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备战
“妈的，你什么追求？想实现这个梦想，你直接去抢银行就行了。”卓自遥骂着。
卓自遥也停住脚愣愣地想看发生了什么。老高过来猛一拉他，“快跑啊。”
“那他妈你自己回去背单词吧。老高、桌子，我们走。”
但自那一声后，那巨舰再次没了动静。它长久地沉寂了，仿佛与山峰融为一体。
十一月六日二十一时十七分。
“就要出来了，就要出来了！”大潘眼睛发直，死死盯住烟雾，好似他熄灯前举着望远镜盯着对面女生寝室门口那样执著与坚定。
人们有些失望地转身向回走。大路上有一些空军车在调头，士兵们在指导围观者们上车，准备将他们送出禁区。
但他们可低估了受过良好训练的士兵的警觉性。“谁？站住！”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来，吉普车上的探照灯光束立刻扫了过来。三人撒开腿玩命地跑，背后转来追赶的脚步声。
但士兵们并不是去对外星人喊举起手来缴枪不杀的，他们很快在前方组成一道散兵线，把人群和坠落物隔了开来。
“如果是陨石，只要拥有一般陨石的密度，以它的体积和初速度，现在东半球已经是一片白地了，而海啸和冲击风暴现在也早已到达我们这里，我们早就在海底了。”
“我……我这辈子也没跑这么……快、快过。”老高按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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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声巨响之后，巨舰中又没有了动静，周围陷入了让人窒息的寂静。但人群撤离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大家渐渐意识到，这不是什么不会动让人参观的陨星，而是一个随时可能杀死所有人的怪物。
那声音来自那巨舰的内部。那响声，就像是什么巨大的舱门被打开了，或是某个部位开始移动。
很快，一辆越野车飞驰追来。“前面的人立刻停下，原地别动！”三人谁都不说话，也不敢停。
“坠落物周围十公里内已经被设为禁区，无关人员请立刻离开这里！”吉普车从人群前驶过，“大家请跟从指示后退到安全地带！”士兵长列转身开始缓缓走来，促使人群后退。
十一月六日二十一时十六分。
正在这时，一阵长长的轰鸣响了起来，像山中的巨大龙怪突然探头长嘶。人们立刻全部把头转了过去。
十一月六日二十一时二十一分。
※※※※※
卓自遥和老高的心中也涌动着一种莫名的兴奋，盖过了恐惧。他们看看四周人挺多，没有人注意他们，慢慢地往人群的边缘溜去。
人们抬头看着被照明弹照亮的庞然大物，那显然不是陨星，而是不折不扣的一艘巨舰！它有一半已经扎入地下，但靠在山体上的上半段舰体仍有近千米的高度，也许是两座世界第一高楼的总和！随着照明弹在天空移过，金属的光泽漫过它的表面，突起部的阴影也随之转动着，好像一只巨兽正缓缓展开鳞羽。
几分钟后他们已经溜到了离大路上百米的地方。也许是怕惊动不明物体中可能存在的生物，再没有照明弹升起来，四周黑乎乎一片。“跑吧！”大潘一推卓自遥和老高，三人猫了腰就向几百米外的小山包跑去。
又是呜一声，大量的蒸汽从舰体中喷出，冲到上千米的高空，好似一次小型的火山喷发。声音和颤动几乎要把人震碎。
“别说话了。”老高压低声音，转身伏在地上，“没准真要打起来了。”
“哇塞……真……真刺|激，我还是第一次被全副武装的士兵举着枪追，还有探照灯照我。”大潘终于又实现了一个他人生的第一次。
西半球某国地下深层防核指挥部。
大潘十分不甘心失去目击第一现场的机会，他眼珠一转，“我们别过去，偷偷溜到那边小山顶的树林里去，鬼会知道我们在那儿。”
一阵雷鸣般的奔跑声传来，从军车上跳下的士兵全副武装，迅速从野地上站着的学生们中间穿过，奔到他们的前头去。一个士兵喘息着擦过卓自遥身边，卓自遥看见了他端着的黑亮的95式步枪。掌声和欢呼声再一次响了起来，而卓自遥纳闷为什么要让步兵冲在前头。
三人奔进小山包上的树林，全部栽倒在地喘不过气来。
半小时过去了，仍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们跑吧！”老高也顶不住了。
“看来这是个好消息，它还不打算瞬间毁掉我们。”
“我们现在已经可以确认，有巨大不明物体坠落在亚洲东部。我们的二十几颗卫星和数百太空观测站同时追踪到该不明物体，它似乎是突然从外层空间出现的，或者说，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进入了太阳系，以至于我们的外太空卫星和雷达观测站事先没能发出任何预告。但是在掠过月球轨道后它突然减速了，在进入地球大气层前，速度已经骤减到每秒三百米左右，之后仍在减速，仿佛在刹车——那决不可能是陨石！”
卓自遥和老高大潘趴在山顶，虽然离那巨物还有半里，但是仍然连大气也不敢出好像动一下就可能被外星生物发现似的。
远处传来坦克开动的隆隆声，军队开始调动，似乎他们也从最初的紧张中缓解了一些。但没有人再有空来关心是不是远处还躲着几个冒失鬼。
“妈的，别乱来啊，军事禁区里乱跑，会死人的！”阿东的腿已经有点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