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章 搞建设 阔生产
自从的了杨启的托付，武元衡就在尚让的引领下一路走访各个村落，他还特意挑选几个勉强会书写文字的年轻人一同前往，细致的和各村村长了解村中的状况 每到一个村落，一家一户的统计村中人口姓名，就连各村田地都在村长引路下逐一丈量。
因为听说武元衡是杨启委托的管事人，这一番调查也没有受到什么阻碍，毕竟人的名树的影，杨启这些年积攒的口碑和声望也足以让山中村民信服，如果是寻常地主老爷们这般细致入微的盘点，恐怕村民们会心中不安，琢磨着地主老爷究竟还想榨点什么油水，
一连奔走了半个多月，武元衡才回到寨中，连同武元衡一起回来的还有一叠又一叠简单装订在一起的书册，七八个小伙双手抱了一大堆，跟着武元衡送进屋来。
等杨启听闻武元衡回来的消息，正要去拜访，推开门一看，这会武元衡和武贞仪父女俩人正埋头在堆成小山的纸堆里写写画画，武贞仪此刻还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算盘，熟练的敲打盘算着。
杨启看他们这专注的样子，也不好出声打扰，只是默默的找了个凳子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他们父女二人埋头书写盘算了好久，就在武贞仪抬头舒展身体的时候，这才瞧见了一旁坐着的杨启。
“杨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和父亲忙着事都没发觉你进来了。”
“呵呵，坐了一小会，你们这是忙什么呢。”
武元衡听了二人说话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看见一旁的杨启。
“杨启你来了，正好，老夫刚刚把这多云山的名册做好了，你也来瞧瞧。”
武元衡说完就招手唤杨启过来，捧着一本册子，慢慢念了起来。
“多云山虽然笼统归纳十二个村落，只是如今人口众多，绵延分散，大小聚集点有四十多个，共有人口一万二千七百五十三口，十六岁到四十五岁的青壮有三千三百二十人，上中下三等田地近万亩，着次探查之下，着实收获不小啊。”
杨启接过武元衡手里的名册也翻看起来，这名册书写的极为细致，不仅将耕地按种植作物细分统计，还注明往年农作物产量，更将附近水源分布也做了划分，可以说对各个村落的构成一目了然，跃然纸上。
“杨启，你如今掌握的这些人口资源，怕是比弋阳县的县令都是纸多不少啊，只是村落之间太过松散，虽然你未曾克扣村民收成，但是也仅仅够个温饱而已。”
杨启听了也不否认，微微点头。
“先生说的正是，我也忧虑这一点，自我进山后，不仅帮着村民们借来牲畜农具开垦，还帮他们贩卖余粮，甚至还在农闲时候去山林里挖那竹笋野菜，就是如此尽心尽力，也只敢说村民们如今日子将将够个温饱，有时候我也在想，是否这山里土地太过贫瘠，因而不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武元衡轻捻着胡须微笑起来，听了杨启的话也是呵呵的颔首点头。
“这大山地势崎岖，耕地陡峭分散，村民耕种自然不比山外平原上的大片水田来的容易，而且这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你没有发展贸易，村中百姓大都过着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稍稍积攒一些余财，就要用在其他生活消耗上，我且问你，你名下可有个车马行？。”
杨启被这么一问，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这是车马行贸易赚钱财容易，还是卖粮挣钱容易？”
“自然是这车马行来钱快，十几辆大车，由我民兵作保，来往黄州畅通无阻，一月下来跑几趟能落下不少钱财，那贩粮食的活实在是不容易的，县里粮商看我面子虽说收粮食也是爽快，但是价钱实在是低。”
“那是自然的，这几年黄州风调雨顺，又没有匪患闹腾，各地粮食收成都不错，这粮食多了自然是会将价格压低， 粮商就是收了粮食也只能往外地贩，要想聚拢财富，靠种地是不成的。”
“那该如何呢，这多云山虽说山脉延绵，林子茂密，但也并没有什么值钱的特产啊。”
武元衡听了杨启的话，哈哈笑了起来，又将手伸进衣袖，取出几根被手帕包裹的毛茸茸绿草来。
“这值钱的东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杨启接过武元衡手里的那几根绿草，细细端详一番，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这几根绿草在这多云山里可以说是随处可见，再寻常不过的植物了。
“此物在这多云山里恐怕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只是不知其中奥妙的人会当做野草，在老夫眼里，这可是能换钱的宝贝哦。”
“竟有如此珍贵？还请先生教我。”
“嘿嘿，老夫尚未当官前，家族中就经营着纸张的买卖，凭着造纸的手艺，也聚集不少财产，在家乡也算的上屈指可数的大豪商了，至于这造纸，原材料就靠这几根草了。”
“这几根草就叫苎麻草，市面上用的麻纸便是拿此物做的，将这苎麻草挑拣一番放入水中清洗浸泡，泡透了再取出剁碎成小块，再置入石灰水中，洗去胶质，然后在经过蒸熏、捣碎的步骤化为纸浆，放入特制的竹帘上铺平晾晒，这麻纸就算做好了。”
“这上好的麻纸纸张无光，纤维平整，易着墨，纸质强韧，不易腐朽，官府抄写公文，文人墨客撰写诗赋，僧道传教典籍，多用麻纸，这可是个紧俏的货物呢。”
“老夫将这手艺交给你，你只要能造出麻纸，销路自不必发愁，这黄州离江南不远，江南地方豪商富户多如牛毛，也多有附庸风雅之人，就是那诸多寺庙誊抄经文，也是需要不少纸张的，只要能往江南贩去，何愁卖不出钱财来。”
杨启听了武元衡的点拨，当即是两眼放光，这就呼唤伙伴们一起去寻那鲁老，迫不及待的要开始准备造纸的工坊。
武元衡却叫住了杨启，叫他先别急着跑去造纸，自己还有话要交代。
“这造纸的财赋虽然重要，只是眼下可不光是造纸这一件大事，如今你诸多村落需要重新划分，还要再多挑些村老管理，像是挖掘水渠，编民到户的事都迫在眉睫，还需再商议，这造纸的手艺，贞仪也是会的。”
杨启这会哪里在乎这些，他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造纸挣钱，恨不得今天就能见到麻纸卖钱，当真是掉入钱眼里了。
“这些小事先生你做主就行了，尚让吴元，你俩进来，先生有什么吩咐你们两个好生去办就是了，武妹妹，你同我一起去寻鲁老，咱们今日就把造纸的事就定下，时间就是金钱呐！”
杨启话刚说完，就催着武贞仪一起出门，武贞仪本就被父亲这阵子强压着誊抄书写闷坏了，这会得了杨启的招呼哪里坐的住，当即欢快的起身和杨启一起出了门。
这眨眼之间屋子里的人走的一干二净，只有尚让和吴元二人呆呆的站在门外张望，武元衡看着女儿和杨启飞奔出去的身影，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又低头看了看满桌堆积的书册和纸张，扶着额头一阵疼痛。