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着急回去？
虽然并不十分确定那个姑娘就是她妹妹，可是沈清欢还是决定走一趟。
说不定她就是呢？也说不定能从她身上得到一些消息呢？
沈清欢今日出门，跟许夫人说了是去城西的城隍庙上香。
经了上回的事，许夫人曾提议派人跟着她，被她拒了。
她自个儿知道，上回那事其实不是冲着她来的，要是真让人跟着，她哪儿也别想去了。
城隍庙离许家并不算太远，沈清欢便没有坐马车，一路闲逛着，到了地方。
她进城隍庙上了几炷香，正打算走呢，瞧见上面的签筒，又跪下来，求了一支签。
解签先生说是中下签。
沈清欢的心凉了半截，不过她还是决定去。
出了城隍庙，沈清欢带着阿荷，雇了辆马车，直往出城的方向去。
马车还算快，不到晌午便到了地方。
沈清欢拿着客栈里的人给的地址，穿街走巷，一户户地找着，终于在一个阿婆的指路下找到了地方。
是一座小宅院，看起来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沈清欢庆幸，这样的人家或许是更好说话些。
阿荷上前去敲了敲门，有个小厮来开门，问她们是谁。
沈清欢告诉他是来寻人，问他府上有没有一位六年前被卖进来的丫鬟，说是她远房的亲戚，想和她见上一面。
小厮皱着眉头，“这我不太清楚了，六年前我还没在这呢！”
沈清欢又道：“不知府上有没有年岁稍长一些的？可否请小哥问一问？”
小厮眉头蹙得更深，隐约有些不耐烦。
沈清欢便掏出了一块碎银子。
小厮脸色阴转晴，接过碎银，牙齿咬了咬，很快道：“等着吧！”
过了会儿，小厮便领着一个嬷嬷来了。
沈清欢再度问了一遍，那嬷嬷说六年前确实来了丫鬟，但来了两个，问她要找哪位。
她便说两位姑娘都见一见，然后又掏出一块碎银。
嬷嬷喜笑颜开，回去便给她带了两个姑娘出来。
人还没走近，沈清欢就已经难掩失望的神色。
但她还是强撑着笑，问她们记不记得带她们来的那牙婆的样貌。
有一个说得和她印象中的大差不差，她便追问有没有见过一个脸上有一道疤的小姑娘。
那姑娘摇头说没印象了。
阿荷见自家小姐脸色难看着，便道了谢，给那姑娘也拿了块碎银子。
沈清欢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
“小姐，你找的人是谁呀？”阿荷有些好奇。
“一个……以前玩得很好的朋友。”沈清欢道，“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阿荷忙不迭停点头。
她们坐了马车，又赶回燕城，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
下马车时，沈清欢听到自己肚子咕噜噜的叫声，她才想起她俩午饭还没吃。
于是便随便找了个摊子，要了两碗馄饨。
一碗馄饨吭哧吭哧地吃完，精神头才回来些。
正结账呢，却瞥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一个满脸疤的中年男子。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齐师傅。
沈清欢心下一慌，正想避开他，但齐师傅似乎已经发现了她，朝这里望了几眼。
她无法，叫阿荷去铺子里买些糕点，这才走到齐师傅身边，正想开口，却看见他朝她使了个眼色。
沈清欢意会，没有开口，低头装作看东西，询问老板价格。
临走前，齐师傅经过她身边时，说在裴府等她。
沈清欢僵住。
“小姐，怎么到这儿来了？”阿荷拎着糕点，小跑过来。
“没什么，随便看看，”沈清欢道，“既然出来了，咱们顺道去裴家看看吧。”
沈清欢转道就去裴行远家。
一路跟着竹柏到了后院，除了裴行远，齐师傅也在。
齐师傅一见着她便眉开眼笑，“丫头好久不见啊！”
沈清欢行了个礼，也笑道：“齐师傅好。”
齐师傅应了一声，“刚才在外头不好说话，还是来这好。”
沈清欢听着这话，感觉别有深意，望了一眼裴行远，他只垂眸冲着茶。
齐师傅招呼她坐下，又问了她的近况，她这才知道，他已经了解到她如今的身份。
两人相谈甚欢，裴行远几乎没怎么插话。
约莫半个时辰后，齐师傅提出告辞，只剩下沈清欢和裴行远。
略等了会儿，沈清欢开口问道：“你还好吗？”
裴行远嗯了一声，“还行。”
“那日的事，还没向你道谢。”
“不必了，我也没做什么，你也救来了我。”
“如果没跟我在一块，或许你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那倒是。
不过这话沈清欢可没敢说出口，她避而不答，说了告辞，又叮嘱他好好休息。
本来已经起身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问了他何时准备回锦州，她好提前有个准备。
“大约也得休养一段时间，”裴行远沉吟道，“你着急回去？若是着急，我……”
沈清欢忙打断他的话，“没有没有，我只是问一声，你养病要紧。”
说罢，便抬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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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远养病，沈清欢便在许家住了一小段时日，跟许家的小女儿许翎儿也熟悉起来。
初八这晚，正好是燕州特有的习俗花灯会，她们约好了一块出门逛花灯。
街市上很热闹，人来人往。
逛了好一会儿，许翎儿遇到了相熟的好友，相聊甚欢。
沈清欢和她们不熟识，也就没什么话题聊，她也懒得应承，便悄悄跟许翎儿说了声，两人分开逛，到时候在猜谜的摊子那汇合。
“小姐，你看那！”阿荷惊呼道。
沈清欢望过去，原来是有人在表演杂技。
阿荷最喜欢看这样的表演了，于是两人便挤着人群过去了。
她们一直看到表演完，阿荷还有些意犹未尽。
难得出来逛，沈清欢也不想扫她的兴，答应让她再看一会儿。
沈清欢兴致缺缺，挤出人群退到了一旁等着。
这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人推搡起来，她避无可避，脚下不稳，就要往后倒去。
幸好后面有人及时稳住了她。
沈清欢转头，竟是裴行远。
她忙从他怀里起身，“多谢……”
话还没说完，裴行远就拥着她，避开人群拐进了一条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