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计划
上一章说到，张瘸子被春儿气得发疯，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张瘸子将要爆发，一拳将春儿击倒的时候，张瘸子却忍住了。
此时的他还只是年过半百的瘸子，虽然承诺张谷，尝试踏上仙途，毕竟还没有开始。
春儿虽说是女人，但毕竟年轻，又常年跟在修炼者身边，多少会些拳脚功夫，自己还真未必打得过她。
即便打得过，这女人若是一心想跑，自己也追不上。
万一被她走脱了，回去摇人，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自己完了不要紧，地窖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儿子，等着自己用鲜血滋养。
于是他忍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必须找个合适的机会，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将她一举击杀，免得节外生枝。
看着张瘸子忍气吞声，春儿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是你死鬼儿子送给我们小姐的全部信件，我们小姐嫌晦气，吩咐我都给你送回来了！”
掂着手里沉甸甸的信件，满满都是儿子的心血，却被人弃之如敝履，张瘸子心里不是滋味。
这么多情真意切的文字，就是写成小说，也能赚不少钱，如今却一汪春水，倾倒在烂泥塘，张富贵为张谷叫屈。
春儿冷笑道：“上坟的时候告诉你儿子，如今我们小姐在赵公子怀里逍遥快活，比之先前，不知幸福多少！”
“他这辈子干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儿，就是死在了赵长老的掌下！”
“你……”张瘸子紧盯着她，眼中露出凶光。
春儿被他看得不自在，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这次张瘸子明明能躲，却并没有闪避。
春儿是个必杀的人，且让她逍遥快活半日。
这会儿她越快乐，将来必会让她越痛苦！
春儿并不知道，自己将来的遭遇，见张瘸子被打得一个趔趄，忍不住笑出声来：“老东西，再色眯眯地盯着我，姑奶奶把你眼挖出来！”
又拿出手帕，将五指仔仔细细擦拭一遍。
“打你这种下层人，脏了姑奶奶的手！”
斜视张瘸子一眼，哼一声：“行了东西也送到了，人也教训了，我该走了，死瘸子，你腿脚不好，就不用送了！”
说着也不待张瘸子如何，自顾自转身离去了。
街口树上拴着她的马。
她解马上背，扬蹄而去，只留给张瘸子一个大大的马屁股。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张瘸子眼中满是阴霾。
好好好，为了一点儿蝇头小利，便大肆侮辱我亡子，欺辱我这老人，春儿姑娘，我不会让你步了王二宝的后尘！
……
地窖中。
张瘸子带着包袱刚走下去。
张谷便开口问道：“爹，我察觉到刚才门外有人，是谁？”
张瘸子叹息道：“是廖无双的丫鬟，春儿。”
“双妹……”
张谷愣了一下，无意识地默念她的名字。
“她来做什么？”
张谷问道。
张瘸子举了举手中包袱：“她送来了你写的信，你给廖无双写的情书；廖姑娘……嫌晦气，都送回家了……”
“双妹……”
张谷有些难以置信。
这不是她认识的廖无双，这绝不是她的性格，绝不是她能说出的话！
她是大家闺秀，温柔如水，如玉，如卤水点出的嫩豆腐，是春日第一缕芽，人世间第一朵花，她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绝情的话！
张谷不能接受。
他艰难地摇头道：“不，这话一定不是双妹说的！是春儿那小丫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与双妹接触后，这丫头便一直看我不顺眼，总是在双妹的耳边吹风，说我坏话！”
“这次来送信，一定是那小丫头搞的鬼！”
张瘸子听张谷如此说，亦说道：“我看那叫春儿的小丫头不是正经东西！”
“方才她在我面前百般侮辱你，我差点儿没忍住和她动手！”
“就连我……我也挨了她两巴掌……”
“担心大白天的，万一她叫起来，被人听见，不好收场，这才忍了下来。”
“嗯。”张谷艰难地点点头，开口道：“爹，接下来我想拜托你两件事！”
张瘸子道：“为儿做事，是爹应该的，什么叫‘拜托’！”
张谷道：“第一件，我不相信双妹会说那样绝情的话，我希望你能找机会接近她，问问她，她对我到底是不是真感情！”
“这……”张瘸子面露难色。
没想到儿子还是个痴情的种子！
这一点倒很像自己。
可是以局外人来看，那廖无双倒真有可能这样做。
自己这儿子虽然称得上天赋异禀，但毕竟错过了最佳修炼时间，未来成就有，却未必如何。
更何况他家世卑微，是个不折不扣的穷逼。
反观对面，赵旋天赋如何，没听人提起过，但他是大长老赵东明的儿子，想来也差不到哪里。
而且人家身世显赫，家中资源成山，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享不完的金玉满堂。
对比之下，哪个女人会选张谷？
但既然儿子这样说了，张瘸子也不好反驳。
自张谷复活之后，张瘸子便暗暗发誓，要竭尽所有，弥补曾经的亏欠。
张谷的要求，无论多难，他都要拼了命去完成！
于是他开口道：“好！我会想办法，找机会接近她，向她问话的。”
“嗯！”张谷点头，又说道：“第二，春儿这狗东西实在可恶！”
“爹，今晚你去弄死她！”
“嗯……”张瘸子很想一口答应下来，但想了想其中难度，确实非现在的自己能做到。
不说别的，他家又没有马，青云宗离此有几十里路，晚上出发，一路走过去，天都亮了！
再说，自己又老又瘸，若真的是她的对手，方才早一拳捶死她，把她拖进地窖了，还需要等到晚上？
没奈何，张瘸子只得向张谷诉说出目前的困境。
张谷听完，略一思索，笑道：“这有何难！”
“爹，你过来，听我吩咐……”
张瘸子凑过去，听他一阵耳语。
“这……能行吗？”
耳语毕，张瘸子皱起眉头，思索着张谷计划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