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美人在侧,温香软玉,真真是好享受!
太子漫不经心:“何事?”
赵承徽佯作犹豫一会儿,才为难道:“婢妾家中母亲递了话,盼明日一见……”
容琅闻言,略微颔首:“准。”
赵承徽闻言谢恩,却仍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容琅问:“怎地?”
赵承徽这才道:“婢妾想着,入宫多年难得与亲人见一次面,想向您为家母讨个恩赏。”
宫中女子无论位份高低,不论身份贵贱,都在意一个脸面。
往日宫内妃妾会见亲眷,皇帝也偶尔有赏赐下,不拘什么金玉或布匹亦或是稀奇之物,总归是对后妃的恩宠偏爱。
可容琅素日冷淡,并不重女色。
入主东宫两年,宫内妃妾不多,加之他吝于恩赏,平日向施恩于妃妾母家这种事,都是交由太子妃按规矩办。
他身为东宫之主,也是后殿那些女人的夫主,自然也可随意施恩。
可他不欲如此。
为制衡计,东宫后院之中,有一个鲜花着锦的就够了。
故而当下,太子只挑眉不语,冷冷淡淡地看着赵承徽。
他本就是刀削斧刻般的凌厉长相,一双凤眸盯着人看时,极为深邃冰冷。
赵承徽被他看得心中发慌,也从太子高高在上的目光中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行。
虽早对自己的请求结果心中有数,赵承徽还是有些失望。
不过……心中暗暗算了算时间,已差不多是时候。
微微侧身,目光飞快瞥过斜后方那托盘上的空碗,赵承徽心中又生起期待。
正此时,上首坐着的太子忽觉身子热起来。
起初他以为是饮酒过多所致,起身吩咐换衣,又让人备水。
赵承徽见状,连忙上前,娇声道:“殿下,让婢妾为您更衣。”
她凑近了男人,伸手时带起身上一阵香风,甜软惑人。
太子不喜熏香,他闻见女子香气,皱起眉头,挥袖道:“不必,下去。”
他只觉得身上更加燥热,浑身冒火,后脖颈也泛起红意。
赵承徽见状,难得大起胆子,不曾顺他的话离开。
她反而放柔了音调,语音娇媚起来:“殿下~”
到如此地步,太子已然明了自己这是中了药。
他眯了眯眼,冷冽的目光扎在赵承徽身上。
女人被看得身子一哆嗦,却咬了咬牙,继续凑近了他,手臂攀上男人,笑得娇柔:“殿下,不若让妾——啊!”
太子一个用劲将人挥离自己身边,他闭眼缓了缓,沉声怒道:“滚!”
“啊——”
赵承徽被推倒在地,半趴着,抬头时眼中带上了几分不甘。
事情不成,她却突然爆发了般,边哭边道:“殿下!自打那奚令仪进了东宫,您从未在别处过夜……我就如此不比那贱人吗!”
太子黑着脸,怒喝她:“闭嘴!”
赵承徽哭泣着:“往日您对婢妾尚有几分恩宠,如今却都想不起来我等姐姐妹妹了!都怪那贱人!”
太子不欲与她多辩,直接唤人:“以下犯上,口出狂言,围猎期间,你不必出来了,闭门静思,抄经百卷!来人——拉下去!”
听见命令的宫人赶忙入内,赵承徽被带出帐子,嘴里依旧嚷着对奚令仪的不甘与嫉恨。
打发了麻烦,太子身体的异样再次涌来。
汤中之药药力实在凶猛,他竭力运气压制不成,思及让他遭此一罪的另一祸首,一时不愿委屈自己,遂高声道:“叫奚良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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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殿下传我何事?”
奚令仪已除去钗环,卸去妆容,才刚沐浴完毕,脸上留有热气晕染的红意。
时间不早,她正要歇下。
来传话的小太监面色迟疑,不知该不该将方才太子营帐内的事说出来。
奚令仪见他支支吾吾,也不欲为难。
她也只是随口一问,深夜传召,除了那档子事,还能作何?
奚令仪吩咐伺候的人为自己重新梳妆。
时间已晚,加之小太监态度急切,奚令仪便不再重施粉黛,只在唇部略抹了柔色唇脂,又简单单用一根白玉兰花簪将头发半挽个小髻,再换上一身雪青色广袖罗裙,在朦胧烛光下,缥缈若仙人。
奚令仪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心觉满意,起身披上烟紫色披风,对露珠道:“走罢。”
等在外面的小太监见她短短一会儿便梳妆完毕,急切的心算是稳了下来,急忙引着人往太子营帐去。
良娣营帐距离太子处并不算远,可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奚令仪一行已经遇上两队巡逻护卫。
奚令仪余光瞥过手持长枪、步伐整齐的一队侍卫,意识到皇帝对今夜齐王之事的重视。
不是看中齐王那个儿子,而是看见了事情背后的阴谋与博弈。
皇帝也不是愚蠢之人,他不再对底下人愈发过分的动作,并不欲视而不见了。
有风拂过,凉气沁骨,奚令仪不自觉裹紧了身上披风,加快了脚步。
守在帐外的侍卫远远看见奚良娣到来,连忙同太子跟前的太监李都通报。
李都将人迎进帐内后,很有眼力见地招呼帐外候着的侍卫和宫女太监们走远。
奚令仪独自进了帐,外室无人,只听见哗啦水声。
寻着声音望去,侧面一张山水屏风上,搭着太子外袍,男人似是在沐浴。
奚令仪婉声问询:“殿下?”
男人的声音低哑,其间似乎夹杂了些隐忍:“过来。”
奚令仪抬手解开身上披风放在角落软榻上,才转身往屏风处走。
她面上一派沉静,脚下莲步不急不缓,实则心底已抱怨开。
莫不是还要自己伺候沐浴?
这样的事,往日男人并非没干过。
美人在侧,温香软玉,真真是好享受!
却不曾顾及她一柔弱女子是否累极。
奚令仪心中埋怨的功夫,已绕过屏风。
内里布置简洁,只一大浴桶,以及桶边木架上放胰子、布巾等物。
太子背对倚靠在浴桶边侧,脖颈微微后仰,肩边黑发被打湿,紧贴在身上。
不待奚令仪说话,浴桶内闭目的太子突然出声:“来替孤擦身。”
奚令仪闻言,不自觉一抿嘴,神情中透出几分不乐意,嘴上应得也随意:“妾恐怕伺候不好。”
“无妨。”男人声音沙哑。
奚令仪拿起架子上了白布巾,走至太子身后,抬手往桶里伸。
布巾落在男人肩胛上,有一下没一下得擦拭,力道轻得不能再轻。
其间奚令仪手指触碰男人后背,柔软的触感若即若离,太子体内原本已压抑住的热度再度涌上头。
男人喉中闷哼一声,突然转身抬臂,激起一片水花。
“啊——”奚令仪猝不及防,被打湿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