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像是被欺负哭了一样
七夕之夜,星河璀璨。
盛都的街市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宫内也是张灯结彩,锦绣成堆。
重华宫内,姜若独自坐在窗前,手里握着一只小巧的酒杯。
她平素不爱喝酒,酒量也很浅。方才不过是小酌一口,眼里却已有了几分醉意。
这酒是纯贵人亲手酿制的桃花酿,今日特地遣人给她送来,入口清甜,回味幽香。
姜若在宫里除了惠妃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前几日去御花园散步偶然结识了年纪只比她大三岁的纯贵人。
纯贵人性情豁达,总让她想起好友宁芝和曾经在书院的日子。
如今想来,竟像是大梦一场。
不知不觉,酒杯空了。
姜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感觉头晕得厉害,想着到榻上歇一会。
只是她到底高估了自己,没走几步就差点摔到地上,幸而一双有力的手及时出现,稳稳托住了她。
无需抬头,她也知道来人是谁。
“你……你又来了……”
因为醉了,姜若有些口齿不清,人也柔软了几分,不似上回那般抵触他。
“怎么喝酒了?”
霍洵垂眸看着她脸上被酒意熏染的红,凑近闻了闻,是浓郁的桃花香。
为什么喝酒呢?
姜若眨了眨迷蒙的眼睛,反应了一会儿才慢吞吞道:“好喝……”
她说这话的时候莫名带着些稚气,霍洵轻笑一声,靠近了些,低声道:“我能尝尝吗?”
温柔的语气里含了一丝诱哄。
尝尝?
姜若歪着脑袋有些迟钝地思考着他的话,好像酒壶里还有,“可以……唔……”
话未说完,霍洵便扣着她的腰低头吻了下来。温热的舌尖舔过她口中每一寸,如愿以偿地尝到了一丝桃花酿的味道。
“唔……唔……”
姜若被动地承受着这个愈来愈深的吻,呼吸逐渐紊乱。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怀里的人快晕过去,霍洵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她的唇,哑声道:“确实好喝。”
被吻得腿软的姜若双颊绯红,整个人都陷在他的怀抱里,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被欺负哭了一样。
——
八月末,离离暑云散,袅袅凉风起。
正是秋狩的好时节。
仁宣帝早就打算借这次机会促成与东平王的联姻,以巩固皇权。
为此,秋狩名单上的人比往年多了许多,各地的异姓王都要带着世子来参加。
东平王府。
“父王,皇上怎么会突然邀请我们参加秋狩?”
世子裴邵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不解。
“邵儿。”
东平王食指微曲,敲了敲桌案,待他规规矩矩坐好才沉缓道:“皇上的心思,岂是我等能够揣测的。既然邀请了,遵旨行事便是。”
“可是,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父王给我分析分析?”
爱妻早逝,只留下一个幼子,东平王心疼裴邵年幼失母,加之忙于政务,对这个儿子的管教并不严苛。导致裴邵长大后性子有些跳脱,不够稳重。
这几年,随着旧疾的复发,东平王的身体不再如以前那般硬朗,他逐渐开始忧心裴邵的未来。
“前几个月,皇上新封了一位公主。”东平王淡淡提示道。
裴邵一点就通,马上反应过来,“您是说皇上想联姻?”
这孩子还是挺聪明的,东平王欣慰地点点头。
“这可不行,我可不想娶什么劳什子公主!”
闻言,东平王缓缓放下茶杯,斜了他一眼,“怎么,当驸马委屈你了?还是你有心上人了?”
“都不是,孩儿只是不想自己的婚事是一场交易。”
裴邵紧皱着眉头,心中一阵烦躁。他向来恣意惯了,要是娶了公主,跟娶了一尊大佛有什么区别,他还怎么快活潇洒。
“邵儿,你的想法,父王明白。只是,身为臣子,很多事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作为世子,你的婚事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更关乎着整个东州的安定,你明白吗?”
这些道理,裴邵当然明白,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妥协的人。更何况,就算都按父王说的去做,难道就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吗?
“总之,孩儿是不会屈服的。”
说完这句话,裴邵便转身大步离开了书房。
东平王有些头疼地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孩子,真是被他宠坏了。
得找个时间再好好同他说说,盛都不比东州,去了那里,一言一行都要慎之又慎。
若是闹出什么大事,他也未必能护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