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故事的开头(5)
日后,应宵夕和清咒已经来到了麒麟山脉,一路上,应宵夕的手没有一刻离开过清咒。
落地后,清咒用其他感官感知着整个麒麟山脉的气息,他能感觉到一处有微薄的神气。
应宵夕时刻注意着清咒的脚下,“师父,马上到了。”
清咒点点头,他们越走,清咒能感觉的神气越近,想必就在不远处。
不一会儿,应宵夕停下,在他们一米外的松软地面上有一个两指宽的孔洞,这个孔洞是应宵夕五年来用玄凰插下去留下的,玄凰本就是上古神器,所以导致这个孔洞一直没有填和。
清咒感受到他不再向前,也停下。“到了吗?”
“嗯。”应宵夕回答之余已经唤出了玄凰,他将清咒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师父,一会儿会有失重感,抱紧我好吗?”
清咒点点头,双手紧紧圈住应宵夕的腰。应宵夕也一手揽上他的腰,一手甩出玄凰,玄凰刚刚好插进那孔洞里。
下一刻,两人脚下地面晃动,应宵夕将清咒护在怀里,没有一点影响,这种情况他经历了五年,早就已经习惯了。
清咒也不慌不乱地抱紧他,看不见的他突然感觉脚底一空,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仅一秒便恢复正常,两人此刻正在极速下坠。
他感觉越往下越冷,冷得刺骨,冷得下意识打了哆嗦。
但在应宵夕的保护下,清咒只觉得非常安心。
不久,清咒感觉下坠的速度变慢了,再过一会儿,脚底就碰到了冰冷的地面。他仔细听去,周围有滴答滴答的滴水声,鼻息里又充斥着冷气。
应宵夕道:“到了师父,这个水神有两种模样,不知道这次以什么样子示人。”
清咒自我调侃笑道:“他用什么示人我又看不到。”
应宵夕无奈道:“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其中一种模样说话模棱两可,还要靠自己猜,如果遇到这种的,我不知道要问到什么时候。”
在他开神骨的那五年里,有几次差点被那种模样的水神气死,那几次就是猜错了他的意思,险险走火攻心丧命于此。
清咒了然点头,忽然,两人正对面冰面开始破裂。
霎时间,水神引凃破冰而出,那明晃的冰魄蛇尾映入眼帘,虽是从水而出,可那天蓝色衣袍上没有一点水迹。
看到是这种形态的水神应宵夕放心了,可引凃的神情不容乐观,他眼神停在清咒身上。“原魔?”
清咒顺着声音看去,双眼无神,引凃也察觉到他的异常,摆动蛇尾靠近两人,对应宵夕抱怨道:“怎么现在才来。”
应宵夕道:“水神这话是说我来晚了?”
引凃白了他一眼,两个月前应宵夕开神骨成功,他本意是他开神骨成功后交代他身后事,没想到最后见应宵夕最后一面的是他另一个形态,而应宵夕又迟迟不来找他,等得他心急如焚。
引凃:“你觉得呢,他都被原魔融体了。”说着指着清咒的眼睛,“目前看来是失去了视觉。”
清咒虽眼前白茫茫一片,但能听声辨位,他对着引凃作揖道:“看来前辈知道的事很多,那想必也知道天道的目的了。”
引凃飘飘忽忽地围绕着两人转了一圈,清咒狐疑道:“前辈在看什么?”
引凃一顿,片刻道:“哦,我觉得你们两个身上都有对方的气息,而且还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很奇怪。”
“……”
他之所以觉得奇怪,是因为这种感觉他好像在九百年前就感受过,是在天道和天净身上看到的,只是至今都没有得到答案。
常常清心寡欲的水神,自然是不知道这是修侣之间交合的正常现象。
清咒忙转移话题,“前辈可否告知你知道的事。”
引凃也不纠结了,负手认真看着两人,“接下来我说的事你们要记好,因为当我提起那些事后,我就会烟消云散。”
闻言,清咒两人都是一怔。
清咒道:“为什么?”
引凃唉声叹气道:“唉,我是被天道关在这里的,他给我下了‘不回咒’,若我说出那些事,此咒生效,我便也不复存在了。
我原以为我会被关到天道目的达成,没想到五年前感知到了我曾经的本命,在见到应宵夕后我就有了另一种想法。
我想先给他开神骨,至少能和天道对抗,能阻止多少就阻止多少,至少我尽力了。”
清咒了然点头,“但如果失败了呢。”
引凃道:“失败的话也没办法了,我出也出不去,什么都做不了。”
三人忽然只觉得整个冰洞又冷了几个点。
引凃道:“我长话短说吧。”说着脸上露出怅然,“此事得从一千多年前说起了,那时天净天道和我,都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在神族也众所周知,而从那一天开始,一切都变了。
天净四大神明之一,万苦之主,她一年内有半年都在凡界,她主要负责众生之苦,下凡界以凡人的身份生活,她多吃一点苦,众生就能少吃一点。”
说到这清咒问道:“这种神明她也愿意做?”
引凃道:“在她之前万苦之主的位置也是空了好几百年,可世间就是有这样的人,别人不愿意做的总有人愿意,天净就是这种人。
可偏偏就因为她是女子,被神族其他人诟病,但当时真没人愿意当万苦之主,所以也只能这样了。”
清咒辩驳道:“这有什么可诟病的,女子就不能座于高位了吗?神族怎么还性别歧视。”
引凃道:“这些都是表面的,很多地方就是觉得女子担不起大任,不单单神族。”
清咒无语。
引凃继续道:“言归正传,有一次天净照常下凡界行苦,这次是去位于太墴山的赖城,本来一城只用行半年苦的,可那一次天净半年了还未回上苍,我与天道一同下界去探个究竟。只是没想到……”
说到这引凃眼泛水光,面露凄苦,哽咽道:“只是没想到我们找到天净时,她已经被关于宫城地下牢笼中,那里不见天日,又脏又乱,每个牢笼中都关了男男女女,他(她)们都衣不蔽体,奄奄一息地躺在浑浊污水中。
见到天净时我们都惊呆了,她同那些人一样,只是不像那些人一样奄奄一息,可是她看到我们时,却是面露惊恐,瑟缩在角落。
我们把她带回上苍后,才从她记忆中看到真相,赖城太乱了,乱到有人当街强抢妇女,乱到街边都是污秽之物,可赖城里的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玩乐场所更是混乱不堪,男女就地脱衣,甚至还有男男交合,我不排斥男男之爱,可是当着那么多人面,当真恶心至极。”
此刻清咒和应宵夕都是眉头紧锁,想像到那些画面,心中不由得泛起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