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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拨嘴撩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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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娥不知为什么自去年庄苏安等参州归来以后,对她冷了许多。再说,梅瑶给蝶姐儿专门了一个院子,搬到了三友居的旁边,请了整整四个私塾师把姐儿的时间占满了。她如今三天两头见不到姐儿一面,就是到了门首,梅瑶拨给姐儿的丫环景慕亦会对她说:“老太太和夫人说了,姐儿现在要学规矩,姨娘请先回去,等姐儿学完了,再去请安。”

    陈娥在门口踌躇半日,一个影儿见不到。她明明在所有的姨娘中,长得最标致,怎么就是得不到专宠,愈想愈生气。怎么全天下都对着她干。

    方才去了粱元之的房里一趟,没见那女子长得咋样,还带了一个和猪一样爱吃的拖油瓶,穿得光鲜亮丽,还把世子的小厮给了他,真真不明白,不就是肚子里现在有货而已。

    陈娥的丫环璟色进来道:“姑娘今天没学完哩,景慕说让姨娘不要隔三差五去问,姐儿有空了,自会过来给姨娘请安的。”方才陈娥派璟色去请蝶姐儿过来,陈娥有五天没见到姐儿了。

    陈娥听了,更着了气,对璟色道:“你快去请侯爷过来,我要问问她。”

    璟色出去一会儿,又踅回来了,说道:“夫人是侯爷的母亲,由夫人安排就行了,叫姨娘不要插手。”

    陈姨娘时常见不到蝶姐儿,之前在夫人面前旁敲侧击了几次,能不能想办法把蝶姐儿送回来,照常由私塾师教学。梅瑶道:“姐儿的事儿是老太太和侯爷做主的,我是照做而已。”

    陈娥现在又听到另一番话语,不知道他们夫妻两个到底要如何整治她母女,又道:“你对侯爷说,是我想见他,叫他老人家务必来一次。”

    过了一个时辰,庄苏安磨蹭地过来了。

    陈娥哭哭啼啼地说:“侯爷是不是早把我忘了,这么些天不来看我。”

    庄苏安道:“没有忘记,不过才五天没来而已。”

    陈娥道:“那怎么我派人叫你过来,怎么久才来?”

    庄苏安仍耐心地说:“哥儿要成亲了,我是做父亲的,外头的事儿全是我一人安排。”

    陈娥道:“你老人家心里就一个哥儿,哪里有姐儿?”

    庄苏安道:“不闹了,没什么说的,我真要去做事了。”语毕,欲起身离开。

    陈娥抱住他,哭道:“你把姐儿送回来,我不缠你了。”

    这时,一个丫环在外头说:“侯爷,老太太有话说。”

    庄苏安摸了摸她的头,掰开她的手指,说道:“我先去见老太太了,你去找夫人,我让她解释给你听。”一说完,真的走了。

    陈娥气得蹬了两下脚,怔怔杵在原地,思忖半晌,对璟色说:“夫人午晌醒了,通知我。”

    午晌过后,陈娥的愠火没方才那么茂盛了,这才笑容满面地去三友居。

    刚踏出门槛,秋夕追上来。

    缀文轩住得离三友居最远,每次过去两条路线,一条从下人居住的门首前路过,一条从栾莹住的莹玉轩和陈娥住的衡文阁经过。秋夕经常走一条路线走过去,在中午时分大家休息了,这条路空无一人。

    秋夕追上来问候:“听说妹妹最近思念姐儿闹出病了,这几天可好了?”

    陈娥的父亲是正经举人出身,秋夕在梅家世代为奴,陈娥是瞧不上她的,平时见面,不瞅一眼。这回看见了,亦往前走,不搭理她。

    秋夕看她脚步加快了,对她说:“妹妹,急什么?”

    陈娥停下脚步,脸色不悦道:“我是你哪一门子的妹妹?我姓陈名娥,父亲是举人,你姓秋名夕,你爹爹是做什么的?”她直接往别人的肺管子上戳。

    秋夕仍笑嘻嘻的,道:“咱们都是侯府的姨娘,能有什么分别?你有的,我哪一样没有。”

    陈娥气得两眼圆睁。周遭没什么人,主仆几人站在游廊上,更显得晃眼。

    秋夕道:“你别生气,我知道一点为什么姐儿要分院住的消息?”

    陈娥听了,方才的怒火稍稍降温了,忙问:“什么原因?”

    秋夕往四周环视一圈。

    两人走了二三十步光景,离衡文阁不远,陈娥把秋夕拉了回去。

    秋夕道:“府里要盖新院子,从后边下人住的地方过去,搅得一些人愤愤不平。说是侯爷和新姨娘在参州就勾搭上了,两人在回来的就你侬我侬了,一回京就把人纳进府了。”

    陈娥鄙夷地看着,以为是什么大秘密,结果就是她早已从其他人口中听到的风闻。

    “你别把我当傻瓜,侯爷去年十一月就回来了,新姨娘十二月才过来,中间差了近两个月,还有这和我家姐儿什么关系?”

    秋夕见人不好糊弄,不好挑拨,笑道:“为什么偏偏是从参州回来以后,发生了这事儿?你怎么不好好想想,梁姨娘正好在这时出现,不说二者之间没联系,我是不信的。”

    陈娥觉得在这儿是浪费时间,说来说去俱是捕风捉影的话儿。“我还有事儿要去见夫人,咱们下次再说吧。”

    秋夕跟在后面齐步跟着。

    陈娥视而不见,去了三友居,不管不顾,就开始问:“侯爷让我来问问夫人为什么姐儿不能一块儿住?”

    秋夕刚刚还觉得陈娥的脑子回来了一点儿,怎么而今又掉下去了。

    梅瑶看着陈娥眼泪盈盈,楚楚可怜,好一幅美人落泪图。但仍旧说道:“姐儿再有几年要出阁了,平常胡闹就算了,这要是到了夫家,岂不丢人现眼。”

    陈娥听了这无足轻重的理由,哭得更悲戚了。“姐儿而今才九岁,学什么都不在这一时三刻的。”

    梅瑶道:“你是不是觉得等到嫁人了,学习才不晚。你看看梁姨娘,哥儿才五岁,天天卯时起来学习,晚上二更天休息,风雨无阻的。你再瞧瞧你,你模样长得好,还有个姐儿,怎么成了样样不如人。”

    陈娥羞愧难当,红了脸。可心中不服气,那姓梁的,她的哥儿不过是个外姓人,怎么能和正经侯府小姐比。

    “她家哥儿又不是侯爷的公子,就算他中了举,入了内阁,和侯府有什么关系。”

    梅瑶只是想让陈娥放手,哪一个孩子学习不吃苦,陈娥倒好,钻进了牛角尖。

    “你但凡学到了栾姨娘和梁姨娘的一半功夫,怕是都生了三四个哥儿姐儿。”

    陈娥听得自己又被骂了一顿,又委屈又伤心,咬牙切齿地走了。

    秋夕叹了叹气,想是陈娥父亲中了举,把前后几代人的脑子全用光了。

    梅瑶看了看秋夕,说道:“别和我说你你家的事儿。”

    秋夕笑道:“夫人想差了,我今儿特来是求夫人,叫当地县令开个公文,让那个不长脑子的东西永远不要离开参州。”她想着梅家在当地有势力,能罩着她家,可要在京城里出了事,恐怕只能求皇上了。

    梅瑶道:“难得你想得开,这人呐,有几分才能做几分事,不行就是不行。”

    秋夕尴尬地笑了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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