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当然是要去找活路
“我和他……都没有什么交情，他怎么会信任我？”沈清欢难以置信。
沈怀明似乎是轻笑了一声，“这有何难？只要有共同的敌人，那便能成为朋友。”
沈清欢不解。
“你可以告诉他，你的父亲沈怀明，要将你嫁人，嫁给林家那个老头子做填房，叫他帮你。”沈怀明云淡风轻道，“或者将你的身世告诉他，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有相似之处。”
沈清欢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已经给了你一条路子，如何让他信任你，就是你该做的事了。”沈怀明道，“原本你乖乖嫁给杜况，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她深深地呼吸了几下，“若我说不呢？”
沈怀明整了整衣袖，“你若不愿意，那沈家也容不得你。”
“好，我可以走。”
“走？你们冒名顶替我沈家的女儿，若是送去官府，你觉得会怎么样？”沈怀明语气平静。
“我姨娘还怀着你的骨肉……”
“那又如何？多得是人替我生孩子。”
“你简直丧心病狂！”
“有时间在这骂我，不如想想怎么取得裴行远的信任。”
沈怀明走了。
琅园也没有人再看着。
不知道沈怀明对沈夫人说了什么，她没再来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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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清欢用过午膳，重新梳洗了一番。
“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去哪里？
当然是要去找活路。
沈清欢来了翠竹轩，没等竹柏通报便径自走了进去。
“哎，二小姐……”竹柏忙拦住她，可还是一路叫她找到了人。
“裴行远。”沈清欢唤了一声。
裴行远望了她一眼，挥手叫竹柏下去。
“你何事？”
沈清欢直接走到他跟前，低声道：“裴行远，你能跟我保证，你一定会扳倒沈怀明吗？”
裴行远蹙眉，“你在说什么？”
沈清欢仍是重复那句话：“你能保证吗？”
裴行远别开眼，半晌道：“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我知道你想扳倒沈怀明的，”沈清欢轻声道，“他杀了你父亲对不对？你要替他报仇。”
裴行远抿紧唇，目光打量着她，“你是怎么知道沈怀明和我父亲的事？”
沈清欢咽了咽喉咙，“很多人都在说。”
半晌，裴行远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最近，我被关起来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裴行远嗯了一声。
“沈怀明知道我的身份，一直都知道。”沈清欢惨然笑道。
裴行远目光微动，“然后呢？”
沈清欢深吸了一口气，“他也知道你一直在背后搞沈家。”
裴行远动作微顿。
“他要我来找你，取得你的信任，然后套取消息帮他。”
“你答应了？”
沈清欢点头，“他用我姨娘的安全要挟我。”
“那你还告诉我？”
“我想帮你，换句话说，是我们合作，扳倒他。”沈清欢一字一句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不是他女儿，他就是想利用我，我要救我自己，也要救我姨娘。”
裴行远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沈清欢，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信你了！”
沈清欢双唇翕动，“我发誓，这次我真的是真心诚意的，若有作假，就让我天打雷劈。”
裴行远垂眸，把玩着茶杯。
她咬咬牙道：“我以前那么做，只是想要摆脱你的威胁，我总担心你要我做的事，会让我更加危险，所以我才……对你阳奉阴违。”
裴行远仍是没有言语。
良久，沈清欢问道：“你到底要我如何……才肯信我？”
裴行远放下茶杯，“你若是想知道我能不能扳倒沈怀明，那我告诉你，即使我倾家荡产，我也会将他扳倒，至于合作，其实没有必要。”
沈清欢急了，“不行！这样我和我姨娘会被他送官府的！”
“你要取得我的信任，没那么容易吧？太快告诉他，他反而生疑。”裴行远语气平静，“这段时间……你装做讨好我便可，也许不用等到我给你透露消息，他就已经倒台了。”
“可是……如果他没看到我的成效，那他可能会想另外的办法。”沈清欢试探道，“我在想，隔一段时间后，或许你可以适当地给我一些不重要的消息，慢慢迷惑他……”
“他已经知道你在背后搞鬼，说不定戒备心会特别强？也许从我这边出手，也说不定事半功倍呢？”
裴行远似是在思索，半晌后道：“若是需要，我会告诉你。”
“好，多谢你，小满哥哥……”沈清欢低声道。
裴行远瞥了她一眼，“没其他事儿了吧？你回吧！”
沈清欢窒了一窒，道：“恐怕不行！我要讨好你来着，每天都得跟你多待一会儿。”
闻言，裴行远挑了挑眉，忽地坐到了软榻上，“既如此，你是不是该付出点行动？”
她啊了一声，“不是说好假装吗？”
“那未免太便宜你了，合作便要有合作的样子，不然到了人前，你怎么做得出来？”
好像也是。
沈清欢咬牙，凑到他身边，替他捶了捶左肩，又替他捶了捶右肩。
“满意不？”
裴行远缓缓摇了摇头。
沈清欢又抓起他的胳膊捏了捏，“行了吧？”
“你可以再敷衍一点。”
她心里有点儿不耐烦，扔掉他的手，“算了，等我明天做足准备再说吧。”
裴行远扯起嘴角笑着，脸上似乎写着几个大字：我就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沈清欢有点被激起胜负欲。
她心念一动，恶从胆边生，身体前倾，往他面前凑近。
裴行远顿住，背往后靠，“美人计？”
“是啊。”
裴行远望着她，似乎是在等她的下一步动作。
她骑虎难下，脑子转了转，最后拿唇瓣在他脸颊处贴了贴。
裴行远脸色倏地一变。
沈清欢见状不对，就要起身跑开，被人抓着手腕，搂住腰肢，回过神来时，已经在他怀里。
“什么意思？”裴行远问道。
“没什么意思，套近乎。”
“这样套近乎？”
“是啊，喜欢吗？”
裴行远没应，静静地看着她，好一会儿，他问：“上回，怎么没推开我？”
沈清欢感觉耳根发烫，强装镇定道：“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