眼里，叔叔打得很凶，一抽下去就是一道血印子，叔叔毫不留情，杀手是不会有感情的。
凌被打得很痛，以前从来都没有这样痛过。叔叔这是第一次使皮鞭，打得钻心痛。凌痛得受不了，已打了十来鞭，已是皮开肉绽。
凌痛得求饶：“叔叔，别打了。”叔叔不理，又是一鞭子。“别打了叔叔，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叔叔仍然不理。“放过我吧——”凌带着哭腔。
“放过你？放过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又狠狠抽下一鞭。
凌实在受不了哭了。
叔叔听到凌哭，稍起身：“你还敢哭，做错事你还敢哭！”
又抽一鞭子。
“不要打了，求求你了叔叔，好痛啊！”
“痛，我让你知道什么叫作痛！”叔叔更用力地打下去。
凌痛得大叫一声，抑不住地哭了起来。
“哭，我叫你哭个够。”叔叔用力地打。
凌哭着求饶：“叔叔，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还敢求饶，你再说一句试试。”叔叔狠狠地打，凌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却疼得浑身冒汗。叔叔更用力地打，打得凌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板上。凌哭喊着，疼得受不了，却还在挨打，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痛。
东两手捏得紧紧地，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没有办法，默默在心里流泪。
叔叔又打了三十来鞭才停了手。
“还敢不敢？”叔叔大声问道。
凌只记着痛，没来急作声。
叔叔随即又刷了一鞭。
“啊——”凌痛得不行。
“说，还敢不敢！”
“不……不敢了。”凌回答的声音很微弱。
叔叔收了脚，此时的凌下身已被打得血肉模糊。
“东，”叔叔叫道，东回过神，“今天不许给他上药，让他好好疼疼。”转头对凌说：“明天继续去做，还做不成，把你身上每一块皮都抽烂。”说罢，出门走了。
凌趴在地上哭，东走过去，跪在地上，托起他的脸。
“东……”凌哭着：“好疼啊——”
东抱着凌，用手拭去凌的泪水：“好，没事了，没事了……”
“真的好疼啊——”凌还在哭。
“我知道，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东——”凌在东的怀里哭。
“好啦，别哭了，没事了。”东轻声道。
晚上，东和凌都睡在床上，两床并排着，东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他并无睡意。听到凌在一旁小声喘着。
“凌，睡不着吗？”
凌趴在床上：“我吵到你了吗？”
“没，反正我也睡不着。”东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痛得睡不着，是吗？”
“嗯——”
“很痛，是吧？”
“嗯。”
“叔叔真的狠心。”东说：“还想哭吗？”
“哭不出来了。”凌哑着嗓子。
东起身，凑到凌的床头，伸手摸他的脸，一脸汗水。
“怎么会流这么多汗？”东去拿了毛巾，用冷水打湿，轻轻地给凌擦脸，擦身子。
“好些了吗？”
“谢谢你，东。”
“有什么好谢的，你都这样了。”
“又不怪你，只是命罢了。”
“命，命吗？”
“好，你去睡吧，别管我了。”
“我根本睡不着。”东坐在凌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