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乱象丛生
庄苏安长时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感觉生活失去了难以计数的美好。
元之死抓着要快点处决了那几个奶子,庄苏安劝慰说:“我们不能乱杀无辜,不过我一定会给你交代的。”
他目前正在收集证据,即使是他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随随便便拿人开刀,若是被人发现,轻则下狱,重则夺爵处死。
元之地看着两个儿子的衣物,触景生情,整日哭哭啼啼的。她知道有人对她的厌恶达到了极点,宁愿冒死也要害了她的哥儿。
她知道时间久了,伤痛是会消失的,就像她当初没了爹娘一样,她现在需要的时间而已。
元之知道谋害哥儿的凶手还在府里,那凶手此刻一定是害怕极了,正在寻机会逃出去。她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过那些人的。
连心是个古道热肠的人儿,常常过来安慰她,还把玒哥儿留在屋里悉心照顾。
玒哥儿是个五岁孩子(实岁四周岁),不懂得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每天吃吃喝喝的,然后在小厮祥儿和贵儿的护送下,上课。
进入冬月,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气候更加寒冷了。庄苏安在这一日把大家召集到逸景居。
连心、秋夕、陈娥、栾莹和元之俱出现了,梅瑶因身子不适,未能过来。
待人整齐后,奶子喜乐长寿押了上来。
喜乐是刚生下孩子,就出来给大户人家当奶妈,长寿俱是刚生下孩子殇了,过来养别人的孩子。两人的丈夫听说东平侯府的两个哥儿殁了,卷起铺盖早跑了。
两人关押期间,早把那日发生的事儿在脑海里梳理了一遍。
长寿道:“夫人说风大,把哥儿抱回屋里,我和喜乐抱回屋后,把哥儿放在炕上,之后有人叫我们回缀文轩。”
喜乐道:“哥儿抱回屋子后,我去了外面净手,回来没看见长寿,有一个婆子说让我先回去吃饭,下午不要过来了。”
元之骂道:“你俩来府里的任务是照顾哥儿,怎么能说走就走?”
长寿道:“我当时和那人说,没有夫人的命令,我们不离开三友居。那人说陈姨娘来照顾,叫我俩快走。”
陈娥一听,屎盆子倒在她头上了,马上站出来辩解道:“少胡诌,我看你二人没吃饭,叫你们回去吃饭,那只你们走后就不来了,害得我等了好久,最后交给了夫人身边的丫环。”
庄苏安目光如炬地看着陈娥,道:“你可有证人?”
陈娥一听,她肯定是有证人的,但她不想把蝶姐儿拖进来,说道:“三友居来来往往的丫环婆子都看见了。”
春和早早来了,她要打听消息,说道:“可那天三友居的丫环婆子全部去了外面端茶倒水,谁知道你说的丫环是哪一个丫环。”
陈娥的丫环璟色站出来说:“我那日一直跟着姨娘,确实是交给了两个婆子才安心走的。”
春和道:“姨娘说两个婆子,可现在三友居只有一个婆子,不知道另一位是谁?”
陈娥离开前,交给了两个婆子,但蝶姐儿也在那里,她纠结半天,说道:“骗你做什么?你把婆子叫来。”
须臾,三友居做事的婆子出现了,她和陈娥两人面面相觑,两人打过多次照面,但仍然不熟悉。
婆子道:“我那日跟着夫人出去做些粗活,不曾留在三友居。”
这一句话直接把陈娥推向了危险边缘,这个婆子不在,就没人给她做证明了。她对在庄苏安面前,求道:“我是与元之有龃龉,但我没理由去加害两个哥儿,我是做娘的人,下不了这手。”
庄苏安怒道:“你为什么要把奶子叫走?”
陈娥哭道:“我看见只有一个奶子在那里打瞌睡,我怕她们没休息好,伤害了哥儿,主动提出帮忙搭把手。”
庄苏安不想听她解释,叫人把陈娥押下去移交官府。
元之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陈娥一听,知道这罪今天是要她全部承担下来。如果她是个无父无母,无儿无女的人,这一切她认了,可是她有一个乖巧的姐儿,还有高堂在京,他们到时候会受到多少人的指责。她道:“真的是有两个婆子在那里,我才敢走的。”
见大家都不信,陈娥走到元之面前,跪下道:“我那日是说了你的坏话,可是我真没想害人。”
元之哭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可以纵容你的……?”
庄苏安打断了元之的话语。
陈娥哭哭啼啼的,一直在否认这件事儿。
庄苏安命人把陈娥命人把陈娥捆了,押下去。
柴房里孤零零的矗立在侯府的一隅,冬天格外寒冷。陈娥此时此刻凄凉躺在这里,泪水淹没了她的眼睛,她不眠不休地躺在这里,手脚不能动弹。
她想不到仅仅是奶子和婆子三个人就把她的罪名全部罗织好了,偏偏没人信她的话儿。
想着想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眼睛再睁开时,仍旧是一片漆黑。
过了半刻,木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一个人进来,这人没有点灯,她看不清是谁,可她忽然惊恐,万一是来处决她的人怎么办?她的心脏怦怦跳着。
半晌后,那人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开口道:“陈姨娘,我是来给你透露消息的。”
陈娥辨别出那是春和的声音。
春和道:“你知道为什么侯爷随便找了两三个人就定了你的罪吗?”
陈娥道:“为什么?”
春和蹲下身,低声道:“是因为真正杀害两个哥儿的人是姐儿,那两个奶子知道,不敢攀扯姐儿,三友居这边有丫环看见了。侯爷迟迟下不了决心,所以只能抓你挡枪。”
嗔道:“你少胡说八道,姐儿是个好孩子。”
春和道:“姐儿在船上冒犯了梁姨娘,所以回来后把她关了。你和侯爷吵架,你和你母亲吵架,哪一桩不是因为她。姐儿知道这一切,早就对她恨之入骨,恨不得拔除而后快。你在想想,那日你走后,是不是姐儿在屋里。”
陈娥想起姐儿说的那句“我替娘教训她一顿,出一口恶气”,再想想为什么偏偏蝶姐儿看哥儿的情形,姐儿从不进缀文轩看两个弟弟。
她想极力否认这一切,可这一切仿佛是庄苏安希望她把姐儿的罪过全部承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